钟晚意立即就要下马去菜庄看看。
宋以朗见她下马,那他自然也是要下马的。
两人一起往菜庄走。
他们刚走到菜庄门口就被在菜庄值班的陈大壮拦住了。
菜庄每天晚上都有人轮流值班。
例如,今天是陈大壮和田盛,那陈大壮如果是上半夜值班,田盛就是下半夜值班。
现在是上半夜。
陈大壮在值班。
见到有陌生人来菜庄,陈大壮立即拦住两人,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钟晚意并未吧陈大壮当回事,没有回答陈大壮的区别,还厉声命令,“让开!”
陈大壮顿时就要怒了。
但他没有发怒,压着怒火道,“这是有主的,不是菜庄干活的工人不能随便进。”
钟晚意先怒了。
“这是我嫂子的菜庄,我怎么不可以进?”
说着,她还看清楚了陈大壮的长相,当即认出这不就是当初被洛染带回去的那帮难民么。
她就更不把陈大壮当回事了。
“呵,我还好奇真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陈大壮听她这话,熟人?
他也仔细看了下钟晚意。
这一看,他也认出了钟晚意的身份。
这可不就是将军府的那位大小姐,少夫人的那位好像不怎么听话的小姑子嘛!
他下意识打量钟晚意身旁的男人。
这男人长得是怪好看,但他好像听说钟晚意看上了南部首领家的儿子…
东部和南部向来不合,加上将军府跟南部首领的宋家好像也有点什么矛盾之类…
将军府一直不同意他们的事儿。
还有,好像当初跟少夫人一起来的那个什么几公主的,还要嫁进宋家。
这就更让将军府不同意钟晚意嫁过去了。
而既然一时半会儿嫁不过去,那他们该不会是…
陈大壮显然是已经猜出宋以朗的身份了,她脑瓜子还转的贼快的想到钟晚意该不会是要跟宋以朗私奔吧?
不对啊。
如果是私奔,他们就不会来菜庄了啊。
那就是钟晚意要来偷菜给宋家?
陈大壮瞬间警铃大作,原本只是挡在两人面前的,现在竟还伸出双手拦在了两人面前。
目光警惕的瞪着他们,“没有少夫人的允许,就算是钟家的大小姐也不能进!”
钟晚意这小暴脾气登时就有点忍不了了。
扬起巴掌就要给陈大壮来一巴掌。
她刚扬起巴掌,钟暨和祝桑就从不远处过来了。
两人还距离这边老远,钟暨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即冷笑道,“真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村庄竟然也能这么热闹!”
钟晚意登时就顿住了手。
和宋以朗一起看向钟暨这边。
钟暨和祝桑是易容成了上次见到他们时的模样儿,两人当即也就认出了钟暨的身份。
宋以朗面色瞬间就黑了。
可黑不黑的有啥用?
见到钟暨,宋以朗应该给钟暨行礼。
不过,在他刚弯腰抱拳,准备给钟暨行礼时,钟暨及时来了句,“这里是村里,宋公子就不必多礼了。”
他也不等说话,紧接着道,“宋公子最近挺闲啊,不在南部待着,竟是有事没事就往东部跑。”
“怎么,这么喜欢东部?”
说着,他“啧啧”两声,继续,“宋公子虽然喜欢东部,可令尊应该不喜欢东部吧?”
“宋公子这么频繁的来东部,就不怕令尊知道?”
这是威胁。
宋以朗被气的脸都绿了,真真想骂钟暨几句,却想到对方的身份又给憋回去了。
尽量让自己面色平缓点,道,“这就不劳鬼面司使关心了,我回去后自会将我跟晚意的事儿告知父亲。”
钟暨这人就喜欢抓挑事。
他像是突然抓到了宋以朗话里的盲点,问,“早就听说宋公子跟钟家小姐有情…”
“也听说过钟家小姐为了宋公子跟家里不合的事儿。”
“可宋公子呢?”
“听宋公子的意思,这是还没跟令尊说自己跟钟家小姐的事儿?”
宋以朗是说过的。
却听他刚才这句话的味道好像的确是没跟他爹说的意思啊。
钟晚意顿时不悦了。
她拉住宋以朗胳膊问,“你真的还没跟你父亲说过咱们之间的事儿?”
宋以朗心里无语。
嘴里却在安抚钟晚意,“怎么可能!”
“你忘了我前段时间还跟你说过要让我父亲来提亲么,我早就已经跟他说过了,只是最近南部事情多,而且钟将军…”
他说着,突然顿住了。
这就不必他多说了,钟晚意也明白她的意思。
同时,钟晚意也是相信了宋以朗的话,开口还要帮着宋以朗怼钟暨。
钟暨知道钟晚意在脾气上来的时候那是谁也不管,故而在她开口前,他就先道。
“钟大小姐可莫要忘了,你现在还是未出阁呢,大晚上随随便便就跟男子出来,这若是被钟将军知道了,怕是要被禁足吧!”
这又是威胁。
钟暨的威胁对宋以朗或许没什么用,却对钟晚意…
那绝对是有用的。
钟晚意为了宋以朗虽然敢跟钟将军唱反调,可她半夜出来,这是绝对不能被钟将军知道的。
不然,钟将军可能不只是给她禁足,还很可能会打断她的腿。
以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别看她娘是钟将军夫人,但钟将军宠妾,虽然没灭妻吧,但他没事绝对不来他们这边,而且姚氏那边的子女若是犯了错,钟将军会用教导的方式让他们改正,可他们这边只有挨打。
她哥还醒着的时候,就经常挨打。
而且,以前她哥是将军,却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份的原因吧,他爹格外不允许他哥犯错。
只要她哥敢犯错,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小错,她哥也要挨上最起码的10军棍。
所以,她爹给她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
钟晚意怕钟暨把自己出来的事儿告诉她爹…
尤其,上次钟暨还如果他们家一次,她就更怕了。
当即跟宋以朗说要回去。
宋以朗倒是也早就不想跟钟晚意在这瞎逛了,应声。
却走的时候,眯眸瞪了眼钟暨。
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在东部遇到钟暨了,你若说这是巧合,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巧合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单纯的。
而在巧合的背后,宋以朗觉得钟暨来东部或许跟他有关。
他最近要小心点了。
目送着他们离开,钟暨看眼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就要瘫坐到地上去了的陈大壮。
走了。
本来,他还想跟陈大壮说句不用怕的。
却想到陈大壮好像很怕他,他若跟他说话,怕是要让他更害怕吧!
所以,不说了。
陈大壮的确很怕。
甚至,陈大壮还在跟田盛交接的时候把这事儿告诉了田盛。
他问田盛知道鬼面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