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芸婆婆面色艰难的看眼正紧紧盯着自己的三人，哽咽口气，道。
“我，我也不知道。”
当年她把孩子抱去皇后寝宫，皇后看都没看那孩子就让宫里太监把孩子抱走了。
自此，她再也没见过那孩子。
洛染急忙追问，“是哪个太监？那太监叫什么？”
这是条线索。
芸婆婆想了想，道，“我记得，皇后当时喊他…”
“小德子！”
洛染不知道小德子是谁，但杜若姑姑知道。
杜若姑姑给洛染解释，“是皇后的大太监，直到现在他还在皇后身边伺候着。”
而且，杜若姑姑说。
“小德子是皇后母家的人，原本他不是太监的，是后来皇后要进宫他便主动请阉，这才成了太监。”
能为了主子变成太监…
足以说明，这小德子有多忠心。
如此，想在这样的人口中得知孩子下落，怕是不太可能。
洛染沉默片刻。
走到温醇身旁问，“温大人身上可有匕首？”
温醇有些没反应过来洛染这要干什么…
但他还是拿出匕首给了她。
洛染接过匕首走到芸婆婆身旁。
都不等芸婆婆害怕求饶的，洛染手里的匕首就先挑断了芸婆婆两只手的手筋。
她还从袖袋里取出个瓷瓶。
从瓷瓶里倒出颗白色药丸塞进芸婆婆嘴里。
“这药丸可以保住你的命，还会让你自此都无法再说话！”
“就当是你当初害我的惩罚了！”
“你走吧！”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是转过身去说的。
她怕自己看见芸婆婆离开的话会忍不住想杀了她。
是她抱走了原主的孩子，是她让原主至死都不知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也是她当初差点害死原主…
她罪大恶极。
可刚才，她答应不会杀她了。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芸婆婆虽然罪大恶极，却如果没有皇后，她也不会更也不敢做这些事儿。
所以，洛染不杀她。
就当是为那个孩子积福吧。
芸婆婆痛的浑身冒冷汗，却半点都不敢停留，用胳膊肘拄着单人床下来就往外跑。
她跑出去后，洛染问温醇。
“温大人可有办法找到那个叫小德子的太监？”
温醇道，“我现在无法给你确定的答复，只能联系上那边的探子后，才知道。”
他说，他会尽快联系探子。
洛染颔首，“多谢。”
他们也往外面走。
一行人离开名花楼，洛染心情有些低落，温醇想转移下话题，便问起她当初带回去的那些难民的情况？
还说，“陛下最近已经开始安置难民了…”
“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多难民踏上了回乡的路。”
洛染还真没听说这事。
不过被温醇这么一说，她不自觉看眼街上的难民，的确比前段时间少了很多。
她道，“我会回去问问他们是否也想回乡，若他们也想回去，那我绝不阻拦！”
她以为温醇问她是想让她放难民。
温醇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现在他知道的难民情况都跟洛染说说。
陛下虽已经开始安置难民了，但难民数量太多，且国库有限，并无法做到给难民们补贴回乡路费。
故而，现在就是每天中午在每个城池的城门外会有施粥。
这是提供给过路的难民的。
却先不说城池和城池之间的距离很远，难民们只靠一次中午的施粥根本无法维持生命…
就说，国库的钱和粮能维持多久？
苍傲国到处都是难民，按照这个方式下去，根本用不了几天国库就会被清空…
届时，城外的施粥定无法继续，受罪的就还是难民们。
温醇重重叹口气。
他想解决眼下的困境，却没有好的方法。
洛染想了想道。
“我这有个方法，不知温大人可愿听听？”
温醇微怔？
继而，拱手道，“还请少夫人赐教。”
这话说的客气，洛染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想到的都跟他说说。
洛染想到的是既然国库的粮食和资金短缺，那是不是可以让那些有钱的富户出份力？
温醇刚听到她这句话时，立即给出否定答复。
“那些富户虽还有些家底，可他们赚钱也不容易，谁会愿意白白把钱拿出来？”
洛染反问，“苍傲国的税收是按年来算的，还是按月来算的？”
温醇下意识回答，“按年。”
却说完，他立即就明白了洛染的意思。
“少夫人的意思是可以按月来提前收睡，如此资金就有了！”
“可是…”
他又皱起眉头，“可现在不止是资金问题，还有国内粮食短缺的问题，现在是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粮食！”
洛染道，“那就把税收改成粮食。”
温醇下意识就想说，按照现在粮食的短缺情况，那些富户不可能用粮食替换税银！
洛染却先道，“用正常的税收价格会换粮食他们肯定不愿意换，可若等价降收粮食呢？”
温醇没反应过来洛染的意思。
洛染就给他解释。
简单来说，就是例如，原本商户么得收入5两银子就要缴纳30文税银，那等价降收就是改成收25文，但这里的25文不是收25文钱，而是收25文能买到的粮食。
富户们他们每个月可不止收入5两银子…
例如他们一个月收入50两，那就要缴纳300文的税银，可若换成粮食却只需要250文。
50两省50文，可若500两呢？
当然，这只是例子。
实际的要降低多少钱，还是要温醇回去同皇帝和诸位大臣们商议过后才能决定。
不过，这个方法温醇认同了。
他眼睛都亮了，当即就跟洛染告辞回去了京都。
他要赶紧回去跟皇帝商议。
洛染则跟杜若姑姑回将军府。
杜若姑姑也听懂洛染和温醇说的等价降收，但她有疑虑。
“按照公主的方法听着可行，可对于那些大富户来说他们未必会在意几两的税银，而对于那些小商户来说，他们也未必在意那几两的税银吧？”
大富户要交的税银多，可他们赚的也多，小商户赚的少，税银也少…
杜若姑姑觉得，他们未必会在意那点差价的税银。
洛染却笑了。
但她没给杜若姑姑解释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问，“今晚吃什么呀？”
杜若姑姑被她这话题问了个措手不及。
哭笑不得的道，“公主想吃什么？”
洛染想了想，“想吃肉。”
杜若姑姑立即应好，问她想吃什么肉？
洛染最近有很多事儿要忙，对吃的其实并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就随便说了两个肉菜。
杜若姑姑回去亲自给她做。
洛染回来后，先去了趟温氏那里看看钟叙白。
钟叙白没什么事。
洛染又去了趟王家砖瓦铺。
昨天王家的人就把砖瓦都运到丰裕村了，洛染提让他们先修房屋，并问师傅几天能修完？
师傅说两天就能修完。
洛染今天过来问问进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