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
二十余万大军,将这里给团团的包围了。
此时,郑鸿逵站立在城头,看着城下,那里早已经尸积成山。
可是,他们的进攻,仍然没有停止。
沙陀人的军队,会同大乾的军队,还有慕容冲带领着的党项残部,对着面前的嘉峪关,展开了猛攻,雄关虽然坚固,守城的百姓们,也万众一心,但想要守住这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郑鸿逵睥睨着城下,与此同时。
乾军将领贺锦派出来的使者,则正在大声劝降着。
“尔等已经支撑不了几日了,还不速速的开城投降,让我大军克城之后,尔等还有生路吗?”
城外,使者大声的呼喊着,劝降着,想要动摇城内的守城军民们的决心。
听到这里,郑鸿逵不由的微微皱眉,倘若当下,他统领着的乃是自已手下的士兵,那么他足可以无惧于这些个劝降,但问题在于,当下郑鸿逵手下,统领着的士兵。
乃是之前,李楷刚刚的从陈锋手下,招降下来的人马。
这十余万人马。
如今经历过数日的苦战,疲惫不堪,他们的士气,十分的低迷,如今,生出来投降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想至这里,郑鸿逵当即手一伸,朝左右道。
“取弓来。”
“是。”
旁边的手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的将宝雕弓取了过来,郑鸿逵拉弓搭箭,一枝箭矢,骤然间射了出去,瞬间,正中那劝降之人的胸膛,后者,瞬间扑倒在地,死的不能够再死。
旋即,空气里面,响彻起来郑鸿逵那威严的声音。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们,倘若有敢投降者,一律如同此贼。”
“是。”
郑鸿逵的话音落下,周遭的将士们,不由的心头,一阵的凛然。
另一边。
城外,看着被射杀出来的劝降使者,贺锦咬牙切齿。
“这个郑鸿逵,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待到大军攻嘉峪关之后,势必将他给擒得,碎尸万段了不可。”
贺锦说着的同时,一旁的将领,自信满满的道。
“将军放心,我军现在已经攻打了数日,还有党项人,沙陀人助拳,如今城内的守军,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士气低迷,否则的话,郑鸿逵也不至于,射杀我军的劝降使者,来防止士兵们投降。”
“足可以见得,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只要我军,继续的加紧猛攻,大抵,再过日,便可以成功破城而入也。”
一旁的将领说着,贺锦脸上,露出来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传令下去,士卒们继续进攻。”
“哼,永王忤逆不堪,以为坐拥了这西夏之地,便足可以与朝廷相抗,他却殊不知,自已明显是在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也。”
“哈哈,此战倘若能够收复嘉峪关,然后迎回殿下,那么,将军可谓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前程广大,少不得要提携一下属下。”
一旁的副将,笑着朝贺锦说。
贺锦大笑了两声,然后点头。
“那是自然, 那是自然。”
这边,贺锦正说着这些的时候 。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旋即,便只见到,一个小校手持着一封信,匆匆过来,然后道。
“将军,长公主的信。”
“哦?”
贺锦眉梢一扬,然后看向了这小校,心说,长公主发信过来,是何用意?
他赶紧的撕开信封,在打开了信封之后,但只见到,贺锦看着信封上面的内容,不由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将军?”
一旁的众将不由的脸色微变,看向了贺锦。
“传令下去,将周至带过来。”
贺锦大声的呼喊着, 周至不是别人,正是军中,负责提写军报的官员,如今,贺锦是仓促的命令人,去寻他过来。
原因很简单。
长公主在信中质问他贺锦。
为什么,会假传消息,上报朝廷,说是李楷已经杀了李辰。
这件事,完全是子虚乌有啊,他贺锦可不记得,自已曾经上报过这么一个消息。
如今,看着手上长公主措词严厉之信,贺锦只感觉,自已卷入到了一场阴谋当中。
一旁的手下脸色微变。
“大将军,出了什么事情啊?”
“你们看。”
贺锦将信,递与众人,众人看毕,不由的大骇。
“这个周至,在搞什么啊?”
“他是这想害死我等啊。”
“长公主已经带领着百官,前往嘉峪关而来了。”
“诸位,你们说,接下来我们当如何是好?”
贺锦扫视着周遭的众人,然后问道,他本身并无太大的能力,只是靠着,溜须拍马才有了当下的地位,如今不免的有些头疼。
旁边的众将见状,纷纷出言建议道。
“大将军,还是先将周至给抓拿过来吧。”
“对对对,这家伙包藏祸心,竟然敢祖咒陛下,假传消息,实在是罪无可赦,务必要将他抓拿起来,不能够让他逃了。”
众将的话音落下。
贺锦频频颔首,他刚刚已经派人,去将周至给抓拿起来了。
这时候,外面刚刚接令,那去抓拿周至的军官,一脸的凝重进来。
“大将军,不好了。”
“出什么事情了?”
贺锦脸色微变,旋即反应了过来。
“不会是周至跑了吧?”
“不是,他没跑,他自杀了。”
“什么。”
贺锦听到这里,不由的握紧拳头。
“这个家伙,害苦了我等啊。”
一时间,众人一脸的苦涩,觉得自已被这个周至给坑坏了。
这边,他们正想着这些。
另一边,前往嘉峪关的道路之上。
此时,长公主的马车上,侍女看着,一脸的忧愁的长公主,不由的皱眉道。
“殿下,您何必发愁啊?”
“此行,以您的身份,永王势必会释放殿下,与大乾重归于好的。”
“未必啊。”
听闻侍女的话,李冰摇了摇头,明显,是对自已没有这么一个自信,身在帝王之家,她当然清楚,这亲情有多么的淡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