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听她絮絮叨叨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皇帝都有几门穷亲戚,何况是陈家。
陈正东这几个亲戚不光穷,还喜欢奢华享受,经常来找他要钱花。
每次陈正东都苦口婆心劝他们节俭上进,可人家压根不听。
凌枫见她噘嘴生闷气,心中对这些亲戚的印象,也跟着坏了几分。
两人进门,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躺坐在沙发上。
她旁边坐了个抱着胳膊的黄脸婆,时不时撇嘴看向陈正东,一脸埋怨。
两人正是他二姐陈正梅和姐夫张深。
陈正东则胸口起伏,面色涨红胸口起伏,明显正在气头上。
陈正梅冷哼一声,声音尖锐,语气刻薄。
“老三,咱爸走的时候咋交待你的?他让你好好照顾我这个二姐!你又是怎么做的?我来找你要钱你都不给!”
“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非得被你气活过来!”
陈正东气得浑身发抖,却努力保持克制。
若非这黄脸婆是他二姐,他早就一耳刮子扇过去了!
但听到这里,他还是没忍住怒斥道:
“你还有脸提咱爸!你们不出去工作,还把我给咱爸的钱都花光了!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陈
溪此时也绷不住了,上前冷哼道:
“爸,你跟这两只苍蝇废话什么!赶紧把他们撵出去!”
陈正梅柳眉倒竖,脸上横肉扭曲,厉声道:
“住口!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姑姑!”
陈正东这才注意到女儿回来了。他看向门口,凌枫安静站在那里,冲他摇了摇头。
这是陈正东的家丑,既然陈正梅夫妇没注意到他,他就不打算过去凑热闹。
毕竟他跟陈溪还没结婚,不适合插手干预。
陈溪抱着胳膊,神态中多了几分威严: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们赶紧滚蛋!”
陈正梅颤巍巍指着陈溪,气急败坏道:
“让我们走可以,但是爸的遗产必须分给我们!”
他丈夫张深附和道:
“就是,遗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五个亿都是我俩的!少一分钱都没门!”
说罢,他取出一张遗书复印件,举到陈正东跟前!
陈正东看后,脑袋嗡嗡直响,心中惊怒交加。
当初陈正梅花光他爸爸的养老钱后,他偷偷又给了老爷子五个亿,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告诉二姐一家。
可最疼女儿的老爷子还是让他失望了。
还好他及时跟
银行打了招呼,才没让这俩吸血鬼得逞。
没想到,老爷子临终前还是一时心软,把剩下的钱留给了陈正梅。
陈正东捂着脑门,呼吸略显急促,声音中怒火充盈,接近低吼:
“陈正梅!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正梅手叉着腰,下巴差点没扬到头上去,脸上满是得意:
“欺人太甚又怎样!今天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事情捅出去,让全国人都知道,陈正东是个抢家人财产,不顾家人死活的混蛋!”
“你!”
陈正东怒火上涌,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顿时眼前一黑,倒向地面。
“爸!”
陈溪哭着上前扶住他,冲陈正梅夫妇吼道:
“你们两只吸血鬼!都给我滚!”
陈正梅别过脸去,对此视而不见。
张深冷笑不断,坐着一动不动,脸皮比城墙都厚。
凌枫可以不管陈正东,但对陈溪的眼泪无法视而不见。
她轻叹一声走上前去,抓起陈正梅,扔沙包似的将她扔向门口。
陈正梅被他扔出七八米远,摔得七荤八素,不停喊疼。
张深人都看傻了,没想到忽然窜出来这么个愣小子。
听到老婆的惨呼声,他蹭的站起身来,冲向凌枫,嘴里破口大骂:
“我
的敢动我媳妇!我……”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被凌枫拽住领子随手扔出,正撞在陈正梅身上,疼得后者哇哇乱叫。
凌枫眉头一皱,吩咐陈溪:“带你爸进屋!”
说罢他转过身来,表情冷若坚冰,目光中怒火升腾。
张深抬头看去,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惊呼道
“你是电视上那个凌枫!”
惊讶之余,他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哼,赶紧给我们赔礼道歉!要不然我们就去找记者,把你欺负老百姓的事捅出去!”
陈正梅眼珠一转,脸上浮现精明算计之色,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你必须再赔给我们十个亿!哼,别想着给我装穷,我知道你小子有的是钱!”
“啪!”
回答他们的,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
张深被打得飞到半空,重重落到地上,嘴里不停淌血,牙都被打掉了七八颗。
陈正梅目光惊恐,尖叫着后退:“你别过来!我可是陈溪的姑姑!”
“啪!啪!”
凌枫又是两记耳光,打得陈正梅脸颊肿胀,差点没变成猪头。
夫妻俩被他打得晕头转向,双双被吓破了胆,瑟缩着抱成一团。
凌枫冷笑一声,身上杀气骤然绽放,目光冷厉,气
势凌人。
“五秒钟,给我滚!”
凌枫的声音如同一柄锋利尖刀,不断从夫妻俩的心头划过。
此时此刻,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索要遗产,什么敲诈勒索。
夫妻俩飞快打开门,连滚带爬地逃离此地,生怕跑慢了一秒钟,就被凌枫活活剐了。
两人离开后,凌枫怒气渐消,但心里更加厌恶那对夫妻。
他冷着脸拿出手机,拨通了董世杰的电话:
“喂,董世杰,去收拾两个人。陈正东二姐陈正梅和她老公!”
“留一口气在,警告他们,永远别靠近陈正东和陈溪!”
挂掉电话,凌枫转身走回屋内。
刚好陈溪红着眼睛出来。
四目相对,凌枫走上前去,拥她入怀。
“别哭了!今天是拍订婚照的好日子,不值得为这俩人渣生气。”
凌枫话音刚落,一股怪异的感觉,忽然在他脑中出现。
似乎在很久之前,自己也曾像现在这样,将陈溪拥入怀中,相互依偎。
春花飘落,秋叶凋零,无限往复。
他怀中的陈溪,也从绝色丽人变作白发老妪,终于化为一抔土灰,在他怀中飘散。
凌枫心痛如绞,跪倒在湖边。
他望向湖中,却赫然发现,水中映照着星海宫主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