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满脸阴狠地点着头,双眼眯成两道细缝,从中透出狠厉冷光。
“好你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我给你吃饭的机会,你偏要趴下吃屎?哼,有种站着别跑。”
说罢,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爸严振峡的电话。
“喂,爸,你在哪儿呢,赶紧过来啊!有人要杀我!真的,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旁人听到这番话,大多都掩嘴偷笑。还有些跟他老爹交情不浅的,看到严峻得意洋洋的表情,也纷纷摇头叹息。
打架打不过叫家长,穿开裆裤的小屁孩才这么搞!
而且严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亲爹说话就如此不客气,可见他平时私下里有多不成器。
另一边,严峻亲爹严振峡挂掉电话,扭头微微躬身,满脸歉意地笑道:
“齐先生,真是让您见笑了!我家小子淘气,估计跟人闹起来了。要不咱们边走边谈?”
他口中的齐先生,正是齐家家主齐天野。
他乃炼器世家的家主,钱财或许不如这帮老板多,但他炼制的风水法器,却能让这帮地产界的老板为之疯狂。
因此齐天野在老板们心中的地位颇为崇高,平时连往跟前巴结都没机会。
安宝军当初也是象征性丢了封请柬出去,压根没想过这位大佬能亲自光临。
严振峡就更开心了。因为他在停车场,就跟齐天野碰上面了。
他心中一动,直接拉住齐天野,自愿掏出3000万,央求他帮自己新开的楼盘炼制一件风水法器。
3000万的价格,就算是风水法器,又有几个能够媲美?
所以齐天野心里早有了点头答应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严峻的电话打了过来。
齐天野跟着严振峡,匆匆走近宴会大厅,却发现大半个会场的暮光,都聚焦在凌枫和一个神情跋扈的年轻人身上。
就在这时,那跋扈的年轻人忽然笑道:
“我告诉你!等会儿我爸来了,你就算乖乖给我磕头认错都没用了!我非要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枫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看不出内心半点波澜。
然而后来的齐天野,却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中。
那小子张口闭口都是“我爸”如何如何,明显是个没断奶的巨婴,凭什么敢跟凌枫先生这样说话?
想到这里,齐天野冷哼一声,脸上浮现不悦之色。
齐天野这声冷哼,却像是一道穿透严振峡精神的闪电,把他弄得面如土色,紧张兮兮。
因为严振峡明显能听出来,齐天野是冲着严峻去的。他对着混账小子的做法极为不满。
一想到这里,严振峡这个当亲爹的,就恨不得马上拉着齐天野转身离开。
可是到了这里才走,岂不是掩耳盗铃?
真当齐天野是瓜皮吗?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垂下脑袋,防止严峻看到自己。
但父子俩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是夜里,严峻也能认出严振峡的身影。
所以在看到亲爹到来后,他兴奋地跑到严振峡跟前,脸上写满了激动与骄傲。
“爸!你可算来了!我差点被那小子打死,你赶紧找几个人,给我往死里揍他!”
说着,他拽着严振峡的袖子,就要往凌枫跟前走。
周围的老板们看到严振峡出现,不禁为凌枫这个小保镖捏了把汗。
严振峡的酒肉朋友们都知道,每次他喝醉后,说的第一句话必然是:
“我严振峡就是护犊子!谁敢动我家峻峻,我t弄死他!”
还有几人却面露冷笑,只觉得凌枫活该。谁让他掂量不清楚自己身份呢?
小保镖就是小保镖!贱民就是贱民!没那个本事,你装n的大头蒜呢?
连盛心仪也不禁皱起双眉,担心严振峡来硬的。
不过她担心的不是凌枫挨打,是凌枫把对面打得太惨。
所以她小声道:“别弄出人命了啊。”
严峻虽然听不到这句足以让他吐血的话,但盛心仪跟凌枫那股子亲昵劲儿,还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一手拽着严振峡,一手指着凌枫,激动地叫喊道:
“赶紧弄死他!赶紧弄死这臭
小子,把他大卸八块了扔去喂狗!”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十足的厉喝,打断了严峻的叫喊。
“住口!”
严峻听到这声音,仿佛有人往他头上浇了一盆冰水,猛地打了个寒颤!
严振峡更是面如土色,和在场众多老板一起,看向不远处的那道白发苍苍的身影。
“齐天野!是杭城齐家的家主齐天野!”
一时间,全场寂静得落针可闻。除了凌枫和盛心仪外,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齐天野
人的名,树的影!齐天野乃是炼制风水法器的大家,对于风水也颇为精通。
而房地产又跟风水密不可分。所以齐天野自然成了地产商们渴望结识攀附的对象。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齐天野除了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伙计外,其余人一概不理。
为何他今晚会出现在这个宴会上?
为何他要吼严峻那个纨绔?
帮盛心仪出头?不可能!盛心仪如果真有那么大面子,还会被严峻骚扰?
那唯一的可能就只剩……帮凌枫出气?
不少人想都这里,脸上都露出自嘲的微笑,怀疑自己脑子坏掉了!
如果齐天野是池塘中的锦鲤,那么凌枫就是塘底的一粒泥沙。
让齐天野出头?他配吗?
就在众人思绪如潮之际,严振峡首先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严峻,给
了他一耳光:
“齐先生让你住口,难道你没听见吗?给我跪下!”
这一耳光打得极重,严峻耳朵里嗡嗡直响,脸颊肿起了半寸。
面对暴怒的老爸,他只能乖乖跪下,一脸委屈地看着严振峡:
“老爸,那小子打我,你也要打我?”
严振峡明明心疼到不行,但他眼看齐天野走近,还是忍痛又给严峻来了一巴掌。
“我打的就是你这……”
他花刚说到一半,整个人就愣住了。
因为齐云天根本看都没看他,而是来到凌枫跟前,以弟子礼冲他躬身一拜,满脸恭敬地笑问道:“凌枫先生,您无碍吧?”
霎时间,正在看父子局的旁观者们再次失声,而且没人再度出声。
齐天野这一拜,把他们全都干沉默了!
一个地位尊崇的炼器大家,风水高手,凭什么向一个每月几千万把块钱的小保镖低头?
而且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保镖,究竟是何方神圣?
凌枫并没给任何人解释。
他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无碍,齐先生不必多礼。”
说罢,他便把众人都争着去巴结的齐天野抛到一边,来到严家父子跟前,目光如寒冰:
“第一,从今往后,离盛心仪远点!”
“第二,你们父子俩,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