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市长驾车光临,让金盛公司上下都紧张了起来。但在看到鼻青脸肿的肖振刚时,大家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
“肖市长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带了个猪头小伙子进来了?”
有个在大厅巡逻的保安看到面目全非的肖振刚,还以为是自家员工犯了罪,被肖定邦和小吴当场抓包了。
他担心公司名誉受损,急忙跑过去问道:
“肖市长,请问您身边这位是……”
肖定邦面容严肃,瞪了眼神情颓丧的肖振刚,正色道:
“我找你们凌枫凌总,他坐哪间办公室?”
保安一听,越发感到不安了。
难道是凌总得罪了肖定邦?
他灵机一动,陪笑道:“肖市长,我们凌总今天有个会要开。我先问问他在不在办公室!”
说罢,他连忙跑到前台,拨通了凌枫办公室的电话,捂着话筒小声道:“凌总,大事不好啦!肖市长他来找你兴师问罪啦!”
办公室里,凌枫闻言一愣:“找我兴师问罪,为什么?”
保安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带了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进公司来了!脸色难看得很,张口就要找您!我说您可能去开会了,先来跟您报个信!”
凌枫还是一头雾水。
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谁啊?
而且他行的正走的直,肖市长搞哪门子的兴师问罪?
“带肖定邦过来吧,我就在办公室里!”
保安听凌枫的声音丝毫没有慌张,也暗暗松了口气,把肖市长一行人带到了凌枫办公室里。
凌枫看到被打成猪头,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肖振刚,顿时就愣住了。
陈溪被绑架的事,肖振刚没有直接参与。
而且他顺利救回陈溪后,也把两个罪魁祸首给逮住了,压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肖振刚的事。
所以他听到保安说,肖定邦来兴师问罪,压根没往这件事上面想。
看到惨兮兮的肖振刚,他还以为是有人冒充自己暴揍了肖振刚一顿,然后栽赃到他凌枫头上了!
看着肖定邦那张冷峻如铁的面孔,凌枫眉头一皱。
他暗想道:“肖市长该不会真以为是我动的手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也太糊涂了!”
保安退下后,凌枫本想开口询问缘由。
谁知肖定邦先冷哼了一声,拽着肖振刚的胳膊,把他甩向凌枫。
肖振刚左腿还没好,顿时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凌枫脚下。
凌枫抬脚踩了肖振刚脑袋一下,止住了他前冲的势头,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
肖定邦这也不像是找
他兴师问罪的啊!
他拽肖振刚那一下,明显是带着火气的。
于是凌枫开口问道:“肖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定邦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切齿指着肖振刚:“臭小子,你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肖振刚趴在凌枫脚下,脑袋还被他踩了一脚,心中羞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叔叔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否则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说出了他泄露了许多关于凌枫的情报,还撺掇韩继虎绑架陈溪的事。
凌枫闻言,重新抬脚踩住肖振刚脑袋,脸色顿时转冷。
就连见惯大场面和大人物的肖定邦,在看到那张冷冰冰的面孔时,也不由得心中一颤!
“这么说来,陈溪上次被绑架,都是你这家伙从中作梗?!”
眼看着侄子像条狗一样,被凌枫踩在脚下,肖定邦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他看见了盛家的遭遇,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没来负荆请罪,而是帮肖振刚隐瞒过去。
日后一旦被凌枫发现此事,那自家侄子可就不是受他欺辱这么简单了!
这小伙子身上有一股正气,但绝不是那种宅心仁厚的大侠。
他护短得很!
如果有人敢动他身
边的人,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地十倍奉还!
到了那个时候,肖振刚可能会比现在惨上千百倍!
甚至他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带肖振刚来赔罪,其实是为了给他求情,也是为了保护他!
于是肖定邦大吼道:“装什么哑巴!赶快给凌枫先生道歉!”
肖振刚被叔叔和凌枫轮流打击,此时彻底破防。
他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双唇摩擦在地摊上,吃了满嘴的绒毛和灰尘,呜咽着说道:
“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搭理韩继虎他们,不该挑唆他们绑架陈溪!凌枫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凌枫低头看着泪流满面的肖振刚,并没把脚从他头上挪开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饶过你?凭什么?凭你对陈溪贼心不改,差点把她害得生不如死?”
说着,凌枫脚上用力一磨,疼得肖振刚连连尖叫。
肖定邦听在耳中,疼在心里。
他挤出一抹笑容,上前恳求道:
“凌枫先生!这事的确是振刚有错在先。但一来陈溪安然无恙,二来我已经把他狠狠揍了一顿,三来他已经向您道歉了,不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
趴在地上的肖振刚,以及陪在肖定邦身旁的司机小吴,都对
肖定邦这番话感到难以置信。
肖定邦为人正直,所以平时最讨厌阿谀奉承。
即便是面对着上级领导,也都不假辞色。
像今天这样,低声下气赔笑求人的情形,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吴看着肖定邦侧脸上露出的谄笑,甚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凌枫双眼微眯,看了眼肖定邦,又看了眼哭泣求饶的肖振刚。
不知为何,头发花白的肖定邦,让凌枫联想起家中的老爸。
一想起老爷子在坦白他身世之谜后,每天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害怕自己胡思乱想的模样,凌枫心中顿时一软,转身坐回到办公椅上。
“既然如此,我再坚持下去,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这件事就此揭过,但肖振刚你给我记住,如果你以后再敢打陈溪的主意,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连肖市长都护不住你!”
肖振刚听到凌枫饶过自己,顿时心中一松。口中连连道谢。
肖定邦叹了口气,心疼地将他拉起来,躬身向凌枫道谢后,便匆匆离开了此处。
……
但同一时刻,南阳某处深山的草庐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屋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床边正在号脉的白发郎中。
老者是韩继虎的生父韩寅王,是南阳韩家排得上号的实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