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笑道:“怎么,陈老板害怕他仗着二叔的权势加害陈家?”
陈正东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纠结道:“我跟他二叔打过交道。肖定邦整个人,确实是个好官!不过这回你伤了他侄子,我是怕他借机报复你啊!”
凌枫嗤笑一声:“既然是好官,怎么可能有一个这样横行霸道的侄子,而且如果他真的是,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去跟他二叔说明白就是了。”
陈正东无奈地摇头道。
“凌枫先生,你太小瞧官场上的门道了。就算他叔叔不追究,他家里的其他人,他叔叔的亲友,难免不会借题发挥!”
他越说越是担忧,思索片刻后,一咬牙,说道。
“肖振刚现在应该还在手术……这样吧!今天下午,我一起去医院看望他一下,跟他赔个不是算了。”
凌枫见他说得如此严重,眉头皱起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如果真有什么事,他担着就行了。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陈正东托人打听到了肖振刚的情况,和凌枫一起,来到他住院的病房门前。
然而推开门后,陈正东却愣住了。
因为好巧不巧,病房里除了肖振刚外,正还坐着他二叔——魔都的市长肖定邦!
凌枫打量过去,肖定邦五十多岁年纪,留着平头,生得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自带
一股凛然正气。
虽然他和侄子有五分相似,但像的那部分全是优点,缺点反而都留在了肖振刚脸上。
他心念一动,又以望气术看去。
只见肖振刚身上紫气莹然,正是官运亨通,大富大贵之相。反倒是肖振刚身上沾染着些许黑气,实在有够拉胯。
肖振刚原本正在和叔叔唠家常,抬头看到凌枫,吓得他一个激灵,顿时牵动了伤口,“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振刚,你别乱动!当心碰到伤口!”肖定邦本来正疑惑地望向凌枫两人,听见肖振刚的声音,连忙回头说道。
肖振刚见二叔如此心疼自己,眼珠一转,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借着腿上那股疼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肖定邦心疼这唯一的侄子,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眼神中满是心疼怜惜:“振刚,你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跟二叔讲!”
肖振刚指着凌枫哭道:“二叔,他就是把我打伤的人!我正跟朋友喝咖啡呢,他跑过来啪啪给了我俩耳刮子,然后把我右手和左腿都打断了!”
肖定邦一惊,立刻转过头来。
他对凌枫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几分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枫正要解释,肖振刚却抢着说道:“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招惹过他!他过来不由分
说就动手!叔叔,我好冤啊!平白无故被他打成这样!”
肖定邦松开侄子的手,起身走到凌枫和陈正东跟前。
他面色严肃,神情阴沉,双眼中怒火高燃,厉声喝道:“太过分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将无缘无故将别人打成重伤!像你这种暴徒,就应该被抓起来,接受司法的审判!要是振刚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坐牢吧!”
这番话自肖定邦口中含怒说出,自带一股凝重威压!
饶是陈正东在商场上打拼了几十年,听到这番训斥,还是压力倍增,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情绪。
他挤出一抹笑容,温言道:“肖书记,您听我给您解释。这件事,主要的错不在凌枫!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陈正东的解释,肖正邦脸上的怒色逐渐隐去,但随即又“蹭”地窜了起来。
因为他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居然是他侄子肖振刚调戏陈溪在先,凌枫为了给陈溪出气,才对他侄子动手的!
肖定邦脸色铁青,回到病床跟前。
他冷声问道:“肖振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振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调戏陈溪的事瞒不住了。但他又不敢真的承认错误,于是狡辩道:“叔叔,我没调戏陈溪,我跟她是好朋友,当时刚好在一起喝咖啡而已……”
他话没说完,便听到自家叔叔的音调忽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冲他厉声喝道:“肖振刚!你给我说实话!”
这一声怒喝,别说是躺在床上的肖振刚了,就连旁边的陈正东,都感到浑身一震,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凌枫倒是神色不变则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面前的叔侄俩,对于这位肖书记的评价,不由高了几分。
肖振刚抬头仰视着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死死瞪着他的二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只见肖定邦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自家侄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平时胡作非为,闯下的祸还不够多吗?我说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就是不听?”
“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调戏人家的女儿没有?到底有没有!”
因为害怕,肖振刚一双鱼泡眼瞪得斗大,身上一直在打哆嗦。
看着已经彻底炸毛的二叔,肖振刚哪还顾得上扯谎,心里只剩害怕,便点了点头,怯怯地说道:“有,可是我……”
“有就是有,还可是什么可是!还想狡辩?”肖定邦气得耳朵里嗡嗡直响,抬手给了肖振刚俩耳刮子。
后者刚开始消肿的脸颊,再次被打肿了!
紧接着,肖定邦转身对陈正东和凌枫,缓了口气,才说道:“你们两位请过来。”
凌枫和陈正东对视一
眼,来到床前,肖定邦让出位置,盯着侄子沉声道:“给他们道歉!”
肖振刚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叔:“我都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凭什么……”
“道歉!”肖定邦低喝道,“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望着那两道愤怒的眼神,肖振刚瞬间蔫了。
他斜了凌枫一眼,将那份仇恨藏到心底,木然道:“陈叔叔,凌枫先生,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也代我向陈溪说声对不起!”
肖定邦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有些疲惫地对凌枫说道:“凌枫先生,你打伤我侄子,我本该怪罪你!但是玉不琢不成器,何况是振刚有错在先。所以我反而要谢谢你!”
凌枫摇头,“既然情况解释清楚,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肖定邦看了一眼低头不说话的侄子,叹了口气,“我送两位。”
三人一起走出病房,忽然,肖定邦手机铃声响起,凌枫两人见状,也不打扰,和他道别一声,就走向电梯。
凌枫刚走两边,就听见肖定邦那边的声音。
“喂,樱井先生?您要在七宝山附近建厂?彭家村可以啊……欸不急不急,咱们找时间再谈一下合同细节嘛!”
听到这里,原本一只脚踏入电梯的凌枫顿时后退一步。
在陈正东困惑的眼神中,转身走向肖定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