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翔算是听明白了,绑架辛子月的这帮人,其实是一群没被辛老先生接受的loser报团取暖组成的组织。
觉得辛老先生收人的标准不公平,这才对他起了仇恨之心,这帮人混迹于江湖之间,很容易通过野路子接触到其他圈里的手段。
这也就不难解释之前假辛子月的降头术和三清遁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这个解释起来,还真有点复杂,原本我们这帮人的头头儿,叫辛雷,但一个月之前,突然来了一个手段很邪门儿的外国人,在我们聚会的时候直接挑了我们的场子,因为认不出他的手段,我们二十几号人愣是斗不过他一个,最后他把辛雷教训了一顿,成了我们的头儿。”
“本来我们也不服,但听了他的法子,我们确实比之前赚得多了,下毒卖药这一招就是他教我们的,给赵家使的降头术也是他的手段,不怕你笑话,我们之前用的办法,比这个还要不上品。”
络腮胡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也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确实,如果没有这么个辛家之外的意见领袖,这群废物点心怎么会这么果断且有组织的朝辛子月出手呢。
“他为什么要对辛老先生和赵家出手呢?他又和辛老先生没仇。”
“我们不是经常聚在一起说辛子月的坏话嘛,有一次就让他听见了,搞清楚了辛子月的消息之后,他知道了辛子月是给赵家这个大财团干活,就问我们想不想既报了仇,又顺便能捞点外快”
但假扮辛子月对赵老爷子出手的那人,为了防止让小薇薇治好了赵老爷子,擅自加重了赵老爷子身上的降头术……
络腮胡子叫道:“我们该说的都说完了,可以放开我们了吧!”
“等等!”楚翔思考着络腮胡前后话里的信息,又仔细打量了打量地上的两人,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出口问道:“你们派去伪装成辛老先生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和他长得这么像?”
“那就是辛子月的亲生儿子,辛雷!”
辛家这档子烂事,属实是一团茅草,实在是太乱了。
楚翔在狱中刚刚通过师父接触到道术时,曾经感叹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师父这样的人,没有早点接触到这些奇妙的道法,否则之前被胡景天陷害等一系列的惨剧可能就都不会发生了。
但现在他明白了过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些出身修道家族的世家子弟,面临的是另外一种绝望的困境,家族的没落和时代的发展,让他们很早就
见识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还不等自己的基础打牢,就被身边的人诱惑着外出闯荡,自然是四处碰壁,那种世家子弟独有的骄傲又不允许他们回去,以至于现在都沦落到要靠坑蒙拐骗维持生计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楚翔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辛雷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这么深的恨意呢?
又是什么让辛老先生哪怕看儿子当上了辛家丐帮的小帮主都不愿意接纳儿子进赵家的道官队伍呢?
楚翔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只想说,贵圈真乱。
“算了,今天的信息量已经够大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要去哪才能找到你说的这个会降头术的头头?”
“y市商业街凌辰酒吧,他每隔个两三天都会去那儿喝酒,我们有啥情况也在那时候去给他汇报。”
络腮胡倒是有什么说什么,毕竟都能放下脸面做这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了,出卖自己的老大他也完全没有什么负罪感。
“成,你们可以走了。”
楚翔伸手解开了两人身上的竹条。
两人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楚翔注意到雀斑男走之前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看来还是不服不忿。
楚翔却在想,按最保守的估计,还要再等个两三天才能找到那
个头头,这可就苦了小薇薇了。
他站起身来,招呼了一声徐霄柔:“这个药,咱们没收了,但不用给你妈吃。再过个两三天,天蛇蜕就要到了,还是自己弄药放心些。”
“楚翔!”徐霄柔突然叫住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刚才对付他们俩的那一招”
楚翔神色黯然,问她:“你是不是想说,我变了,之前的那个楚翔是不会做这种残忍的逼问的。”
她朝徐霄柔靠近了几步,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世道如此,我不得不改变,但我向你保证,我对身边人,还是之前你认识的那个楚翔。”
他说完这话,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了。
在有了徐姨突然把徐霄柔托付给他这档子事情之后,楚翔始终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都变得有些奇怪,赶紧补充道:“身边的朋友和亲人。”
但没想到徐霄柔没接楚翔的话茬,怯怯的说:“不是我是说,你刚才那一招好帅,能不能有空的时候也教教我。”
哈?
楚翔揶揄道:“想不到你现在看起来变得这么文静,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我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你要是真
想学的话……”
他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一脸调笑的额看着徐霄柔:“看你表现吧。”
说罢,他故意做了个耍帅的动作,转过身径直朝前走去,要放在小时候,徐霄柔绝对会上来给他一巴掌,大叫着说:“看我表现?你看我这表现好不好!”
但现在楚翔走出了好远,也没听见徐霄柔的动静。
回过身来一看,徐霄柔已经被他落下了很远。
楚翔无奈道:“喂,你能不能配合一下,你这样显得我像个憨憨。”
徐霄柔嫣然一笑:“看你表现吧。”
其实,楚翔刚刚回身时刚好错过了徐霄柔的最后一句话,她以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这样,以后我也能保护你了。”
楚翔和徐霄柔去络腮胡所说的那个凌辰酒吧看了看,果然像它有些非主流的名字一样,是一间逼仄的主题酒吧。
桌椅柜台都是油腻腻的,看起来也不是很干净。
这时刚刚下午两三点,酒吧里空荡荡的。
楚翔用奇门手段探测了一圈儿,发现确实是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地方,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就和徐霄柔又退了出来。
徐霄柔下意识的问楚翔的安排:“现在我们去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