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玫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换了一身颇为清凉的黑色长裙,丝绒质感的黑色礼帽搭配同样是黑色的高跟鞋。
她看起来神色轻松,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危险的事情。
“楚少爷,这次来f市玩的还开心啊?”
胡景玫走到楚翔的车窗前,墨镜挡住了她的眼睛,楚翔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她看了一眼后座上的艾麦拉,语气明显有些酸唧唧的:“看来是玩的挺开心啊。”
“你们胡家人,都爱搞这种悬事儿么?”楚翔皱着眉头问她。
胡景玫淡声道:“我只是需要看看,我的员工是不是时刻保持警惕,不然怎么能在以后保证我的安全?”
员工?
楚翔立即反驳,“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员工?”
“一个说法而已,别在意,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假期结束了。”胡景玫这句话说完,直接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机,顺着车窗扔给了楚翔,也不等楚翔反应,转身就回到了豪车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楚翔楞在车里足足半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什么情况。
“那是你的……女朋友?”隔了好一会,艾麦拉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让她误会了什么?”
在艾麦拉的世界观里,正常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是不会那样对话和做出横车拦路这种事情的。
“我们不是,我们算同事……不对,同窗……也不是,同……同伙吧我们算……”楚翔仿佛还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开启了自己的冷笑话喷发模式。
他拿起胡景玫扔进来的那部手机,打开了屏幕,手机上显示着一则新闻。
“二十年来最隆重的斗宝拍卖会将在江北的z市举办,各大名门望族都蠢蠢欲动!”
这是什么意思?
他刚有这个疑问,一条消息就从手机屏幕上蹦了出来,是胡景玫发来的。
“回z市之后联系我,这是我们一次很重要的机会。”
楚翔立即发消息回去,“什么机会?”
“好好开车,回来再说,好奇心太重不好哦(爱心)。”
再发消息过去,胡景玫通通不回复了。
楚翔觉得莫名其妙,最讨厌说话说一半,还让人猜的了。
但面对胡景玫这个怪异的脾气,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先驾车和艾麦拉回到了z市,安顿好艾麦拉。
楚翔没傻到刚回来就联系胡景玫,他看了看时间,距离那个所谓的斗宝拍卖会足足还有一个多月。
胡景玫横车拦路,估计就是看自己和艾麦拉待在一起不
顺眼,至于这个“很重要的机会”,可能搪塞他的理由。
楚翔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自从解毒之后,母亲的性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他入狱之前,母亲给一直体弱多病,畏首畏尾的,这些年来一直活的很累。
但从这几天和母亲的通话中,楚翔听得出,老太太说话中气十足,表演赛之前三天,还打电话来说跳广场舞时和另一帮老太太起了冲突,她一个人骂跑了三四个老太太……这么大的性格变化,让楚翔险些都不敢相认了。
楚翔拨通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了母亲愤怒的声音。
“儿子你回来了?!你快来新房子这儿吧!我和邻居吵起来了!”
楚翔又吃了一惊,心说刚般新家邻里之间还不熟悉,要是被其他户主合起来孤立,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楚翔立马驱车,带着小薇薇赶回别墅。
还没到别墅门口,他远远地就在路边非常显眼的位置,看见母亲正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吵的不可开交。
楚翔停了车,抱着小薇薇下来。
楚母看到了楚翔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迎了上去,对楚翔说。
“儿子,你替我一会,我去喝口水再回来接着和他理论!”
楚翔满脸黑线的说:“都吵渴了,咱们就歇了
好不好?”
中年男人突然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一脸蔑视的朝楚翔说道:“把你儿子叫来了啊?我告诉你,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今天你要不赔我的狗,我就找人砸了你的家你信不信?”
楚翔眉头一皱,强忍下了想把这个男人用奇门搬运扔到旁边河里的想法。
“妈,怎么回事?”
楚母板着脸把楚翔拉到了一边,三言两语的给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在楚翔还在和罗大用学艺的时候,她就每天跑来监督新房的装修了。
但这个住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就嫌装修的声音大,一直过来想阻挠装修。
昨天,他甚至牵了一条狗来到他们家附近晃荡,装修师父们怕被狗咬,都不敢开工。
最过分的是,他今天特意跑过来告诉她,昨天装修的师父伤到了他的狗,狗回去就死了,非得要母亲赔钱,不然就得停了装修。
“听明白了吧,好好和你的宝贝儿子说说,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中年男人听母亲生气的讲完,居然还洋洋自得。
楚翔听明白了,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穿了一身板正的棕色西装,配棕红色的领带,西裤皮鞋,油腻腻的头发中间秃了一块,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但看起来却很廉价。
楚翔开始默默的思考:特意穿着西装出来吵架,这是个什么妙人?
本来跟楚母吵架的时候,她总会提到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中年男人对楚翔就有所忌惮,但今天见到了楚翔,居然穿着朴素,还带着个孩子,像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单亲白领,顿时就愈发嚣张了起来。
“小子,我看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应该懂点事了,我这狗虽说是名贵品种,但你能租得起这儿的房子,肯定赔得起我的狗。你要是不乐意赔,那就换个地方住,别在我面前碍眼!”
楚母当即就回怼:“你这是讹诈!你其实就是嫌我们装修的声音大了,谁家装修没声音啊?你儿子天天练钢琴我们还没嫌吵呢!”
中年男人不屑道:“呦呦呦,老东西你还知道钢琴这个词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楚母被他一番话气的捂住了胸口,中年男人却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变着法的阴阳怪气老太太。
楚翔全都看在眼里,也不发怒,正在考虑是把他转移到河里,还是转移到地底下里比较方便。
中年男人又冷嘲道:“我知道你们掏不出这笔钱,赶快选个别的地方住去吧!别耽误我儿子过两天给胡家的演出!”
胡家?
“你是胡家的人?”楚翔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