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大楼尽管只过去了三年时间不到，然却已经破败到不成样子，墙皮脱落，楼内的空气闻上去有一种动物的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在罗渊眼里。
这就是怨气的味道！
只不过除此之外，罗渊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香水，熏香？
“罗先生，你带光源了吗？”
罗渊正想着的时候，顾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给罗渊两个小型手电筒。
“你准备的还挺充分。”罗渊有些意外的接过手电筒。
顾绫没什么表情，声音冷清的回答，“我只是觉得手机的光亮不太靠谱而已。”
“确实，手机这玩意儿，容易招到熊孩子。”
罗渊嘀咕了一声后，打开手电，照亮了周围。
这个废弃的大楼曾经是一个专门用于学生们社团活动的地方，所以房间众多，每个房间的门上之前应该都挂着牌子。
现在已经模糊看不清了。
罗渊勾了勾唇角。
为难他吗？这绝对不是单纯因为时间磨砺而导致，更像是被人类看不见的力量摧毁了！
罗渊试着推了一下这些门，都打不开，仿佛被从里面锁死了。
“顾绫，你之前说的那个学姐是怎么死的？”
“跳楼。”顾绫从进
入大楼身体有些微微不适，现在整个人的声音都在发抖，“当时很多人都见到了，她从楼顶跳下来，落在地上，然后……”
“可以了，不用描述这么详细。”罗渊见她表情异样以为她不想回忆当年的景象，赶忙摆了摆手，“楼顶是吧，去看看……”
罗渊转头看向了楼梯口。
这个社团活动大楼一共六层，像这种老式的楼，一般以七层作为一个节点来安装电梯。
而这里，显然没有电梯。
这倒不是什么坏消息，就算有，且不说通没通电，主要是罗渊也不敢在这种地方坐电梯！
楼梯口并不宽敞，约莫能三人并肩同行。
楼梯的扶手是木质的，由于无人维护的原因，上面布满了绿色的污渍，甚至长出了青苔。
这些青苔附着在各种地方，尤其是墙壁上，甚至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张脸一样！
“啧，这地方果然邪门儿！”
罗渊没出声，心中暗暗评价着。
按常理来说，青苔一般会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而这个破破烂烂。甚至可以说通风型极好的废弃大楼，应该是没有不具备青苔的正常生长环境。
很显然，这也是怨灵存在的证明！
“嘶……”
罗渊深吸一口气，
慢慢控制住了自己有些颤抖的手。
说实话，即便是他已经见过不少游魂，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之下，依旧感觉心里瘆得慌。
“早知道还是随身带个趁手的武器了！虽然用物理攻击对游魂没什么伤害，但是起码能给人增加一些安全感。”
罗渊心中暗自腹诽，手下却不停，一道若有若无的丝线，顺着他的指尖蜿蜒环绕。
释魂纱。
这是他唯一能够用来对抗游魂的东西！
“顾绫，你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我知道了，你小心点，罗先生。”
顾绫点着头，在后面用手电，帮着罗渊照亮了楼梯口墙壁上的那些青苔。
罗渊靠近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墙壁上的惨绿色。
这些青苔还很湿润，一直蔓延到楼上。
整片墙壁的青苔组合起来，远处看上去像是人脸，可近距离一看，却又感受不到有什么问题。
但诡异的是，当罗渊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后，手指上却沾染了一些如同干枯的血迹般的红褐色！
“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不是血，更像是锈？”
罗渊轻轻嗅了一下，内心也不太确定，“血和锈味好像也差不了多少，或许，这墙壁的后面有什么？”
他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提前做好了准备，“这面墙壁后面可能是被挖空的，里面没准藏着尸体？”
“如果我打破这面墙壁，接下来可能会有鲜血或者是女人的头发出现？这些倒是还好，但是如果是虫子的话，那就比较恶心了！”
罗渊尽量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冲淡自己的恐惧，旋即调整好了呼吸，猛然一拳砸去。
咚！
这个声音，并不空洞，反而是格外沉闷！
“卧槽！”
罗渊的右拳麻木了一瞬，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
这墙是实心儿的？！
罗渊有些郁闷的揉着拳头，心里暗骂着。
他连头都没回，仅从墙壁上手电筒的光亮摇晃的幅度，就能猜到，背后的顾绫对于他这奇怪的动作正在纳闷儿。
“罗先生？”
“没事，我……试试这个大楼结不结实！”
罗渊忍着疼痛，正有些尴尬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咦，这是……照片？”
刚刚他一拳下去，虽然只减少了这栋楼1点耐久值，可是却轻松的蹭掉了一些青苔。
厚厚的青苔后面，露出半张照片。
罗渊赶忙从口袋掏出钥匙，将全部青苔刮开，很快便清理出了一片巴掌大的墙壁。
这确实是半张照片。
照片似乎被青苔泡久了，湿哒哒的，上面的画面和颜色也都有些失真，只能勉强分辨出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舞裙，脸上带着笑容，脸上被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叉，而且下半截腿部也被故意撕开了。
这是谁和她有仇吧？
罗渊手里拿着照片，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这个女生，不会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吧，其他被撕掉部分的照片，就是舞蹈社其他女孩？”
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顾绫这个信息源在，罗渊也没多耽搁，他用手电照亮照片后，出声询问道：
“顾绫，你看一下，这人是你说的那个学姐吗？”
“这个人……”顾绫小心翼翼凑近，仔细的看了看，似乎是由于照片被破坏了许多，她分辨起来有些困难。
不过几秒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
不是？
罗渊愣了一下，刚要继续询问，下一刻，在这静如死寂般的废弃大楼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滴答……滴答……
是水滴落在地上，然后粉碎溅开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大楼中，格外的清晰！
罗渊和顾绫皆是脸色一变，同一时间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