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停止继续举办,季倾也因此提前结束了自己忙碌的“打工”生活。
机场。
“妈!这里!”季倾提前半个小时赶到机场接机邢梅。
看着鱼贯而出的人群,季倾目光搜寻一圈,看见了走在后面的邢梅,他往前走了走,提高声音喊她。
邢梅抬头看见了季倾,摘下墨镜,赶紧冲他挥挥手,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儿子,等久了吧。”邢梅和季倾走到一起,邢梅立刻抱住了季倾,季倾弯腰,温柔地拍拍邢梅的背,“没有,也刚过来。”
邢梅松开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圈季倾,皱起眉头:“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又没认真吃饭休息?”邢梅看着消瘦了不少的季倾,满眼心疼,语气里也都是嗔怪。
季倾拉过邢梅的手,轻轻晃了晃,对她笑着:“好了,妈,难得来看我,别说我了。”
“你啊,怎么能不说,一不在身边就这样,我怎么放心?”邢梅欲言又止,一脸担忧。
“我错了,妈。”季倾抬手揽住邢梅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过行李,两个人往前走,“我保证,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好不好?”说着,季倾歪过头,冲邢梅露出笑容。
“你这话说了多少遍,自己都不记得了吧?”邢梅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季倾还是笑着,揉了揉她的肩膀“好了,不生气了,现在就去吃饭。”
刚走出机场,季倾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季海,他的脸瞬间黑了。
看见他们出来,季海快步赶过去,看了眼季倾,随后看向邢梅:“累了吧,餐厅定好了,现在过去吧。”
邢梅点点头,随后拉着季倾的手,几个人上了车。
上次之后季倾一直没有说话,都是季海在说,说着公司最近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还有一些有的没有的琐事,听得季倾觉得烦,可碍于邢梅,他只好闭着眼,假装睡觉。
“好了,别说了,小倾睡了。”邢梅对季海的话并不感兴趣,看见季倾闭着眼,便提醒他别再说了。
季海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随后没再出声音。
到了餐厅,服务员领着几人到了预定的位置,三个人落座,季海示意服务员直接上菜,随后三个人的餐桌陷入了寂静。
“季倾,这次大赛的事情,你没受牵连吧。”季海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季倾开口问。
“受牵连,就不会坐在这了。”季倾没抬头,只是轻飘飘地开口说了一句。
邢梅对于季倾的反应和态度有些惊讶,她拍了拍季倾的手腕,“怎么了,今天说话这么奇怪?”
季倾看向邢梅,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季海,他自嘲地笑笑。
“妈,其实瞒我这么久,挺辛苦的吧。”季倾目光落在邢梅神情有些错愕的脸上,眼底有一丝心疼。
“其实,去年我跟他,见过一次。”季倾没有喊季海“爸”,他觉得这个称呼季海不配,他舒了口气,“还有,高考结束我就知道了。当时,我就在门外。”
季倾说出来,并没有觉得多难过,只是觉得突然卸下了身上压了很久的包袱,反而轻松了好多。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做,真的,”季倾低着头,握住邢梅的手,“没必要为了我,委屈彼此,尤其是你,妈。”他抿抿嘴,“你这么委屈自己,我觉得我很没用。”
“别说了,儿子。是我的错,没有想过这些问题……”邢梅看着季倾,心里很是自责。
季倾连连摇头,紧紧地握着邢梅的手“妈,别和我道歉,我只是希望你是自由的,不要因为任何事和人困住自己,委屈自己,对你自己不公平。”
他说完又抬起头看向季海,情绪很复杂:“而你,真的,让我失望。”
季海只是听着,除了抿住嘴沉默,他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今天这顿饭,并没有必要聚在一起,我之所以会答应来,就只是为了把这件事当面说清楚,省得以后麻烦。”
“还有,至于你的公司发展成什么样,都别来找我,我不感兴趣;我妈,你也别打扰了,你们现在也不需要因为瞒我,而勉为其难地聚在一起,为我营造一个温馨的假象,真的,都是成年人了,都直接一点。”
邢梅的泪水滴落,落在了季倾的手腕,季倾抬起手轻轻给她擦掉,“没事,我只是觉得,我儿子,真的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小孩了。”邢梅摇摇头,欣慰地笑着。她转过头,看向季海,平静地开口:“季海,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们的确一直牵扯得太久了,就和小倾说的一样,以后别再联系了,没什么意义。”
季海看着邢梅,又看了看季倾,妥协地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好,我明白了。但,邢梅,有些事情还是要说的,别拖了。”
邢梅自然是知道季海话里的意思,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看向季倾,“儿子,你不是明天要补拍毕业照,你先回去收拾收拾,顺便给我订一下酒店,我和你爸单独再说点,公司上的事情。”
季倾明白,点点头“好,一会儿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说着,季倾看了一眼季海,起身离开。
确定季倾的确离开后,季海把话挑明:“邢梅,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身体别再拖着了。”
“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季海有些生气,“去年过年你差点醒不过来,如果不是你助理给我打电话,你真出了意外,我怎么交代?”季海说着,意识到情绪有些激动,他放软了语气:“就算,和我没关系,你自己也不在乎,那你就当,为了季倾考虑考虑,行吗?”
邢梅依旧沉默,没有回答。
“我知道,那年你公司的事情成了你的心结,但你如果垮了,你公司怎么办?那是你的心血。”
“或许就如当年那个孩子说的,我就该没什么好下场。”说着,邢梅讽刺地冷笑一声。
“那不是你的错,当时主要负责那个项目的不是你,况且,那个男人就是畏罪自杀,他做错了事,承担不起,和你,和你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他就在我面前,亲手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他跪下来的时候,血不停地往外流,我从没见过那么多血……”邢梅回忆着让她痛苦的那段记忆,闭上了眼睛。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你只是去劝说他,他没脸活下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要再说,我不想再想这件事了。”
“好。如果你想让我不再打扰你,出现在你和季倾的生活里,我就这一个条件,去国外,把手术做了。”季海的态度坚决,语气也很强硬。
邢梅看着对面的季海,有些无奈:“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可以不出现在你们身边,但我要确保你们都是健康平安的。”季海看着邢梅,表情严肃。
“……我知道了。”最后还是邢梅妥协了。
第二天下午,邢梅陪着季倾一起在学校里最后转了一圈,在学校门前拍了合照。随后邢梅以工作出差的理由,告诉季倾自己要出国一段时间。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
“一定,认真吃饭,好好休息。保证您回来看见一个强壮的我。”说着,季倾举起胳膊,做了一个展示肱三头肌的动作,把邢梅逗笑。
“最好是。”邢梅不舍地给了季倾一个拥抱,季倾也弯腰把头埋进邢梅的肩膀,“妈,在国外,务必照顾好自己。”
“好。”
转身离开的时候,邢梅终究还是落了泪,她还是害怕这一去是否能平安回来。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季倾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感觉有什么在扼着他的呼吸。
他刚转身打算回学校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带走,手机响了,陆凡打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喂,怎么了。”
“季倾,出事了,出事了……”陆凡口齿不清,语气里夹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这让季倾心里一紧,“等着!”挂了电话,他立刻拦了一辆车赶去医院。
感到医院的时候,季倾问过急诊科的护士,才赶到陆凡他们在的位置。
跑过去,看见陆凡和蒋寒浑身是血,陆凡的胳膊还渗着血,蒋寒的卫衣后面也被撕裂,后背一道很长的刀口,这让季倾十分担心。看着他们满眼无神地靠着墙,他抬头,手术室显示“手术中”,还没来得及缓缓,季倾赶紧走过去,压低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里面躺的谁?”
“……孟柯。”陆凡双手攥在一起低着额头,声音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去了?”
“一会儿再说行吗?等,孟柯,做完手术。”陆凡抬起头看了一眼季倾,他满眼猩红,刚才应该是哭过。
季倾无奈地揉搓着头发,随后又指了指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伤口赶紧去处理,这我守着。”说着抓起两个人,把他们交给急诊临床的护士,让她带他们去让医生给处理,他又小跑回手术室门前,等着手术结束。
没过多久,陆凡和蒋寒的伤口处理完就急忙赶了过来。
孟柯的手术进行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
病床被推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齐刷刷围了上去,但是被助手医生拦住:“别在这拦着,你们先听医生说具体情况,我们现在要把病人赶紧送到病房。”
几个人听了赶紧让开,让医生把孟柯推走。
“医生,情况怎么样?他,目前状况怎么样?”蒋寒急忙开口问。
医生点点头:“现在没什么大碍,刀穿过的位置比较偏,没有伤到肝脏;如果再往上两寸,手术就不会这么顺利,你们年轻人,自己的命别太不当回事了。”
陆凡和蒋寒点头,陆凡又问了一句:“那他现在需要开些什么药,或者营养液?”
“一会儿开了单子,直接去缴费处领就行,后续需要什么我会在通知你们,现在要等他休息醒过来。”医生叮嘱几句,随后陆凡跟着去领单子缴费,季倾和蒋寒赶去病房。
“先别进去了,在外面说清楚。”季倾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孟柯,拦住了想要进去的蒋寒。
蒋寒抿了一下嘴,转过身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季倾也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等他的回答。
“有人找麻烦。”蒋寒开口。
“谁?”
“不清楚,现在公司的刘律师正在警局跟进调查。”
“那你们怎么受伤这么严重?”
“对方都是混子,下死手,我们又没什么防备……”
“在哪碰到的?”
“公司对面的一个胡同。”
“你们去那干什么?”
“我们常去,里面有家拉面很好吃,我们就像往常一样打算去吃饭,结果还没进去,就遇上了那伙人。”
“之前没有过是吧。”
蒋寒点头,把背挺直,后面的伤口拽得他有些疼,“他们大概七八个人,堵我们三个,手里都带着家伙……”
季倾垂眼,下意识就想到莫俊辉,他攥紧拳头,心里有了盘算。
“我知道了,后期警局应该还要你们配合调查,注意你们俩的伤口。”季倾看了一眼蒋寒,叮嘱了一句。
蒋寒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陆凡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把手里需要拿药的单子递给蒋寒,随后张望了一下病房,开口:“你去拿药,我去一趟警局,做笔录。”
“我也去吧,咱们两个都在场。”蒋寒站起来,想跟着一起走。
“别了,我去就行,你在这守着孟柯。”陆凡转过身打算走,季倾叫住了他:“注意点儿伤。”
陆凡点点头就离开了。
“我去拿药,你进去看孟柯。”季倾拿过蒋寒手里的药单,转身离开。
蒋寒轻声走进病房,一点一点靠近躺在病床上的孟柯,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还有手上挂的点滴,蒋寒心里堵得厉害。
他走到病床边,慢慢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呼吸微弱的孟柯。
蒋寒满脑子都是孟柯握着匕首倒在他面前的场景,他现在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他颤抖的手极轻地碰了一下孟柯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对不起,对不起……”
季倾取完药往回走,在不远处看见了苏晴。顺着她走的方向,季倾看见了“精神科”的牌子。
既然出现在医院,说明苏晴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处罚,但她出现在“神经科”,不免让季倾有些疑惑,但着急回去看孟柯,他也就没有过多想,加快了脚步赶回季倾的病房。
把药交给蒋寒,叮嘱了他用量之后,季倾找了个借口离开,出来之后直接给莫俊辉打了一个电话。
“季倾?有事吗?”莫俊辉接到季倾的电话很诧异,毕竟在大赛期间都没给自己大过一个电话。
“有,找个地方坐坐。”
“现在?”
“嗯。”
“去哪?”
“库伦酒吧。”说完季倾就挂了电话。
往楼口走着,季倾又看见了苏晴,这次苏晴也看见了他,冲他挥了挥手。
“你怎么在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苏晴笑笑,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药还有一张检查单说道:“看病。”
“怎么了?”
“没什么,老毛病。”苏晴一脸平常,没什么情绪,她又问季倾:“你呢,季老师,也生病了?”
“没有,看个朋友。”季倾回答她。
苏晴点点头,“嗯,季老师,真遗憾比赛取消了,我还想你能给我颁奖的。”说完冲季倾笑笑。
季倾也露出笑容,随后想起了苏宁的事,他没忍住,开口问她:“那天,你为什么那么做?”
苏晴先是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她挑起眉毛:“啊,该怎么说?”她沉默了一下,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就是觉得不公平。”
她的话让季倾很迷惑:“什么意思?”
“她是我姐,”苏晴开口,顿了一下补充,“我们一个父亲。”说完,她扯了扯嘴。
“是不是很扯?”苏晴看了一眼季倾,“反正我觉得挺扯的,不过它就是事实。”
季倾愣住,脑子里的信息炸开,一时间很乱。
“所以我讨厌她,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她差点毁了我的参赛资格。”
“父亲总提她,但我没见过她的照片,也没有听过她的名字。直到那天晚上父亲喝多了酒,说她叫苏宁,说她手上还有一个刺青,是当时和他前妻的定情信物……”苏晴脸色阴沉,她冷哼了一下一声,“呵,他还说,我不是个正常人,我去比赛肯定白费。”
“所以,我就想着,我到底要看看这个苏宁,是不是真有那么好……”
“刀穿过她手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有什么损失,”苏晴突然笑了,看着手里的一袋子药,“就像他说的,我不是个正常人。”
季倾站在她面前,听着她一点点,断断续续地描述,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谢谢你,季老师,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参加不了比赛,也可能会伤害自己。”
季倾摇头,“你很好,有艺术天赋,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做这么极端的事情了,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别人。”
苏晴原本想说什么,但咽了下去,换了笑容,冲季倾点头,“好,不会了。”
“快回家吧,好好休息休息。”季倾说。
“好,季老师,我能留一个你的电话吗?”苏晴拿出手机,递到季倾面前。
季倾有些犹豫。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如果之后有画画上面的事,能方便咨询你。”
季倾听了她的话,还是输了他的电话号码,“别总叫我季老师,我们年龄差不多,叫我季倾就行。”
苏晴点头,“谢谢你,季倾。”随后跟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看着苏晴的背影,季倾叹了口气,随后赶往库伦酒吧。
“怎么要找我来这坐,不应该是跟你的那几个朋友?”莫俊辉推了推眼镜,看向坐在对面的季倾。
“你应该比我清楚。”季倾没打算跟他绕弯子,他盯着莫俊辉的脸,眼里都是质问。
“发生什么了?怎么就,我比你清楚了?”莫俊辉喝了一口酒,摊开手,一脸无辜。
“莫俊辉,现在就我跟你,你没必要藏着。你做了什么,不用我点你。”
莫俊辉收起了笑意,放下手里的酒杯,整个人靠在卡座的靠背,“没有证据的事情,别说的这么笃定。”
“你现在做这些事除了两败俱伤,你还能有什么好处?!”
莫俊辉沉默,没有开口。
“现在还有一个人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今天醒不过来,你就得搭一条人命。”季倾故意这么说,紧盯着莫俊辉的反应。
莫俊辉明显慌了一下,但还是故作镇定德开口:“你说跟我这些,我能帮到什么吗?”说着,莫俊辉低着头拿起酒杯,晃着。
“你最好别再有下一次,这次有人替你顶罪,下一次进去的就是你自己。”季倾语气冰冷,但还是克制着情绪。
“季倾,我现在呢,没什么可怕的,”莫俊辉喝光杯里的酒,抬起头看向季倾,“所以,看见陆凡不好过,我就开心。其他的,不重要。”
“莫俊辉,我不是来劝你的,只是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让你自己亲自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季倾开口。
“季倾,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可笑吗?”莫俊辉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凡事都要讲证据,我什么都没做,打人的,挨打的,都不是我,别自以为地扯上我。”
莫俊辉左右不承认他跟这件事有关,季倾自然不信,但他的确没有什么证据,现在都要等警局那边的具体情况出来,才能定。
“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得意。”季倾甩下这句话,起身准备离开。
“季倾,和你无关的事情别插手,引火上身,得不偿失。”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说完,季倾头也不回的离开。
莫俊辉看着季倾离开,压制的怒火直接顶出来,他把杯子摔碎,酒瓶也推到地上,一地碎片和酒水。服务员赶过来,看着满脸怒气的莫俊辉,也不敢说话。
莫俊辉看着眼前的服务员,又看了一眼地上,一脸无所谓“没事,都记上,一会儿结。”
季倾从酒吧出来,给陆凡打了电话,打算问问他现在进展怎么样。但陆凡电话显示忙音,他就只好先打车赶回医院。
“莫叔叔,您怎么来了?”苏宁见到莫生,感到十分意外,“您不是在国外吗?”
“听说你受了伤,就赶紧过来看看。”莫生坐在椅子上,“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出了这种事情?”
苏宁简单很莫生说了事情的经过,莫生听了有些生气:“比赛的安保工作做得太不仔细,怎么能让带刀具进场?!”
“您别生气,莫叔叔,我这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日常生活可能不太方便。”
“这些天在医院有任何需要都跟莫叔叔说,叔叔给你安排。”
苏宁点点头,冲他微笑:“谢谢叔叔。”
“叔叔您提前赶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还不是我那个儿子,就知道给我添乱。”
“俊辉?他怎么了?”
“算了,不提了,你好好养伤,叔叔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了,还有事情要忙。”
“好,您快去忙,我这没什么事。”
简单寒暄了几句,莫生就匆匆离开了。
苏宁自然知道莫俊辉的事情,毕竟他成这个样子,苏宁也出了不少力。莫生离开没多久,她给孙盛名打了个电话。
“苏总,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这次做得不错,不过,你知道的,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不只是这种。”
“我明白,但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要温水煮青蛙,不然被察觉到了就没乐趣了。”
“我自然相信孙总,期待你下一次的好戏。”
“放心,苏总,会越来越精彩的。”孙盛名笑了几声,“不过,也希望苏总别忘了,您和我的约定。”
“放心,等一切都结束,该是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行了,孙总,我还有其他的事,之后再联系。”
苏宁挂断电话,给杨毅打了电话。
“杨毅,给我订一张九月底去拉萨的机票。”
“好。”
挂掉电话,苏宁看着手机映出的自己,她勾了勾嘴,都要解决的。
季倾回到医院,蒋寒和陆凡都守在孟柯的床边。
季倾轻手轻脚地走到陆凡身边,拍了一下他,示意他跟自己出来。两个人走出病房,关上门。季倾开口问陆凡:“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对方咬死是临时起意,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必须找证据,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打了,还不知道为什么,太憋屈了。况且,孟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能随便算了!”
季倾点点头,他握住陆凡的肩膀拍了拍:“放心,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