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摊牌
话语刚落，李明率先站起身来，朝着萧天阳稍稍行礼。
然后，在获得允许的情况下，便转身，大步流星的朝【通心宝镜】走去。
当然，李明触碰【通心宝镜】，并没有造成与刚才一样的效果。
萧天阳的心魔之所以能以景象的方式展现给众人，那是因为他精神力足够强大。
李明很强是没错。
可他的强，也仅限于在场之人前十之列，并未像萧天阳一样形成碾压。
不过，像那种以景象呈现心魔的方式依旧会出现。
只是仅限于他自己的内心而已。
李明看到的景象，是一片灰暗天空和一座巨大城池。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可他们却有着一个很明显的特征。
那就是脸上的表情都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做错什么事一样。
他有些不明白，心魔为何会是以这种方式呈现给自己。
直到他看见了两个人肩膀互撞了一下后彼此弯腰道歉，脸上满是汗水的画面。
原本这一画面虽然略显奇怪，可至少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李明明白了为何心魔会以这种方式呈现。
天空闪过一道惊雷！
那两个彼此道歉的人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瞬间苍白！
旋即，一队人马赶到现场，并以触犯律法的理由将两人逮捕！
那两人认为自己无罪，因此反抗，可最终却被两把长枪就地处决！
斗罗大陆上律法除了能束缚心中欲望外，更能减少人与人之间出现矛盾的概率。
可如今律法之严苛，竟然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李明似乎从刚才场景中看到了自己。
而这就是他的心魔。
强调律法的重要性，却忽略了人性的美。
人有好有坏，不能以偏概全。
不过，李明从某方面来讲，确实有点偏激。
因此，如果他无法解决内心破绽，并在未来掌握足够权力。
那当下的画面，便是他未来会做的事情！
镜像破碎！
李明回过神来后，连退几步，脸色苍白！
“这……”
众人内心忍不住咯噔一声。
李明的意志力在他们里面绝对名列前茅。
可如今他直视内心破绽，却露出如此神态……真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李明虽然脸上出现了茫然，可精神层面却没有彻底崩溃。
因为他在找出路。
解决办法的出路。
萧天阳挥手打出一股力量，并将他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无需他多言，其他流派魁首也没有不会因此害怕。
只见他们一个个跟商量好的一样，主动上前，接触【通心宝镜】。
不出意外，他们的最终结果都和李明一样，更有人的表现更差。
若不是萧天阳出手稳住他们的心神，当下直接崩溃都有可能。
一个一个试过去。
半个小时下来，萧天阳面前刚才那些精神奕奕的流派魁首，全都变得失魂落魄。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遭逢了什么人生打击一样。
不过，说来也对。
他们毕生的追求，就是将自身流派理念尽可能补全，使其圆满。
而如今他们看到的，却是自己未来偏执的一面，和完全脱离原轨的力量。
他们看到的画面，自己变得很强大。
可这是他们要的吗？
思想上的升华，凌驾于他们对力量的追求。
而力量的追求，也是为了将思想境界进一步圆满。
两者互补，才造就了他们如今一身实力。
因此，如果他们的思想崩塌，那力量肯定也会跟着消散。
而这就是思想建立在力量之上的弊端。
当然，萧天阳本人就在现场，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当下他们身处的环境，本身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只见天花板开始垂落一缕缕犹如溪水般的流光，最终浇灌在每个人的头顶之上。
而且，身下的蒲团也瞬间化身成水晶莲台将他们从地上托起，自身更散发着氤氲之光。
一道道清澈，洪亮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旁响起。
那声音类似于洗涤心灵的某种经文，更像是来自于更远方的启迪之音。
“现在应该知道，我把你们叫过来的原因是什么了吧？”
萧天阳的声音随之传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斗罗大陆文化层面跨入新时代，思想层面得到绝对升华。”
“可这种节奏对斗罗大陆而言，实在有点快。”
“你们觉得呢？”
苏子明低声道：“如果只是纯粹的思想升华，那斗罗大陆肯定不会出现太大意外。”
“不过斗罗大陆当今的思想已经与力量捆绑到一起，两者更是密不可分。”
“因此，先生的‘太快’应该是指思想与力量无法完全融为一体，从而出现的破绽……”
萧天阳肯定了苏子明的答案，补充道：“只对了一半。”
“以前流派刚出现时，你们可以专心地单修一道，问题也不是很大。”
“可你们如今把大部分的体系都融入到自己的流派内，另一半原因也就相继出现。”
众人脸上并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萧天阳同样对此也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些聪明人，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自身的问题。
甚至，是好几代之前就已经有人发现了其中的弊病。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改呢？
理由很简单，没法改。
如果流派的力量体系没有进步空间，那思想进度也就会停止向前。
相对而言的话，其他流派开始纷纷纳入力量体系，提升自身实力。
不说太远，当下他们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收益。
例如当今时代的百家前十流派，就是将各大体系融入自身才有如今成就。
当然，以上所谓融入也没有一个最终结果。
基本就等同于1+1的公式，可却得不出答案一样。
而这就是典型的内卷。
以前的事，萧天阳现在不想说。
他要的是那个最终结果。
众人明白，内心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可问题是该如何操作呢？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萧天阳等他们整理完思绪，并抚平情绪完毕才发问。
“如果记得，那就放下流派之间的争斗，集众人之力将那个答案得出来。”
“你们可以继续走自己的路，不必认可那最终答案。”
“同时，你们更可以通过那正确答案，来逆推自己流派的唯一答案。”
“你们看如何？”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样的话，那这个交流会多半开不下去。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带头人，能够引领百家流派走向唯一答案。
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萧天阳。
众人不再犹豫，同时起身对萧天阳作揖道：“我等愿意协助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