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医馆外,市委一号车停在了公路边。
刘峰拿起手包,给贾升罡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走过去。
晏颀眨了下眼睛,帮他拉开了后车门。
“快进来。”后排座的程曦说。
刘峰坐了进去,晏颀小跑着绕到前边坐在了副驾驶,司机一踩油门就飞速地离开。
“程书记,是谁生病了?”刘峰好奇地问。
半个小时前,晏颀打过来电话,说市委程曦马上赶到岐黄医馆,要请刘峰去看个病人。
“我们到榕城去,是李知春书记的夫人生病了。”程曦说:“本来是准备找沈老的。”
“李书记说江城市这边有你在,蒋秘书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对于江南省的李知春书记,刘峰还是知道的,省台的新闻中随时有他的身影。
在古代,李知春就相当于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
刘峰估摸着程曦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也就干脆不问病情了。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刘峰现在名声在外,又有给翟老、秦老他们保驾护航的先例,所以李知春便想到他了。
据程曦介绍,李知春的夫人名叫于洁,以前是榕城一所高中的老师。
一个多小时后,公务车便缓缓开进省中心医院的停车场。
四人下了车,徒步走到住院部,晏颀和司机都
留在了下边,只有程曦带着刘峰坐电梯上到11楼。
两人走出电梯,根据床铺号找去。
“小刘,有些事如果把不准,就不要多说。”程曦叮嘱道。
“好的,我知道。”
刘峰明白程曦这是好意。
只不过,首长他见多了,早就锻炼出来了。
在他眼中,无论地位再高,只要找他看病,那都是患者。
走过一个狭长的过道,很快就来到一个独立的特殊病房外。
在这里已经有两名医生,正低声和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在说着什么。
“蒋秘书!”程曦喊了一声。
那男子抬起头来,“哦,是程书记来了,这位便是刘医生吧。”
这男子是李知春的秘书蒋锋开,斯斯文文的,一身的书卷气。
听到双方的对话,那两名医生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刘峰。
他们都是省医疗保健组的专家,分别是中心医院的西医专家卢东旭,中医专家柳承志。
他们早听说过江城市出了个了不得的中医。
只是很令人意外的是,刘峰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年轻。
可就是这么一个年轻的中医,却让李知春书记放弃去请大国手沈南。
程曦点点头,“是的,这就是岐黄医馆的刘医生。”
“程书记,刘医生,辛苦了辛苦了,还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蒋锋开伸手和两人握了握。
他是省委李知春的大秘,程曦并不敢托大,双方都是客客气气地。
“没关系的,蒋秘书,于老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刘峰问。
“很不好,中西医结合治疗,都不见效果。”蒋锋开叹息一下,“李书记在病房里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卢东旭和柳承志都是老脸一热,面露尴尬。
接着,蒋锋开又说:“请稍等,我去给李书记说一下。”
他转身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程曦不由自主地整理了下衣服。
几秒钟后,蒋锋开从里边把门打开,“程书记、刘医生,你们都请进来吧。”
刘峰便跟在程曦的身后,进入病房,卢东旭和柳承志也进来了。
只见病床边坐着一个身材伟岸,眉头紧锁,一脸焦虑的中年人。
他便是省委李知春书记。
病床上躺着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女人,紧闭双目,面色苍白,发丝中有些白发,贴在额头。
鼻腔中发出痛苦的轻哼声,她便是李知春的夫人于洁。
李知春目光很深邃,越过程曦,落在了刘峰身上。
“李书记,这是岐黄医馆的刘峰。”程曦连忙上前说。
李知春微微颔首,“小刘,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了。”
“李书记,没关系的,我
先了解下于老师的病情。”刘峰微笑着说。
蒋锋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来各种检查报告。
“刘医生,这是于老师入院以来的检查,你先看一下吧。”
刘峰接到手中,仔细看了起来。
从病历上显示,于洁的症状是咳嗽痰多、色白、喉中痰鸣、胸脘痞闷不适。
口中粘腻不爽,饮食乏味,口中发甘,倦怠嗜卧,肢体困重,舌苔白腻。
这是一个典型的痰涎壅盛之症。
中医认为,脾为生痰之源,肺为储痰之器。痰涎壅盛,往往是由于脾气虚弱,不能化湿,湿聚成痰。
在西医一般常见支气管炎症和肺部的炎症,产生痰液较多,而且不容易被咳出。
进行了血常规、c反应蛋白,检查血沉、结核抗体、结核菌素试验,检查x线胸片和胸部ct。
依据检查的结果,先后采取了对应治疗,进行了吸痰,虽有缓解,但效果不明显。
现在提出的是手术进行干预,切开气管,取净痰涎。
但于洁和李知春都不愿意手术,虽然手术不大,但谁都明白,手术是最伤人体元气。
刘峰很快就把资料看完。
他说道:“李书记,我想上手给于老师诊断一下。”
李知春点点头,俯身对于洁说:“老于,江城市的小刘过来了,让他帮你诊断
下。”
于洁睁开眼睛,表情很痛苦地点头。
“小刘,你过来吧。”李知春示意刘峰上前。
刘峰走了过去,“于老师,我给你把个脉。”
于洁伸出右手,刘峰搭上了手指,他边品脉,边观察对方。
痰湿之邪壅塞人体,多见于体形比较肥胖的人,或者是“三高”人群,通常是由于脾虚导致。
但于洁并不肥胖,她和李知春书记的体形差不多,这说明夫妻两人都很注重生活习惯。
“李书记,于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刘峰问。
李知春叹气一下。
“上个月我陪她回了趟老家扫墓,回来以后,她就感觉胸膈气逆,很不舒服。”
“吃了一点药,但不见好,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发展到现在,咳痰不爽,胸脘痞闷难受。”
“她的胃口怎么样?”
“吃不下去,每顿只能勉强吃一点。”
刘峰点点头,双手把脉后,又查看了一下舌苔,和医院诊断上的是差不多。
四诊结束,刘峰站了起来。
众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李知春一言不发。
蒋锋开帮着老板把话问了出来,“刘医生,于老师的病可有办法?”
刘峰看了看病床上双目紧闭,很难受的于洁。
“办法是有,还能立竿见影,但是于老师会受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