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耿给刘峰泡来一杯茶水放下,便站在了王老的身后。
“小刘,你的中医是读书学的吗?”王老问。
“不是,我是家传的,从小跟着爷爷学的,读书时反而学的是西医。”刘峰如实答道。
“为什么没有走西医,西医的收入很高啊。”
刘峰笑了笑。
“王老,说个老实话,有段时间,我是真的贫困潦倒,直到我用中医治疗好了我母亲的癌症。”
“我就决心一辈子以中医来行医,学我爷爷、父亲做个郎中,咱们的中医并不落后西医。”
“只是到了现代,中医的发展空间越来越小,在传承上出现了断层。”
“我觉得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有他们的可取之处。”
“是可以用来互补的,我也是现在才明白爷爷让我去攻读西医的苦心。”
王老点点头。
他同样是深有体会,中医耽搁了爱人的病情,他痛恨了中医几十年。
结果小重孙生病,先进的西医依旧没有办法,反而是中医药到病除。
如果说中医治疗死了人,那西医死的人更多。
所以说,不能因为某一个个例就全盘否定。
这时,王老把手伸了出来,“他们都说你是活动的方舱医院,来,给我也把把脉。”
刘峰连忙谦虚地说:“王
老,那都是首长们对我的夸赞,让我压力山大啊。”
“我就顺便帮您检查一下身体吧。”
他心中知道,这是王老在对他考核。
刘峰搭上了三根手指来仔细品脉,品完左手又品右手,又观察了一下王老的气色。
他说道:“王老,你有些心脾两虚,是不是偶尔会出现头晕、心悸等症状,如果用现代医学来说,就是低血糖。”
顿时,王老和姚耿就怔住了。
“刘医生,你还真神了,果真能从脉象看出来。”姚耿惊讶地说。
刘峰笑了一下。
“脉诊只能看出一部分,我还看了王老的气色,王老的肤色比较苍白,两者结合起来,差不多能看出七八分。”
王老点点头。
“是的,我一直有个低血糖,年轻时没什么感觉,退休下来以后,才显露出来。”
“不发病时和正常人一样,突发起来就比较严重。”
“王老,低血糖的主要患者大多数都是老年人,您发病时,会出汗吗?”刘峰又问。
“会的,老将军发病时,全身都是虚汗,手也微微颤抖,经常腹胀肠鸣。”姚耿说。
刘峰便彻底清楚了,这是一个典型的心脾两虚证。
“王老,如果你不嫌弃,我帮您开个处方来调理一下,主要是健脾益气,养心
安神。”
“只要调理好了,不说断根,至少不会发作频繁。”他谦虚地征询王老的意见。
王老挥挥手,叹息了一下,“好吧,你帮我开个处方。”
“和那个老家伙斗了一辈子,结果还要他的私人医生来治病。”
刘峰嘿嘿笑了两下。
他知道王老口中的老家伙是说秦老,他总不能否认私人医生这个事吧。
便说道:“王老,其实你们这也是一种特殊的革命友情。”
王老瞪了下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王老,您想想啊,还有谁能像你们这样,从年轻斗到老,那些敌人都被你们打败了。”
“但你们二老还是华夏的擎天柱。”
好像还真是这样,同时代的人活着的已经不多了,结果两个冤家都还在斗。
一旁的姚耿都不得不为刘峰点了个赞。
刘峰很睿智地把尴尬化作了一个特殊的革命友谊。
王老眨了眨眼睛,鼻子冷哼一下。
“我和他以前斗,是比谁杀的敌人多,现在就是比谁活得更长久!”
顿时,刘峰满头黑线,聪明地不接话。
他提笔写下一个治疗心脾两虚的处方,以黄芪、党参、白术、茯苓、龙眼肉、酸果仁等组方。
随后,签上自己名字,才交给了姚耿,叮嘱一天两次服用
。
在王老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刘峰才告辞离开。
姚耿送刘峰出的西山疗养院。
道别时,他说道:“刘医生,至于总参疗养院落户的事,老将军不说就是不再反对。”
刘峰点点头。
“谢谢姚将军了,子皓再等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便直接返回江城了,今后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
双方握手告别,刘峰便坐车返回驻京办。
回到驻京办,潘青说马颖梅和聂小花都安排好了,住在驻京办的宾馆三楼。
刘峰又到三楼看望这对可怜的母女。
聂小花喝了药以后,提前入睡了。
如果是健康的孩子,这个时间点还是活蹦乱跳,新鲜得很。
但聂小花身体虚弱,就特别嗜睡。
同一时间,宋家的大客厅中。
一家人再次坐到了一起。
老夫人戚香柳遵循宋子文的安排不回宋家,让宋雪雁和宋瑶晴彻底无望了。
“大姐,我觉得我们直接给刘峰摊牌吧。”宋瑶晴说。
“妈,你打算怎么去说啊?”宋荔伶问。
宋玉涵一听,情绪顿时有几分激动起来。
“二姨娘,不管怎么说,我们绝对不能妥协,这是我们的底线,凭什么就非要按照外公的遗嘱来办。”
“她们母子从来没
有给家族做出过任何的贡献。”
陆河也点头同意,“二姨娘,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韩怔书依旧是一言不发,心中却止不住地冷笑。
在他眼中,宋玉涵就是猪脑袋,根本没有认识到紧迫性,刘峰随时都可能前往龙虎山的。
话又说回来,如今的威龙集团,都是宋子文一手创建下来的。
从法理上来说,无论是宋雪雁,还是宋瑶晴都是在吃宋子文辛苦了一辈子的红利。
宋子文名下的子女,都是有份的,并不是说你想独占就能独占。
可以说,整个宋家,只有他韩怔书看到了刘峰的冰山一角。
但韩怔书城府深,不会说出来。
在他心中认为,只有死人才是最保险。
正在他浮想联翩时,宋瑶晴却突然问:“怔书,你也说说吧。”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韩怔书。
这几次家庭会,都通知了韩怔书来参加,本就已经令人很意外了。
现在宋瑶晴还问韩怔书的想法。
“妈,我没什么说的,都听你们的。”韩怔书面带尴尬地说。
接着,又补充一句,“正如荔伶说的,如何去说。”
他吞吞吐吐地就说了两句,等于一句话也没有说,表现得毫无主见。
气得宋瑶晴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