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道女人的隐私,郭莹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月事有时提前,有时又推迟,时多时少的,在来之前比较烦躁易怒。”
刘峰点点头,因为这是郭莹的那些检查报告中没有写进的内容。
他放开了郭莹的右手,示意对方换成左手。
只搭上十几秒钟,刘峰就结束了脉诊。
“我看下舌头。”
郭莹伸出小舌头,刘峰打开手电观察了下,便示意可以了。
综合检查报告上的诊断,归纳起来就是脉弦细,舌黯红,月事或先或后,经量时多时少,经前烦躁易怒等症状。
在西医上诊断是卵巢不排卵、月经紊乱、内分泌不足。
中医认为,女性出现这些症状是与肾精不足、气血亏虚等因素有关系。
“刘医生,我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少有,为什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
刘峰笑了笑。
“从来不感冒,并不代表你的身体就很健康,只能说你对感冒的免疫力比较强。”
“造成不孕的可能性有多种因素,比如先天肾虚或精血亏损,冲任虚衰,会造成不孕。”
“比如我们因压力大,长期情志不畅,肝气郁结,气血不和,同样会导致不孕。”
“还有体内脾虚痰湿内生,经络不通,或阳虚寒盛,瘀血内阻,这些都会导致不孕。”
郭莹和霍瑞求医多年,中西医都看过。
以前的医生也解释过,但没有像刘峰这样说得浅显易懂。
其实,在刘峰看来,如果患者想了解,医生就应该满足患者的知情权。
只有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医患关系,治疗起来,会事半功倍。
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应哪个医生的药。
所谓的应,在这里就是相信,信任的意思。
郭莹又问道:“刘医生,像我目前这种情况,该如何着手来治疗?”
“嗯,我们又要回到刚才关于土壤的那个比喻上。”
“我们先要通过治疗改善土壤的大环境,只有土壤变肥沃了,不板结,种子才能发芽生长。”
“换句话说,就是让卵子能够正常发育成熟。”
“其次是要通过治疗,使其正常排卵还要正常破裂,这样就能达到自然受孕的目的。”
听了刘峰的解释,郭莹和霍瑞增加了不少信心。
“刘医生,我们夫妻俩都相信你,只要让我们能拥有孩子,我们会好好感谢你的。”霍瑞说。
“放心吧,就冲着你们夫妻俩想要孩子的心情,我也会尽力的。”
刘峰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承诺,能成人之美,他还是非常乐意地。
随后,刘峰问了问郭莹每月月事的周期,正好这几天就会降临。
他开出了第一剂中药,以山药
、熟地黄、山萸肉、白芍、当归、枸杞子、仙灵脾等组方。
并叮嘱在月经周期的第6天开始服用,连续服用6剂,每日1剂。
为配合治疗,每周一次针灸,达到扶正祛邪、生发肾气,帮助身体排出有害物质,提高卵巢功能。
随后,又在处方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审视一遍才交给了霍瑞。
又约定周三晚上,依旧是这个时间前来针灸。
见没有什么事,刘峰便起身告辞。
霍瑞提出要送刘峰,被刘峰拒绝了,他想走一走。
看着刘峰消失的背影,霍瑞说:“老婆,你说刘医生的话可靠吗?”
“我感觉可靠,这人和别的医生有些不一样,他很诚实,不贪婪,有原则。”
“你说得有道理,我真是想不通,这样的人才怎么会屈就在学校当校医。”
郭莹看了丈夫一眼,只是笑了笑。
刘峰一路走下去,观赏着西苑别墅区的景色。
说实话,今天来郭莹和霍瑞家,刘峰的确受到了物质上的刺激。
他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人,心中不羡慕那是假的。
下山后,他又坐上公交车回家。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有路上来来往往的各种小车。
刘峰有种感觉,只要医术好,他会很快就拥有这些。
从公交下来,他徒步回家,还没走近家门,就见
到门外停着一辆小车。
有个人影在外边鬼鬼祟祟的。
他定睛一看,顿时就皱起了眉毛,“马军,你又过来干什么?”
马军一看是刘峰,可怜巴巴地跑上前。
“刘峰,你帮我给罗兰说说,我想求得她的原谅,我是真心悔过。”
刘峰冷声道:“对不起,你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小兰被你害得有多惨。”
“说实话,我没有揍你,已经算是客气了,不要成天来我家里纠缠。”
听到刘峰拒绝的话,马军的脸变换了好几次。
他刚才已经被杜鹃骂了一通,心中顿时升起不少戾气。
“刘峰,我是很有诚意的前来道歉,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刘峰瞥了对方一眼。
“呵呵,那这样吧,我现在把你的腿打断,再给你赔偿道歉,如何?”
马军的瞳孔微微一缩。
“好!既然你们不愿意和解,我大不了就是不要工作,刘峰,你们一家就等着瞧。”
他撂下一句狠话,跳上车就开走了。
刘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马军急于道歉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中,刘峰去看了看母亲宋蕙兰,就洗漱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次日,他和平常一样按时去上班。
在江城市的西华医院中,专家会诊室坐满了人。
有外科、内科、神经科、脑科,甚
至还有中医科室的各位专家。
他们个个都是神情严峻,眼睛看着投影幕上的幻灯,那是患者检查的各种数据与拍片。
一个五十来岁,略微秃顶的中年人正在作介绍。
他是医院的副院长杨文斌,更是内科的首席专家。
“从检查和拍片看、老太太现在是多重并发症,肺心病心衰合并脑危象,急性肾功能衰竭。”
“这种情况我们医院从来没有遇到过,老太太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
坐在正中的院长梁毅中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扬文斌这话等于是没有说。
从老太太入院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会诊,一次比一次规模大。
“我的建议是尽快送往省级医院,他们的医疗水平和设备远比我们好。”杨文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杨副院长,这行吗?”专家郑磊问了一句。
“怎么不行,我们这边已经下发了病危通知,难道还要继续等死吗?”
杨文斌没好气地看了郑磊一眼。
专家伍默干咳了两句,“杨副院长,从江城市到省城有2个多小时的行程,就打算救护车一路畅通,也是需要2个小时的。”
“现在老太太已经非常危险,只怕…”
伍默没有明确反对,但已经说出了事实。
只怕老太太还没有送到省医院,就已经死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