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结弦做了什么手脚?马上停下来!”
细川光秀沉声说道。
看到秋道结弦一脸痛苦的表情,细川光秀也心如刀割。
安倍惠士却神色如常的看着这一幕,说道:
“这是我安倍家与生俱来就存在的一种诅咒,这是先祖为了成为阴阳师,所付出的代价。”
“别说是我,就算是我先祖,也根本解不了她的诅咒。”
细川光秀皱眉说道:“什么诅咒,这么厉害?”
安倍惠士说道:“你也是倭国人,还是医道界老祖,应当知道,我安倍家先祖一开始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能够成为阴阳师,你觉得只是运气使然?”
细川光秀一言不发。
安倍惠士接着道:“结弦身上的诅咒我也有,不过,这诅咒虽然不能解掉,却可以用先祖配置出来的一种圣水进行镇压。”
“那你为什么不给结弦服用这种圣水?”
细川光秀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妹妹,却对她的痛苦不闻不问,也敢以她哥哥的身份自居?”
安倍惠士冷冷一笑,说道:“你怎知我没有让她服用这种圣水?”
细川光秀皱眉。
安倍惠士接着道:“她服用过两次,但后来却拒绝再服用这
种圣水。”
“这是为何?”细川光秀不解。
安倍惠士道:“盖因这种圣水,可以镇压诅咒,但也有一个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一旦开始服用圣水,七情六欲便会逐渐从人性中剥离。”
细川光秀皱眉说道:“这又说明了什么?”
安倍惠士眉头紧皱的看着细川光秀,说道:“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当年在红蟹岛,结弦对你芳心暗许,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
“这些年,她之所以拒绝服用圣水,就是因为你!”
安倍惠士面无表情的说道。
细川光秀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喜悦。
脸色阴阳不定,忽明忽暗,说道:“怎么可能?”
安倍惠士讥笑道:“你看,到现在,你也如此懦弱,当年结弦跟源义鹿原离开红蟹岛的时候,一步三顾,你当她只是觉得红蟹岛风景好看?”
“这……”细川光秀无言以对。
当初秋道结弦离开红蟹岛的画面,历历在目,即便过了五十年,那细川光秀也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当年结弦双目噙泪,满是不舍,一步三顾,频频回头。
他只当结弦是舍不得离开红蟹岛
。
没想到其中居然大有原因。
此时的他,不禁想到了当初王圣说自己为人懦弱的话。
若是当年……我留下她,会不会便没有这五十年的分别?
细川光秀失魂落魄的想道。
“你的意思是,结弦现在不肯服用圣水,是因为忘不了我的关系。”
细川光秀心乱如麻的说道。
安倍惠士说道:“不错。”
细川光秀摸着房门上显示出来的画面,看到画面中结弦浑身战栗,痛的五官扭曲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
“我能做什么?”细川光秀问道。
安倍惠士叹道:“若是当年,你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不过你忍气吞声了五十年。”
“五十年何等漫长?很多事情都在这段时间中被改变的面目全非。”
顿了顿,安倍惠士又接着说道:
“我本以为你已经消失了五十年,不会再出现,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又冒了出来。”
“细川光秀,你为何要出现?五十年前既然你就已经错了,为何不能一直错下去?你知道你现在冒出来意味着什么?”
细川光秀心潮激荡。
安倍惠士说道:“结弦如今已经有婚约在身,这一点,我想你应该知道。”
“结弦跟
你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了,但因为你的出现,却让她居然冒出了死灰复燃的念头,岂有此理!”
“结弦如今已经打算和源义家的人取消婚约,此事关系重大,我决不允许。”
“细川光秀,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结弦忘了你,只有忘了你,她才会服用圣水,才会与源义家的人完婚。”
细川光秀泪如雨下,百感交集。
他当然不肯就这样跟结弦结束。
但是,看着画面中,痛的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的秋道结弦,便像是有人用锥子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下。
细川光秀肝肠寸断。
“是不是只要他忘了我,就……不再痛苦了?”
细川光秀问道。
安倍惠士道:“不错,细川光秀,只要你让她忘了你,不再让她熄了死灰复燃的念头,服用圣水之事自然就顺理成章。”
细川光秀擦了擦眼泪,说道:“好!”
安倍惠士眼底划过一丝喜色,说道:“我一会儿让结弦来看你。”
说罢,便离开了密室。
那细川光秀盘膝坐在地上,心情复杂,等待那秋道结弦的出现。
他没有等多久,密室大门再次被人开启。
只见十几个不速之客突然闯了进来。
为首那人,细川光秀并不陌生,正是当初在酒店将自己抓来的阴阳寮的人。
众人神情不善,不动声色将细川光秀包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细川光秀沉声问道。
众人狞笑,那为首男子说道:“不干什么,只是帮源义少爷出口恶气而已!”
说话之间,十几人便已经放出了神力,催动了手中法器朝细川光秀扑了过去。
这十几个阴阳寮的人实力都不弱。
其中有四五个还是玉王境的存在。
细川光秀很快被打倒在地上。
而后,那为首男子又令人取来几种刑具,将细川光秀绑在老虎凳上折磨了起来。
另外一边。
结弦所在的密室中。
诅咒的痛苦刚刚褪去,结弦满头大汗的起身。
就在这时,却看到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匆匆赶回来的源义鹿原。
“鹿原,你到这里干什么?”秋道结弦冷冷问道,神情不悦。
她并非是一个喜欢惺惺作态的女人,面对不喜欢的人,从来不会假以辞色。
源义鹿原也知道这女人的脾气,冷冷一笑,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我的未婚妻,顺便,给她看点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