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云倩转头,红唇微开,水雾朦胧的眼中满是震惊。
王圣对她微微点头,旋即让她让出位置,“去门外守着,我没吩咐前,尽量别让他人进来。”
宋云倩快速抹去脸上泪水,喜出望外,“王圣,我爷爷真的没死吗?你能救活他?”
“你爷爷本不该这么快咽气,应该是被下了某种毒,加速了他的死亡。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将那毒逼出,但就算这样,你爷爷大概也只能再活七日。”
宋云倩听到这答复,脸色连番变化好几次,最终重重对王圣鞠躬,“不管几日,只要你能让爷爷再活过来,今生今世,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报答。”
“言重了,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就行,出去吧。”
王圣挥挥手。
宋云倩调整很快,亲自守在门外。
王圣手指一动,无相法手印发光,无数空气凝聚成针,朝着宋烈身躯落下。
他原本还剩下一个月左右寿命。
但受这毒刺激,机能彻底中断,就此丧命。
王圣就算将这毒排出,他受到影响,也只能再延续七日寿命。
若想再多活,除非王圣拿自己的命去填。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房内,王圣在救治宋烈。
房外却并不太平。
宋飞扬在接待一些亲戚
,这个时候,他的妻子,程仪潇也才回来。
宋飞扬神情微微不满,“你去哪了,爹刚刚走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
“你管我去哪了,我去哪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仪潇尽管四十五岁了,可保养的却很好,看起来好像才刚三十出头,一身的名贵首饰珠宝,贵不可攀,跟丈夫颓废苍老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宋飞扬,老东西既然已经断气了,那我们也该好好算笔账了。”
程仪潇推开走过来的宋飞扬,不顾一众亲戚在场,冷笑道:“我嫁给你们宋家这么多年,因为你这没用的东西,受尽白眼,处处都被人笑话,现在既然老头子已经死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陪你耗下去了。”
“我们离婚,女儿是你老宋家的人,归你了,财产方面,我要分走三百亿,还有名下三家公司,这些全都是我应得的,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字吧。”
程仪潇是有备而来,从随身包中不仅取出了离婚协议书,还有几份财产转让证书。
此话一出,宋飞扬眼眶欲裂,手都跟着哆嗦起来,“你,你说什么?”
他知道妻子对他一直都很有怨言。
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所以这些年从来都没去管过她,她要什
么也都给。
本以为这样会弥补她。
没想到现在老爷子刚刚去世,她马上就
要离婚份家产。
宋飞扬难以置信。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程仪潇面色一寒,呵斥道:“我嫁给你这二十多年就没享过一天福,现在离婚难道不该补偿我这二十多年的牺牲?”
“今天,这婚我是离定了,老头子都死了,你宋飞扬还能有个什么出息?这些东西现在不给我,迟早也会被他们吃个干净,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还要跟着你去吃苦。”
“如果你宋飞扬还有一点点良知,念及我这二十多年任劳任怨的伺候你爹,念在给你老宋家延续了香火的份上,就成全我,把字签了,赶快,我不想和你再有过多瓜葛。”
宋飞扬身体哆嗦起来,万万没想到,结婚二十多年,自己在妻子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
老爷子才刚死,她就迫不及待要分家产离婚。
一瞬间的心痛,还要超出老爷子病死眼前。
“宋飞扬,你就答应她吧,仪潇嫁给你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这都是她应得了。”
后面,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出声道。
宋飞扬震惊看去,“野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他堂兄,二叔走得早,这些年老爷子对他也
跟亲儿子一样。
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飞扬,你都拖累仪潇二十多年了,现在也该放手了,三百亿不多,这钱你应该出。”
身旁又一人出声,也是这样说。
“就是,飞扬,不是我们说你,仪潇这些年苦啊,我们全都看在眼里的,应该离,也应该赔偿。”
一众亲戚全都站在程仪潇这边发话。
宋飞扬炸裂,震惊看去。
入眼,都是一张张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父亲在时,兄友弟恭。
这父亲才刚走,他们也就全都跳出来了吗?
他愤怒同时,心中也充满困惑,支持程仪潇分走家产,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宋飞扬,签字吧,别愣着了。”
“快签字,签完字,我们也该走了。”
“这个家,靠你们是撑不起的,我们也要为自己谋取出路了。”
众多亲戚的话,也是让宋飞扬反应过来,他们急着要走,原来是要去投靠程仪潇。
一瞬间,宋飞扬无比心寒,原来身边一直养着一群白眼狼。
“愣着做什么,签!”
程仪潇已经失去了耐心,怒喝道:“宋飞扬,别最后都还要让我瞧不起你,像个爷们一点!”
“好,签,我签。”
宋飞扬近乎是含着泪签下的名字,“你要自由,你要
钱,要公司,我,我都给你,但,但你不要后悔,云倩,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云倩,云倩胜过这些所有!”
“哼,笑话,就凭她?那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逆子一个,我要她干什么?”
程仪潇一把抢过财产转让书,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而门外,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靠过来,从车上走下来一位中年男人。
他跟程仪潇拥抱,还当着宋飞扬的面亲吻,随后贴心的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临走时,挑衅的扫过脸色难看的宋飞扬一眼。
随后扬长而去。
“铁海,我草你祖宗!”
看到现身的中年男人,宋飞扬气到发疯,心肺快要爆炸,怎么也都想不到,这些年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早早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他跟铁海认识十多年,更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让他管理着名下三家公司,对他信赖有家。
可到头来,却是养出了最大的一头白眼狼。
这份羞辱,以及挫败,让宋飞扬身躯猛地一震,随后喷出一口血来。
那张脸,骤然煞白。
其他亲戚们见状,也没安慰,或者要干什么,而是纷纷离去,个个都是有说有笑,肆无忌惮的嘲笑宋飞扬,嘲笑这个废物,嘲笑这个失去了老父亲庇护,马上就原形毕露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