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旁边的食盒:“对不起,世子,是妾身笨拙,弄撒了安神汤。”
对于那句摔了,她能骗秦璟钺第一遍,却不敢一直态度笃定地骗下去。
只听她现在模棱两可的话,秦璟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必有什么瞒着自己。
但见她神色如常,秦璟钺便也没多问什么,只顺着她的话道:“撒了便撒了吧。”
视线并没有在食盒上停留多久,反而是在余穗的眼睛上定格。
余穗被他灼热的目光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她不免又想起了昨日的事,莫不是自己猜得没错,安神汤真就是个幌子?
心跳有些慌乱。
余穗手指勾着自己的袖口,目光多了些许的闪烁。
她总是有些不敢和秦璟钺的视线对视,于是就刻意的偏头躲闪,可目光落在桌案上时,她的神色就略微变了变。
就在她提来的食盒生的山茶花。
一看到山茶,余穗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宋骄阳。
这…是宋骄阳的信吗?
她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姜阔和秦璟钺好像提了什么东夷,她听得并不真切,莫不是宋骄阳要回来了?
那自己…
余穗神色微凝。
她只是宋骄阳的替身,若宋骄阳不回来,这府里还有她一席之地,但宋骄阳一旦回府,她怕是就只有被打发出去的份了。
而她眼下还大仇未报,若真被赶出了侯府,怕是以后连可以接触到侯夫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如此一来,又谈何报仇?
不行,她得加快进度才是。
如此想着,余穗便也不再扭捏,放软了身子靠在了秦璟钺的肩膀上:“东西撒了总要赔的,妾身把自己赔给世子好不好?”
一边说着,她一边眉眼含笑地看着秦璟钺,声音娇媚入骨。
她态度转变得快,秦璟钺眸光微暗,视线也看到了案上那画着山茶花的信封,心下好像有了几分了然。
这信也是他今日才收到的,至于信里的内容…他看了一眼余穗。
找到宋骄阳妹妹的事,他还没告诉宋骄阳。
知道宋京风云诡谲,没有特殊情况,宋骄阳也不会给他传信。
唯有这次,也不知道宋骄阳从哪儿听来了她妹妹在侯府的消息,洋洋洒洒地给他写了十页纸的威胁信,字字句句都强调让他必须照顾好她妹妹。
除去这些之外,关于正事,那女人也就提了两三行。
…
许久都没有等到秦璟钺的回应,余穗顺着秦璟钺的目光望过去,就看到秦璟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信封。
心里被慌乱侵袭。
宋骄阳还没回来,只因为这封信,就让世子如此乱了心神吗?
真等她回来…
自己真的得再努力些了,在为父亲报仇之前,她必须得有留在侯府的筹码。
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最好的筹码只有这个,只要自己怀了世子的孩子,就算宋骄阳回来,世子也不能为了她把亲骨肉弃之不顾。
余穗自己也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实在下贱,也自甘堕落,可大仇未报,她有必须留在侯府的理由,不管谁来,也不能将她赶出去。
“世子~”余穗把声音放得愈发的柔了,秦璟钺没拒绝她的靠近,她便顺势坐在了秦璟钺的腿上,拉着秦璟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妾身这儿摔得好痛,您帮妾身看看好不好?”
不等秦璟钺回应,她就自顾自的去解自己的腰带,秦璟钺眸光暗暗,心道她如今真是一日比一日大胆了。
之前还有些遮掩,今日直接明晃晃地勾引了。
手指略微用力,箍着她的纤腰,午时收到信的时候,秦璟钺也有些纠结该怎么处理同余穗的关系,现下看来,并没有什么犹豫的必要。
是她自愿的,自愿留在自己身边的,如此便是宋骄阳在信里亲笔写要把她带走,他也不会放手的。
衣衫散落,秦璟钺的手紧贴在她柔软的细腰上,眸光下移,他看着她那节白的没有瑕疵的纤腰调侃:“小骗子,不是说伤了腰?爷瞧着分明好得很,说,为什么骗爷?”
余穗窝在秦璟钺怀里,娇娇道:“那…许是妾身记错了,当是摔到别的地方了吧?”
“摔到哪里了?”秦璟钺的声音都哑了下来,盯着她那张比三月桃花还柔媚的脸。
红唇贴在了他耳边,余穗俏皮道:“妾身也记不得了,不如世子自己找找看?”
她声音明显不稳,但那双眼却含了潋滟波光,无端勾人。
知道她的眼睛是好看的,这会儿和她视线相对,秦璟钺还是有了片刻的晃神。
不管她现在为何对自己如此亲近,从此刻起,她都别想跑了。
温热的手指掐在了余穗的下巴上,男人的唇随即附了下来,唇舌交缠在一起,余穗听他含糊不清道:“那就让爷仔细找找。”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桌上的东西被扫到了地上,余穗被他平放在了长书案上,又硬又冷的桌子激得她打了个激灵,她如柔软的美人蛇一般主动地攀在了男人的身上。
就在自己的腰肢之下,她好像感觉到了些许不同的触感,回想着方才这里放着的东西,余穗心里一惊。
莫不是那封信…此刻就被自己压在身下?
这个认知一出来,余穗觉得自己一颗心儿都在不停地颤。
那是宋骄阳的信,如今她和秦璟钺却在这封信上…
不知怎么,心底好像升起了一阵酥麻,随即是些许隐秘的快感。
原来她骨子里竟是如此卑劣,不然怎会升起这样的感觉?
“想什么呢?”男人带着哑意的声音传入耳朵,余穗猛地回神,她道,“在想世子怎么对妾身这么好。”
少女声音柔柔的,却像是一柄钝刀扎在了秦璟钺的心上。
他自己心里无比清楚,他对她并没有什么偏待,甚至总刻意地责罚她,也就唯独这两日,待她稍稍和善,这便是好了?
她怎么这么好满足?
可自己却因为宋骄阳的缘故,先入为主地把她看作心思歹毒,贪得无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