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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夫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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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纪明遥第一次严肃地拒绝太太。

把话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难。

出口之后,面对太太,她也没有任何的后悔与愧疚。

因为她应该说。甚至,她认为,再不说就晚了。

纪明遥静静直起身。

她与纪明达,已经绝无再和睦的可能。社交场上不得已遇见就算了,私底下,请太太不要再试图让她们做一对好姐妹。她的一再退让,换来的只有纪明达的变本加厉。在她身上,纪明达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而若太太还想维持与崔家的友好关

系,也请不要再让

“崔二奶奶”,去和一个莫名其妙对崔家

有很大敌意的亲戚多见面。

温夫人在发怔。

她是第一次,被明遥直言相拒。

这第一次,就把一切说得清清楚楚,不留情面。

她本是满心焦急想去看明达,并没多想,走了几步才发现忽略了明遥。这并不算大事,明遥从来都能体谅。但她特特请了明遥过来,却又把人撂在这里,也实在不妥。到底是亲姐妹,明遥便是心里还对明达有气,跟着一起过去,只见见长辈们也好。

就按明达上次说,从阳为何来安国府的话吧,反过来也一样。

明遥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再去理国公府,也一辈子不见她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了,这便是个机会。

可她还是想得太少,忽略了太多。

温夫人心里五味杂陈。是愧、是急、是悔、是恨?她一时理不清。

但她知道,的确是她错了。

“去找二爷回来,送他二姐姐回去。”

先改口吩咐了丫头,温夫人才走向明遥。

她想握住明遥,好好地和孩子说几句话再走

可在她站定、伸出手之前,明遥已经开了口。

明遥笑盈盈地,话里并无分毫怨恨,对她说:“太太快请吧,大姐姐还等着呢,我就在这等等明远一起走。纪明遥不想听太太对她赔不是。

更不想听到,太太再为纪明达解释、辩解,替纪明达赔礼

她不想再对太太说重话了。

看清明遥的神色,温夫人明白,已经没有再挽回的可能。

明达还在发高烧,正在理国公府等着她。

“下次再去接你来,咱们好好乐一日。”她只能对明遥点了点头。

说完,她匆匆出去。

太太走了。

纪明遥想扶住炕桌,却扶到了青霜。

“姑娘坐一会吗?”青霜问。

纪明遥站稳。

缓缓看了看这几间熟悉的屋子,她对青霜笑:“不坐了,出去吧。”

经过这一次,她与太太,只怕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从来都清楚,纪明达才是太太的亲女儿,太太更为亲女儿考虑理所当然。可将这般最好一辈子心照不宣的事摊开在明面说,不论谁有理、谁无理,总归会留下一道刻痕。说得越晚,刻痕越大。

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纪明遥在廊下看到了明远。

“你不用送我了,”她笑道,

“快和太太一起去理国府吧,我自己回去。

“我送二姐姐。”纪明远从袖子里拿出棉帕,递到二姐姐手里。

二姐姐在发愣。

纪明远又拿回棉帕,犹豫片刻,递给二姐姐的丫鬟。

青霜忙接过来,给姑娘擦去了眼泪。

纪明遥恍然回神。

她低头,碰了碰自己的脸。

哭了吗?

丢人哇!!

快速整理好情绪,她抬起脸,想说几句有的没的,赶紧把这事翻篇。

“姐姐,”纪明远却已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他上前半步,握了一下二姐姐的手,又快速松开,又退后。

“姐姐回熙和院坐一会吗?”他问。

“不去了。”纪明遥没有再笑。

她望向已经偏西的太阳。

“我想回家。”她侧过脸说,

“你送我?”

“姐姐,请。”纪明远只说。

但他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姐姐想回家。

纪明遥一手握住青霜:“走吧。

明远的性情与崔珏有些仿佛。

三四岁时,他虽然不爱说话,却爱对人笑。可从上学起,他就越来越不爱笑,话就更是一年比一年少了她一路没再开口,明远也只沉默跟在旁边,并不多说一句。

所以,直到上车前,明远扶住她的手臂,离她很近,她才注意到,明远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一寸。

天呐。

是成婚那天她穿了厚底的鞋,所以才没发现吗?

还如五六岁时一样搓了下明远的脑袋,纪明遥开心钻进马车。

纪明远摸了摸自己的发顶。

他也轻松笑了,转身上马。

车内,纪明遥抱紧了青霜。

“多谢你!没有你,我还糊涂着呢!”她轻声在青霜耳边说,“但那些话,你别再与任何一个人提起了,叫花影也不要再说。我与太太之间怎么样,说大了也只是我不孝顺,可若叫人知道还有你们的话在里面,难免就成了你们挑唆主子。这名声....她无奈一叹:“名声对谁都要紧。我知道那些婆子私底下说话更没顾忌,小嘶男人的嘴还更脏。哪怕我护着你们,他们不敢当面议论,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又哪里好受。”“姑娘放心!”青霜忙道,“我们早就约定过,这话连春涧和白鹭都不提起的。今后我们两个也一句不说!”“我要做骑装,给你们也做吧!”纪明遥想起来,“从前我不学骑马,也不好叫你们混在别人的丫头里一起学。如今虽有二爷教我,他也不能时时有空,我得请位先生来,正好你们也补补课!”“这个好!”青霜高兴,“我要和姑娘做一样颜色的!”

“做做做!”纪明遥满口答应!

她还要和宝庆姐姐做一样的!

车在崔宅西门停下。

纪明远勒马,恰看见二姐夫从门内出来。

他忙下马,笑道:“我送二姐姐回来了。

“明远。”二姐夫对他颔首,便走至车边。

二姐姐从车内探出身子,扶住姐夫的手臂,姐夫却并不只是让二姐姐借力

他.....直接握住姐姐的腰,把人抱下来。

纪明远连忙低头,不敢多看。

不过,二姐姐在崔家过得好。

真好。

把夫人放下,崔珏先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这才过去半个时辰,夫人便回来了,又是由明远送回。

岳母请了夫人去,还能让夫人受委屈。

“没什么.....纪明遥红着脸又改了口,

“一会再说。

没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她拽崔珏的袖子:“我应了太太,让明远到家里常住,明后日去接他,以后你更不必再去安国府了。”“明远。”崔珏便看向妻弟,

“后日我与你姐姐要去谢家,只能派人去接你。今日不早了,留下用晚饭吧。

“劳烦姐姐、姐夫了!”纪明远忙道,“只是我还要回去复命,不留下用饭了,这便告辞了。

姐夫婚假所剩不多,他怎好还在这里多扰。

崔珏也并不多留,说一声:“路上小心。”便看妻弟上马回去。

纪明遥低着头笑。

“二爷不想留明远,也太明显了。”待看不见明远时,她才小声说,“也不再客气一回。”

崔珏扶着夫人的肩头回家,并不为赶客羞愧。

他稍稍低头,在夫人耳边笑:“夫人不是也没多留吗。”

纪明遥轻轻在他脚上跺了一下。

明远就后天再来吧!

她问崔珏:“安排明远住在哪?是住二爷书房,还是前院?”

“前院罢。”崔珏道,“书房里东西厢房都是书,不好挪动。

“挺好的,”纪明遥赞同,“他都那么大了,再住二爷书房,怕也不好意思。”

她便说:“我让明远只带两三个小厮来,伺候的人,二爷就再给挑一两个?”

“闻书,如何?”崔珏问,“他还算机灵。”

在庄子上住的三四天,纪明遥对这几个小厮都认识了,闻书是话最多的,正好能弥补明远不爱说话。“那我再叫韩运过去伺候着,粗使的人再拨几个,就齐了!”纪明遥打算好。

她便吩咐:“快叫桂嬷嬷和韩运媳妇带人把前院正房收拾出来,预备明远后日来住,要什么东西,就去找秋嬷嬷开后罩楼一一”“库房钥匙,上次已经一并给了夫人。”崔珏道,“夫人的嫁妆里,只怕许多东西不合明远用,一起去知会嫂子一声,开库房吧。”“一样的家具摆设,我的嫁妆里也不全是嵌贝贴金的东西,哪里不合用?”纪明遥笑,“我也不是不想用二爷的,是现下账册还没理顺、分好,不想多麻烦嫂子一次。”“并不麻烦嫂子,只是知会一句。账册上也不必夫人写,我来写就是。”崔珏坚持要带她向正院走。“好,好!”纪明遥边走边笑。

她就问:“二爷,咱们的匾哪天能做好?”又忽然想起来:“忙忘了,还没告诉宝庆姐姐呢!”

来不及写信了,她便命:“青霜,你去找春涧,今天让她去吧,现在就去广宜公主府找宝庆姐姐,只说我得了松太公的一幅字,请姐姐有空来堂。你都跟着出两回门了,在家歇歇。“是!多谢奶奶!”青霜忙回房去。

待这丫头领了命,崔珏才答夫人方才的话:“夫人才去安国府,大哥便回来了,看见太公的字,他定要亲自装裱,约要十日。下月之前,定能做好。”“大哥还会装裱?”纪明遥好奇。

“也是和太公学的。”崔珏多说了一句,“虽然我也学过,但不如大哥手熟。”

“二爷也会!!”纪明遥震惊。

这都会吗这都会吗!

崔珏神色淡然:““凝曦堂”三字,我本只想制成室内悬挂之匾,大哥定要制木匾挂在正门之上,家中不便,所以送出去做了。夫人今后若有字画要装裱,我亦可效劳。”“那等我写出更好的吧,”纪明遥开心,“现在的就不劳烦二爷了。”

崔珏还欲再说,正院已到,大哥和嫂子竟都迎出来了。

“恭喜弟妹得太公垂爱!”崔瑜见了他两人就拱手恭贺,又是羡慕,又是激动地说,“哪日我也带你们嫂子再去拜望太公,或许能沾一沾弟妹的光,让我也得一幅字?”“太公垂爱于我,也是屋乌之爱,我是沾了二爷的光。”纪明遥笑着还礼,“或许大哥下次去就得了呢?”她不提能得赐这幅字的前因,但崔珏早与崔瑜说明。崔瑜回房,又与孟安然详说了一回。是以孟安然心中连羡慕都无。名声几乎尽毁才得这几个字撑腰,哪个女子愿意?弟妹也是可怜。

这一两年她冷眼看着,徐老夫人眼里心里是只有纪大姑奶奶一个孙女的。温夫人虽然待弟妹似亲女儿一般,实则最疼的还是纪大姑奶奶。安国公待弟妹,似乎也并不慈爱。

她虽不知详细内情,可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安国公府怎么会愿意把亲事换给弟妹来嫁?

而阿珏与弟妹有无私情,外人多有猜测,他们自家人还能不知吗:

定亲之前,实是无有半点。定亲之后,阿珏也连元宵花灯都不亲自去请弟妹!

崔瑜正和纪明遥滔滔不绝说着,他准备怎么装裱这幅字。

崔珏便与孟安然说清纪明远要来住,与想开库房一事。

“既是后日就来,现在就快去罢!”孟安然忙笑说,“等过几日理顺了,你们再要开库房,也不用多跑这一趟了。”她便命:“王平媳妇,快带你二爷二奶奶去,再找几个稳妥的人帮着抬东西!”

崔瑜还没说尽兴,就被孟安然扯着让闭上了嘴。

“大爷可真是!”等小两口出去了,她才埋怨崔瑜,“你说这么多,就不怕让弟妹想起伤心事吗?”“这样的事,越避讳,越不说,才更不好。况且我看弟妹也是真心高兴,才说这么多。”崔瑜笑道,“我明日去衙门,还要和每一个人都提,这才是太公赐字的用意呢!”他不免得意:“我看阿珏未必好意思见着一个人就说,也怕他吓着人,这事还是得靠我来办。”

孟安然听他说的倒也有理。

她便只问:“我也是直到如今都想不明白,安国公府究竟为什么要换

弟妹嫁?什么八字不合,命格相克,我才不信。真要‘不合’‘相克’,怎

缘故?咱们家也不是那等不堪的人家,清清白

白白,问天问地都无

愧,阿珏竟还会被人.....不想要?

她说着都觉得可笑。

崔家的男子、十八岁就金殿传胪的今科探花被人退亲?

这若不是自己家的事,她也能和人议论上三五年

“还想他们家做什么!”崔瑜摇头。

他搂着夫人回房,笑道:“这几日我还想呢,幸好是弟妹嫁来,不然真让那位大姑奶奶来,还不知咱们家都闹成了什么样。我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倒未必准:这才成婚不到三个月,理国府上已经大闹过三四回了。这还是嫁去亲外祖家,公婆是亲舅舅、亲舅母。他可不是以德报怨的傻蛋。安国府毕竟主动求亲又要换亲,虽然阿珏愿意,弟妹也好,他心里这口气也一直没咽下去。现见纪大姑奶奶过得这样,他的气才算暂平一半。但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在安国府提换人时竭力阻止,最好能直接问到安国公脸上去。

这事也真太侮辱人!

只是与弟妹再无干系。

弟妹,也不容易啊。

“咱们两个老的,竟叫弟妹包容着。”崔瑜又感叹。

“你才老了呢!”孟安然不禁瞪他。

崔瑜哈哈一笑,忙说:“都不老,都不老!”

前院与崔珏的书房一样,屋子是正房三间,小小巧巧,院落倒不算小。

崔珏原本打算在此处教夫人骑马,现下是不方便了。他便问:“不如去花园学骑马?有一片空地,也很合宜。”“家里的花园我还没逛过呢。”纪明遥犹豫,“我怕我进去就只想看景,不想骑马了。”

“那我与夫人逛花园也好。”崔珏便说。

“明天再逛?”纪明遥问,“现在好累,只想躺下。”

"好,明天逛。”崔珏答应。

他便只让小厮婆子们收拾房屋,与夫人回房。

但纪明遥才拆了头发,还没能躺下,宝庆来了。

她不想再费事,就这样一根簪子不戴,坐在堂屋等她。

崔珏到廊下相迎。

“妹妹,妹夫,我又来扰你们了!”宝庆对崔珏点头一笑,进来就在明遥妹妹身边坐下,“字呢?不是让我来看吗?”“在我大哥书房等着装裱呢。”纪明遥歪在椅子上,“我大哥和嫂子在正院,我让人回一声,姐姐自己去看吧,我好累想躺下.....“呦,看把你累的!今天都忙什么了?”

示意丫头把茶放在桌上,宝庆笑问明遥妹妹:“其实我这就急着过来,是还有话想请教你。不然,真不想再扰你和妹夫的婚假了。“什么话?”纪明遥就问。

宝庆向上指了指。

纪明遥令青霜等:

“你们都出去。”

待丫鬟全部退下,阖上门,她才看向书房,问崔珏:“二爷,我和宝庆姐姐要说立后的事,你要听吗?”听了,即便不发一言,可能也算展现出了相应的倾向。

尤其他们今天还去了松太公家。

在满京高官中,只从官阶看,崔家算不了什么。可从故交、亲友上看,他们能动摇太多人的立场。

有时是选择“公义”,还是选择“利益”,只在一两句话之间。

何况皇帝想立淑妃,又的确并不违背“公义”,全是利益交锋。

崔珏走到夫人身边,摸了摸她的脸:“我回卧房。”

他对宝庆县主行礼,转身。

宝庆暖昧地看着明遥妹妹笑。

“快说,快说!”纪明遥捂住半边脸,“我今天坐了一个多时辰车回来,又去了松太公家,

还去了一趟安国府,真的好累!”

“好好好,这就说!”一听她这行程,宝庆便知她必然是真累了。

她忙道:“安国公联合齐国侯、广川子、宣宁子等十三家勋贵和武将联合上谏陛下,反对立后,奏折里还斥麦我娘身为公主,却妄议朝政,有太平公主、安乐公主等祸国乱政之嫌,请陛下严加管教我娘,勿使‘牝鸡司晨’。我娘虽不怕被他们说几句,却不想辜负陛下与娘娘的信重,正在家里想对策呢。可惜这些年我们只顾清闲玩乐,府上也没一两个好幕僚,我爹更是只知道风花雪月。我也没个主意,所以来找你问问。“请公主问回去,”纪明遥说,“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血脉相连,不忍见陛下中年丧妻,无人相依,请立新后,只是兄妹情深,何谈僭越妄议?反倒是安国公等身为人臣,妄议陛下家事,如此放肆,岂非有“行伊霍之事”之心!若他们再以淑妃娘娘的出身做文章,请公主只谈娘娘侍奉陛下多年,生育有功,若只因出身便叫陛下背离娘娘,另外择立新后

岂非是要陷陛下于无情无义之地吗?又是何等居心

宝庆听得双眼发亮:

“果然还是妹妹你!这些我也想过,却没你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可这话一说出去,安国公必然要难看的。”她又忙说,“若他获罪,只怕,姨母也会不好过。”

“姐姐和公主不是早已想好站在哪一边了吗?”纪明遥只笑道,“而且这些话,姐姐上次来,我们已经说过一次了。”“我,我知道了。”宝庆点头。

她起身,要走之前,却不禁多问了一句:“妹妹,你想好站在哪一边了吗?”

--她吗?

纪明遥发证。

似有迷雾在她眼前散开。

她已经不再是,对任何家中大事、要事,甚至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发表看法的,纪二姑娘了。

崔家所有人都愿意询问、倾听、也尊重她的想法。

那她现在,可以只代表自己,不代表崔家任何人,明确自己的立场吗?

无关崔家,更无关安国公府,只是她自己。

“如果,”她说,“如果不牵扯进崔家,我愿意为淑妃娘娘和公主献策。

纪明遥起身,对宝庆行礼:“姐姐,你知道我的顾虑。不要牵扯崔家。

“我知道了!”宝庆赶紧把明遥妹妹拽起来,“你放心,我有分寸!若事能成,我就再来问你一次,那时你若愿意,我们必会在娘娘面前为你表功!”“多谢姐姐!”纪明遥抱住宝庆!

“行了,快躺着去吧。”宝庆笑道,“字我也先不看了,等挂上再来,我得赶紧回家和我娘说去。”“姐姐慢走!”纪明遥站在原地目送。

宝庆推开房门,快步走到院门,二三十个服侍的人“呼喇喇”围上去,簇拥着她不见影子了。

纪明遥慢慢地走回卧房。

崔珏接住她,把她抱回床上。

“我做了一件大事。”纪明遥瘫。

“愿闻其详。”崔珏替夫人遮住领口。

“我给淑妃娘娘和广宜公主出了主意.....

她侧过身,双手抓住崔珏的手,慢慢对他说。

一字一句,没有任何遗漏。

“二爷怎么看?”

说完,她把脸塞在崔珏的掌心,闷声问。

崔珏克制着把手抽走,亲上去的冲动。

他问:“夫人高兴吗?”

“称不上高兴吧?”纪明遥说,“但是,没有不高兴。”

有些激动。还有些满足。

“那夫人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没被任何人威逼、胁迫,是吗?”崔珏又问。

“这个是!”纪明遥忙说。

她想做些什么。

她能做些什么。

如果她不情愿,宝庆姐姐不会强逼她说。

虽然未必会有个结果。

“那就很好。”崔珏便笑,

“或许我将来还

会有仰仗夫人之处。

“这话就不要说了!”纪明遥把脸埋得更深,“还是没影子的事呢!”

“不说。”崔珏捧起她的脸,“别闷坏了。”

纪明遥就顺势一挪,枕在他腿上。

脸贴上细布衣料,床帐里似乎突然热了起来。

来去庄子上两次坐车,她都是枕在崔珏腿上睡的。但马车摇晃不适,不但车外有人,车里还有青霜一起,她又只顾睡觉,所以,最开始的不好意思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接触可她,好像并没有真的习惯。

而且,崔珏不愿意白天做那种事的哦。

现在还没天黑。

纪明遥又把脸挪回了枕头上。

崔珏腿上一轻,心里却没太觉得轻松。

窗外正是灿灿日光。

他只能稍向外坐了坐,问:“今日过去安国府,怎么是明远送夫人回来?”

是要与他说的。

纪明遥简单概括:“才和太太说完正事,理国公府就有人来说,大姐高烧,正想太太,请太太过去。太太想带我一起去,我说我实不便去。我又与太太说明了太公送我字的缘故。太太就让明远送我回来了。”“以后一一”她说,“我尽量不会去理国公府了。”

其实,若不提理国公府的下人,这十几年来,就算是只看在太太的份上,张老夫人与理国伯两位对她都不能说不好。哪怕是何夫人,在不因温从阳喜欢她而酸言酸语的时候,也是一位和蔼的舅母。虽然,对没能做成“温家人”,她一点都不遗憾就是了。

这三位长辈都太爱温从阳了,不同形式的爱,比大哥爱崔珏更热烈、紧密许多。

做一年只见十几面的外甥女是一回事,做儿媳孙媳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从前与理国公府的所有往来,都只是因为太太。

所以,也没什么好感慨的。

“不去就不去吧!”她就笑,“多出来的时间,又能在家躺着了!”

“嗯。”崔珏攥了攥手,“我陪夫人。”

他忽然说起:“其实,我与夫人也是表亲。

“嗯?”纪明遥看向他。

她想了想,笑道:“是啊!真论起来,二爷还是我的一

"是我的....""

纪明遥说不出来“哥哥”两个字。

她只小小声地说:“二爷,也是我的表哥呢。”

表哥。

--也是。

崔珏蓦地咬牙。

“可惜,我们从前竟从没见过。”纪明遥笑着想,“不然,我也能知道二爷小时候的样子了。”

崔珏眉目瞬间柔和,凌厉尽去。

“从小太公便嫌我不说话,说我只会装老成。”他缓声道,“娘也是,总怕我话少,担心我身体不适也不会说,每一旬都和爹给我请太医。“后来,我每日都和娘说一次,我很好。”他问,“夫人呢?”

"我啊..""

纪明遥想起了姨娘还在的日子。

她笑:“我小时候傻傻的,只会吃和睡,醒了就傻乐,满院子乱跑着玩,累了就要姨娘抱,一点规矩都没有。可只要老爷不来,姨娘就不约禁我,一直在廊下看着我。”回想起来,姨娘在的那几年,她好像真的又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有段时间连现代都不怎么想起来了。“若当年,”崔珏凝望着夫人,“若岳母来崔家时,能带着夫人一起一一”

“二爷也只会嫌我懒散,还会嫌我不读书、不学习,嫌我练字只练一半!”纪明遥嗔他,“二爷说,是不是?”崔珏只能承认,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发生。

他不由失笑。

“吃饭吧!”纪明遥坐起来,“吃完洗澡,躺得更舒服。

洗完澡,天就黑了吧?

洗澡前,纪明遥在三件裹胸里挑了半刻钟.....

决定选红绫绣芍药的

裙子也是茜红的。

这个颜色,好像他上次就很喜欢。

崔珏在外间看书,纪明遥就放肆挑到了自己满意。

青霜和白鹭谁也没催一句。

从浴室出来前,青霜特地多给姑娘抹了一层香脂,才和白鹭嘻嘻笑着退了出去。

崔珏放下书,也去洗澡。

两人既错开了洗,他便仍用卧房旁边的浴室。

纪明遥钻到被子里等着他。

可水声停了有一会,里面的人却还不出来。

裹着被子滚了几圈,纪明遥爬起来问:“二爷?”

浴室内,崔珏才稍觉平复,忙又深深呼吸。

这人竟不答话。

纪明遥在被子里踢了几下。

她不想等了。

掀开被子下床,她走到浴室门边,轻轻敲门,又问一次:“二爷?”

片刻后,才有人答:“夫人,稍等。

“等什么嘛!”纪明遥不懂。

白天不行,晚上也不行?!

“我进去了!”她呼出一口气,推开门。

崔珏忙侧过身体,不敢让她看,更不敢看她。

“二爷!”见他早就穿好了衣服,纪明遥更不明白,“为什么躲着我!”

“不是躲着夫人。”崔珏闭目解释,“是,不想夫人受累。”

他道:“夫人今日劳累了,快去睡吧。”

半晌,他才听到夫人开口。

"我自己睡吗?"

她声音有些委屈,还有些说不清楚的,却更让崔珏责怪自己的情绪。

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夫人。

夫人满面薄红,瞪着他看。

他忙抱住夫人。

夫人稍有挣扎。可当他想松开时,夫人抬起手,恨恨地锤了他肩头数下。

他便又不舍得松开。

“二爷!”夫人又开了口,语气仍然又急又委屈,“这么多天了,你......点都不想.....我吗?”"想。"

崔珏只能实话回答。

有两团火从他身上燃起,一团熊熊燃在心口。

每天都在想。

每夜都在想。

甚至,连白日都在想。

只是每一日都有些缘故,未能与夫人交融。

“可夫人今日着实辛苦了。”他仍在竭力克制,“不必为我勉强。”

“什么是为你勉强!”纪明遥又忍不住锤他。

“我想不想,你一一”她跺脚把话说出来,“你不会问吗!”

崔珏的气息瞬间覆盖了她。

她还在生气,咬了他嘴唇一口。

他竟然笑。

她被抱回床里。

再次亲上去前,崔珏最后向夫人确认:“夫人是想要我吗?”

夫人回给他一个嗔视,和一个背影。

他又笑,把夫人抱在怀里。

“夫人。”崔珏松松握住纤长白皙的脚腕。

“嗯?”纪明遥正双手攀住他另一条手臂,“怎....

“再叫我一声‘夫君’吧。”

汗珠砸落,在红绫上晕开一片。

于是,芍药凝露而开。

这太难说出口了。

只有他们两个,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夫君!”

烛火摇曳。

纪明遥松开下唇,又唤出一声:

"夫君一"

-

明日不必出门。夫人尽可以在床上躺一整天。

给夫人拭去潮意,崔珏还想再确认一次。

“夫人。”他唤。

“还想要我吗?”他含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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