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霓音话落, 那头陷入一阵迷一样的安静。
贺行屿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忙把霓音拉远了些,轻咳几声, 道:“妈,我们准备去休息了。”
“好、好, 你们去吧。”
霓映枝飞快挂了电话。
一旁的傅司盛无奈笑笑:“早和你说什么来着,阿屿能把音音照顾好,俩孩子洞房花烛夜,非要打电话过去打扰,让人家尴尬。”
霓映枝:“……”
另一头,霓音懵懵然看向贺行屿:“我妈挂电话了吗?”
男人眼底滑过无奈笑意:“宝贝,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眨巴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 明天等你酒醒了再告诉你。”
重新将她搂住, 他喑哑嗓音燎过她耳畔:“我们先做正事。”
霓音喝醉迷迷糊糊的, 但心思仍然在他身上, 她抱住他,娇滴滴撒娇:“那你继续呀……”
男人闻言, 黑眸又暗红几分, 不单单继续刚才的, 而是热炽的吻跟随着所到之处落下,烙印下一处又一处。
仿佛在她身上宣誓主权。
她的每一存都属于他, 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肖想。
很快长裙掉到地面, 她像是被打开盒子的稀世珍宝,白皙胜雪, 毫无瑕疵, 如瀑黑发散落在身后, 一双眸如云似雾。
贺行屿看着她, 如中了蛊一般,心底瞬间热意横生,嗓音喑哑:“音音好漂亮。”
“唔……”
好半晌,他才强行按下渴意停下这吻,臂膀绕过她后腰,把她抱起:“走,我们先去洗澡。”
别墅的浴室很大,偌大温泉池前,是一大片落地窗,窗外繁星点点,静谧的私人海景展现在眼前,他们这里的一隅天地却是藏匿在暗处,无人可窥见。
头顶的橘黄暖灯伴随着窗外的月色漫进室内,贺行屿抱着霓音,踏进温泉池。
热气氤氲中,女人凝霜雪的皮肤像被精致打磨过的白瓷,连绵起伏在波澜水面下若隐若现,很快被热水浸着晕开胭红。
顶着这样的身材,小姑娘看着他的眸却仍旧澄澈干净,像是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极度反差。
刻意忍了一周,此刻面对面坐在他怀中,贺行屿已经感觉到忍耐下的隐隐作痛,黑眸猩红几分,一瞬间感觉蔓延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到沸点。
把她圏得更紧,霓音攀住他肩膀,甜甜唤他:“四哥……”
他喉间沙哑滚出一字应下。
“我头晕晕的,没力气了,你要帮我洗澡。”
喝醉后还真是不怕入虎口。
他哑声道:“好。”
小姑娘现在实在太可爱,他强忍着放慢步调,如潜水艇在水下进行着精细探测,他又撩又哄的话落在霓音耳边,还逗她问她该怎么洗。
“这样可以么?”
“可以……”
“不要用力点么?”
“唔……”
如今太过了解她,他故意使了坏,让小姑娘即使在喝醉的状态下,那种被他打开一路喂大的念想也如本能般冒上心头,感觉更好。
到末了他还进行了场外模拟实验,极软和极坚相碰直接擦摩生花,水到处四溅,霓音呜咽抱紧他,却还是感觉如千万只蚂蚁啃食骨头。
好像,不够……
贺行屿重重呼吸,霓音被吻得脑袋晕晕,如小猫讨要逗猫棒般,靠在他肩头软绵绵哼着小奶音,他低声问:“这样洗算好了么?”
“还要……”
他啄她红唇:“我知道,马上就给。”
他也实在受不住,把她一把抱起来,踏出浴池,拿浴巾给她裹上擦着水,往外走去。
别墅最顶层的主卧,一百八十度海景围绕,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小灯,霓音被放到绛红色的柔软丝绸薄被上,感觉丝丝凉意拂来:
“冷,要开暖气……”
贺行屿膝盖抵着边沿,重新笼了上去,将她搂住:“不用开宝宝,等会儿会很热。”
她怕冷地赶忙抱住他,男人抚着她脸,低声问:“先说说看,现在还认得我是谁么?”
霓音点头,软软出声;
“认得……是四哥……”
他吻绵绵如雨坠下,循循善诱:“之前是四哥,现在应该要叫什么?”
“现在……现在要叫……”
她脑袋努力转了转,“现在要叫四叔,因为你变老了。”
“……”
贺行屿气笑了,“喝醉后还记得我老了?”
等会儿他非得用实力证明他到底老不老。
他咬着她耳朵,她疼得轻轻叫了声,就听到他纠正:“要叫老公。”
霓音喝醉后就好乖,如糯米糍粑的音调乖乖唤他:“老公,是老公……今晚是我和我老公的洞房花烛夜。”
这话使得他躁意快要冲破心头,“那洞房花烛夜要干什么?”
“要……”
他眼底兴味明显:“刚刚说的,洗完澡出来干什么?”
“睡觉,睡那种觉。”
他笑,问她知不知道那种觉是什么,霓音思绪都接不上,最后他在她耳边形容着,荤话一点不遮掩,小姑娘似乎听懂了,脸越来越红。
两额相抵,男人逗问的声音苏了耳朵:
“这种觉,跟我睡么?”
他动作还在使坏。
她感觉浑身如被绑了线,只有他能帮她松开。
“睡……我在书上看到过,睡这种觉要、要准备套……”
男人笑了,把东西拿来,“嗯,准备了。”
“还有那个滑滑的液体……”
贺行屿勾唇:“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个,而且宝贝——你现在已经够了。”
霓音羞红脸,他等不及,气息再度落了下来,彻底掀开旖旎暗昧。
哪怕小姑娘喝醉了,他也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循循勾诱般一点点让她喜欢。
半晌,窗外的皎洁月光晃过眼前,他缱绻温柔的吻伴随着截然相反的强势将她心头爱意完全充斥。
十指相扣,男人下颌的汗珠滚落在她身上,黑眸如泼了墨:
“音音感受到我了么?”
他故意逗问她是什么感觉,霓音还是没办法太快适应,脸埋在他肩头,果然快掉小珍珠了,说感觉不好,“不喜欢……”
“为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要是能砍掉半截就好了。”
???
他捏她脸,“音音,你这是谋杀亲夫。”
霓音无辜轻哼,贺行屿气音撩她耳畔:“放轻松,等会儿你就会很喜欢。”
掐住她身子,男人的吻旋即落下。
窗外,漆黑的海被月亮染上浅浅金光,微风拂进卷起白色纱帘飘拂,远处海浪静静拍打沙滩。
-
红烛一夜晃到天明。
熹微蔓延在海平线,太阳渐渐升起,垂柔日光照进卧室里的落地窗里,冲淡了廊灯。
此刻的房间归于平静还不到四个小时。
说好的一夜,男人就是让小姑娘喝醉了也得兑现。
早晨九点多,霓音终于舍得从梦中醒来。
她慢慢睁开眼,先是被窗外的肥油油的金光海景给美到,刚心情好地要伸个懒腰,谁知身子一动,酸痛感像是瞬间炸开。
什么情况,她被人打了吗……
垂眼一看,她被子下空荡荡的,几处布满浅痕,或深或浅,明显就知道遭遇了什么。
很快,后方男人的悠然声音落来:“醒了?”
霓音转头看到男人的俊朗面容,一脸满足,几秒后反应过来:“……贺行屿,你昨晚又做了什么?!”
他笑,“你都不记得了?”
霓音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可大部分都是空白,只能捕捉到一点零星片段。
她这是喝断片了吗……
“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唇角松松垮垮:“昨晚是名义上新婚夜,你说发生了什么?”
果然她就知道他没放过她!
霓音是第一次喝醉后做那档子事,她面颊爆红,嗔他流氓,他将她抱住:“音音是不愿意么?”
她咬着樱桃唇,羞得小声说不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候我竟然喝断片了……我昨晚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吗?”
贺行屿慵懒笑言:“太多了,你指具体哪件?”
“……”
霓音脑袋嗡得炸开,“我做什么了……”
昨晚到后来,喝醉的小姑娘适应后,彻底放开,说好喜欢,如妖般缠上来,甚至主动讨他欢心,把他都弄疯了,第一次结束得超乎意外的快,她说不够,贺行屿很快重振旗鼓,说喂饱她。
翻来覆去,几乎是每一个姿势,他们都来了一遭,疯到毫无理智可言。
贺行屿在她耳边形容着,霓音整张脸红成了番茄,都想躲起来了,“你不许说了……”
“你明明挺开心。”
“我都忘记了!”
“那再试试?”
“不要……”她连忙阻止他,意识忘记了,身体肯定受不住啊。
“过分,趁我喝醉就欺负我!”
他笑:“昨晚是谁说要把我砍掉半截的?谁欺负谁?”
霓音压下唇角,把他抱得更紧,撒娇埋进他颈项,“反正就是你欺负我……”
“好,怪我。”
耳鬓厮磨一会儿,他把她抱起去浴室,霓音看到昭示着一切的凌乱地面,整张脸扑红。
昨晚他们战况这么激烈的吗……
霓音完全记不起来了,小声嘀咕:“昨晚我喝醉的样子,你很喜欢吗……”
把她放到盥洗池上,贺行屿俯身含笑看她:
“你说呢?”
他贴在她耳边说着,她脸又红了一度。
这人说昨晚她把他骑到了两次。
她羞得彻底不敢看他了,推开他:“我去洗漱!”
-
早晨一切收拾好,霓音和贺行屿按照习俗,去给两方长辈敬了茶。
到的时候,霓音开心搂住霓映枝,霓映枝看到俩人,神情微妙,笑笑:“那个,昨晚休息的好吧?”
她心虚摸摸头:“休息……休息挺好啊,我睡的可早了。”
“嗯……那就好。”
霓音见母亲看着她神色不对,私底下偷偷去找贺行屿汇报:“感觉妈妈今天不对劲。”
“嗯?”
“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贺行屿敛睫一笑,“可能她有点不好意思。”
“为啥?”
于是贺行屿把昨晚打电话的事告诉她,霓音听完,恨不得挖个洞自己跳进去了。
她这都说了什么啊……
还好霓映枝没表现出来,或许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早已习惯了他们这小夫妻没羞没臊的。
顶着张酡红的脸,随后双方长辈给她和贺行屿都包了红包,指导他们婚后要如何经营家庭,过好未来的日子。
今晚是中式婚礼,下午霓音穿上凤冠霞帔,贺行屿则是一身白色长袍马褂,俩人拍着照,画面中贺行屿带着她一笔一画重新写着他们的婚书。
四季春秋,岁岁年年,海枯石烂,执手永偕……
他们也要重新开启新的旅程。
晚上是传统的中式婚礼晚宴,两人喜结连理,至此才正式礼成。
三天的婚宴顺利结束,还剩下两天,宾客们可以在海岛上自由游玩,费用全免。
霓音和贺行屿一起潜水冲浪,或是坐热气球俯瞰全岛风景,在篝火旁和朋友喝酒烧烤,悠闲享受着难得的慢时光。
几天后,婚礼之正式宣告结束。
因为贺行屿都有工作,所以只能把蜜月先推了后,先回国,媒体们拍到霓音和贺行屿牵手出了机场,小夫妻简直不要太甜。
回到国内,生活又回归日常。
霓音现在拍完戏,正在休息期,偶尔有商务通告,贺行屿堆积了许多工作,回来后又是出差不断,俩人见面机会变少,自然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夏千棠来家里陪霓音,得知贺行屿出差都快半个月了,“你们这是婚礼后又分居两地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落你这个新婚小妻子呢!”
霓音笑:“新婚什么呀,而且我们确实很忙,能理解,他忙完就回来了。”
“你帮我告诉贺行屿,钱是赚不完的,还是要多陪你,珍惜二人世界!”
“行,我一定帮你转告。”
晚上霓音果真告诉了贺行屿,傲娇咕哝:“我觉得棠棠说得对,你可不能只忙工作。”
贺行屿慢条斯理应:“我觉得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对吧。”
“等我回去,按照她之前说的,先把你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你还是好好忙吧,别回来了!”
几天后贺行屿回京市了,倒没真到三天三夜那么严重,但也把她累得够呛、
有的时候一个月太多次,霓音都感觉意外怀孕的风险变高了,每个月大姨妈来了才能松口气。
贺行屿揶揄:“至于这么紧张?”
她轻哼:“尝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把她抱起来,他眼底深深:“那什么时候可以下去游泳?”
她脸红,“再等等吧……”
俩人也商量过,至少再过几年要孩子,毕竟霓音才二十三岁,还年轻。
而且他们现在都在兴头上,当然还想再体验几年二人世界。
时间从十月迈入十一月,京市气温渐渐降下。
想到去年这时候,他们才刚刚重逢。
没想到这一年过去,他们都结婚了,生活变化如此之大。
霓音休着假,贺行屿的工作节奏也放慢,基本周末都有空。
这样的生活宁静惬意,倒也没什么意思。
可她没想到,“有意思的”很快就来了。
十一月初的一个周末,下午贺行屿在书房办公,霓音本来有个和富家千金们的下午茶聚会,觉得无聊便就推掉了,待在家里刷电影。
过了会儿,家里有人敲门,是公司寄来一份文件,霓音还没打开,手机就进来一个电话。
霓音看到是季璇,“璇姐。”
季璇最近在外地出差,但也时时刻刻关注霓音的动向,知道她没工作,“在家呢?我刚刚给你寄了个文件,显示你签收了。”
“嗯,刚拿到。”
“贺总呢?”
“也在。”
“请问他最近忙不忙呀?还是那么日理万机吗?”
“还好吧,怎么啦?”
“没怎么,你先看看我给你那策划案,就是来问问你和贺总,感不感兴趣去参加个恋综?”
“恋综?”
霓音打开包裹,季璇道:“说来也是巧,就是去年很火的那档明星恋爱生活观察类的《心动不止现在》,第二季正在拍,这不是你和贺总今年刚官宣,制片人这几天给我打了五六通电话,说非常想邀请你们来当一期嘉宾,趁着你刚好有档期。”
季璇说现在霓音和贺行屿是全网关注度最高的一对cp,偏偏他俩平时又很低调,自打婚礼后就不公开露面了,粉丝们到处扣糖,叫苦连天,嗷嗷待哺。
霓音不太经常参加综艺,更是被鲍诗筠的事情整得ptsd了,季璇说《心动不止现在》没有明星互动,就是拍摄一对一对单独的情侣日常生活,节奏轻松治愈,去年第一季的口碑也好。
霓音:“这综艺是哪个公司旗下来着?”
季璇咽了咽喉,“就……森瑞旗下的。”
啊???
森瑞娱乐这是胆子大了,敢叫老板来参加??
“我这边也不方便直接去问贺总,你或者问问他的建议?”
霓音悠哉道:“不用问,贺行屿肯定不会去的。”
“为什么?”
“他性子比我还不喜张扬,平时特别讨厌上新闻,不喜欢私生活被人关注,你觉得他会参加这种恋爱综艺吗?”
这几年来,贺行屿无论在商界如何声名远扬,但外界关于他特别是他个人生活的了解知之甚少,男人格外神秘,平时连商业采访都基本推拒,怎么可能会参加这种娱乐圈的综艺。
季璇叹气,也觉得不太可能,霓音想了想:“我去问问吧,这样你也有得答复。”
挂了电话,霓音把剧本看完,起身走去书房。
男人正在处理邮件,霓音敲了敲门,他抬眼看她:“客气什么?直接进来。”
霓音莞尔:“我这不是怕你在忙。”
走进去到他身旁,贺行屿拉她到怀中坐下,“怎么了?”
霓音笑着抱住他脖子,贺行屿幽深看她,“想我陪你?”
霓音对上他不对劲的眼神,立刻松开手,“没有!你忙你的。”
贺行屿淡笑,继续处理工作,霓音靠在他怀中,随口道:“确实有个事问你。”
“你问。”
“就是我经纪人不好意思直接打电话给你,想问你有没有空,参加个综艺。”
“综艺?”
“就是一个观察生活类的节目。”
贺行屿修长的手指敲击屏幕,闻言面色淡漠,想都没想,“不去。”
“那个节目不会挺复杂,就拍日常生活。”
“十几个镜头对着我,跟坐牢一样,还天天观察我日常生活?”
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受这罪。
霓音已然猜到了,点点头,“那行,我们不去就不去,我和璇姐说一声。”
贺行屿视线顿住。
“……我们?”
“对,其实这是个恋爱综艺,也邀请了我。”
他停下工作:“你再说清楚点?”
“就是邀请我们成为嘉宾,节目组来到家里,记录我们日常的婚后生活,让网友们看看我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贺行屿:“全网都能看到么?”
“嗯。”
霓音说完,就见贺行屿拿起手机翻看。
她疑惑:“怎么了?”
贺行屿:“综艺在什么时候,我安排下最近的行程。”
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