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冬尽春来, 一天暖似一天。
临近正午,浅金色日光淡淡。
微风卷过,窗外海棠枝叶轻曳, 暖光融融。
无处可窥的别墅四楼主卧,阳光穿过白色纱帘缝隙照进, 却不及此刻室内的一片明媚旖旎。
霓音听到身后磁沉带笑的男声, 懵了两秒反应过来——
他果然听到了她和夏千棠的电话!
贺行屿说, 在上海那晚第一次是顾及她身体, 怕她不适应,昨晚是怕她感冒没好,身体不舒服, 所以尽量收敛着。
可男人骨子里都有劣根性。
在这种事上,怎么能做到温和有礼。
也的确如他所说的, 此时平日里儒雅矜贵、沉冷肃穆的男人,看似穿着的衬衣周正平整,未见褶皱, 可实则一边掐住她的一水纤腰, 一边挑着深蓝色丝绒旗袍开叉, 强势略地攻城。
霓音张口呼吸。
白气洒在穿衣镜,时而浮现, 时而消散。
像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她呜呜出声, 心跳怦然炸裂,羞涩得不敢抬头去看, 可余光里都是镜子中的自己和身后的男人。
霓音大脑像是闭路电视, 眼尾冒了泪花, 如糯米糍粑的声音仿佛被石臼砸得粘稠甜软, 娇声啜泣也是断断续续。
没过多久, 她就站不稳了。
“贺行屿……”
她讨饶,感觉像被放气的气球要瘪下,谁知道男人轻轻松松从背后把她一把抱起,她意料不到,眼前如闪过道光亮:“不要……”
双脚离地,猝不及防灭顶而下。
她直接哭出声。
贺行屿透过镜子看到,眼底烈燥腾翻,几秒后笑了声,吻上她耳垂:“音音怎么没出息?”
“唔……”
霓音像是一只风筝。
线被贺行屿拽着,不顾风的阻力一下又一下拉扯,她坠落一下又腾升得更高。
霓音受不住想逃离,可心底最深处却像是背道而驰般溢满强烈的满足,被不受控吸引着。
男人冷欲外表下竟然是这样的一面。
只在她面前展露……
过了会儿,贺行屿到底怕她羞坏了,抱着她转了身,让她平躺下。
男人倾身而来,着急拨弄旗袍盘扣,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脸红透了。
他说,要不是怕她心疼新买的衣服,他都想直接撕了。
霓音娇声嗔他:“你不许弄坏……”
贺行屿勾唇,“弄坏了赔你十条又何妨?”
她脸红轻嘤,贺行屿宽厚的肩膀如墙困住她,星星点点的吻落下,眼底沉沉:
“每次看到你穿旗袍,我都想这样。”
他的话和攻势如此直白,霓音脸色绯红,紧紧抱住他,心旌不禁曳摇,眼尾洇红。
……
日头升到正头顶。
窗外的风吹不开房间里的热。
他放纵,她也忍不住陪他放纵。
中途保姆上楼本来要来叫吃饭,到主卧门口听到里头的声响,哪敢敲门扰事,又默默退下。
这一荒唐早已忘却了时间,倒是彻底尽/兴。
只是初尝滋味的小姑娘哪禁得起这样。
最后一只雀鸟静静停在窗外的海棠树上,一切平静间,霓音被搂在怀中和他接吻,满了甜蜜爱意。
意识渐渐回归本位。
霓音睁开眼,时间逐渐清明。
女人像是刚泡过温泉,从水里捞出来,阖着眼眸小口呼吸着,贺行屿视线悬停在她上方,见她说不出话,低声一笑:“累成这样?都快晕过去了。”
她睁开眼看到他气息四平八稳的,哭唧唧:
“你不累吗?”
他笑,“是你体力太差了宝贝。”
霓音气得软绵绵锤他,贺行屿抹着她脸上的汗,低声含笑问:“这一次感觉好么?”
霓音暗恋板着脸:“不好。”
他哑声揶揄:“是么?那把我夹成那样。”
害得他差点三分钟就了事。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颊砰得如小番茄炸开,埋在他就肩头装死。
女孩子都爱温柔,可在某些场合有些事上如果太温柔总缺了点什么,她不得不承认,刚刚她才真正见到了贺行屿的反差感,那满足感是昨晚的翻倍,她好喜欢他这样。
她嘴上不承认,可贺行屿当然知道小姑娘的想法,一开始还怕她接受不了,好在他们很契合。
霓音没了力气,声音也沙哑,贺行屿把她抱了起来,倒了杯水过来,打趣:“缺水严重,先补充点水分。”
霓音脸颊如烤柿子,靠在他怀中喝着水,心里又骂他一句流氓。
彻底缓过来,他柔声道:“抱你去冲个澡。”
洗完澡,回到卧室,贺行屿去换被单,随后捞起地毯上的衣物,霓音走过去,看到他衬衣还算平整,只是西裤上晕开几处深色,是镜子前他抱起她时弄的。
她羞得不敢看,他笑,“不好意思什么?你弄的。”
这人……
贺行屿把旗袍还给她:“这件帮你穿上去?”
“不要!”
她现在对他毫无信任!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她羞恼拿回裙子,憋出几字:“以后我再也不穿旗袍了。”
贺行屿被逗笑。
霓音余光瞥到那镜子,和镜子所放置之地的毛毯现在的场景,都没眼看了,气鼓鼓咕哝:“还有,把那镜子也撤走。”
以后她都不想照了。
贺行屿笑意更深,揉揉她头:
“不用管,我去收拾。”
哼,他是罪魁祸首,当然他来收拾……
霓音拿了件新的裙子换上,已经感觉浑身像是被毒打一样,从昨晚到现在,运动量已经超标了。
她脸蛋红红,正好手机震动了下,夏千棠的信息进来,偏偏还不依不饶让她脸更热:
【宝贝,记得试试我给你们准备的暖/床礼物!!你穿上那小裙子,贺行屿绝对疯了。】
他再疯下去她腰都要断了……
她轻哼敲下几字:【用不了。】
夏千棠:【?】
霓音:【他肾虚。】
夏千棠:【??!!!】
换好衣服,霓音走出浴室,发现卧室已经收整干净,她走过去,看到贺行屿把空了一大半的小盒子扣上,放到抽屉里,她努嘴:“还剩得多吗?”
贺行屿搂住她,“不多了,再去买点。”
霓音脑中警铃大作,“不用,你可以省点用。”
“不想省。”
“……必须省点。”
他慵懒道:“省不了。”
有她在,他能省到哪儿去?
她脸红捶了他一下,胡闹完,贺行屿怡怡然牵着她走出浴室,下楼后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管家看到他们,神色未变,笑说午餐已经备好了,男人温声道:“上楼把主卧沙发上的换下来的两床被单拿去洗。”
“好的先生。”
管家离开,某人脸颊烧得像暖宝宝,贺行屿见此淡笑:“我们结婚了,这不是挺正常的?”
“……”
霓音害羞,被他牵到餐厅坐下,厨师端上来几份餐前点心。
贺行屿看了眼小姑娘,吩咐厨师:“这几天给太太安排点强身健体、补气血的滋补汤药。”
霓音:???
“好的,我拟好菜单给您过目。”
厨师离开,霓音想到他刚刚笑她没体力,小脑袋瓜已然察觉到了一切,不爽道:“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喝,你不需要吗?”
“嗯?”
“某些人那么卖力,你也应该多补补啊。”
贺行屿对上她气呼呼的神情,几秒后吊眉:“我说给你的滋补汤药是因为你这几天感冒刚好,给你补补身子,提高免疫力。”
“……?”
男人唇角弧度若有若无: “你想到哪儿去了,最近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
霓音喉间堵上一团棉花,连带着脸色涨红。
这人……太过分了!!!!
-
堂堂家里女主人被这么欺负,霓音打不过骂不过又气不过,遂义正言辞最后提出半天的冷战。
一个中午吃饭,她都没搭理贺行屿。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里去挑剧本,下午贺行屿要去集团,走之前,他又是在她面前穿西装,又是在她面前系袖扣,仗着帅气的皮囊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青天白日的,勾/引谁呢。
她垂着头,竭力压制眼神,压根不搭理他。
末了他系好领带,垂眼看她:“音音?”
霓音充耳未闻。
“音音。”
霓音腮帮子微鼓,视线坚决不从剧本上移开。
男人眼里滑过道笑意,捏住她下巴,俯身看她,嗓音低沉撩人:
“冷战先暂停一分钟,嗯?”
她眼睫微动,红唇就被他吻住。
午后阳光惬意洒落,照在窝在贵妃椅上的她和一身西装缱绻吻她的贺行屿身上。
灰尘在光道中起舞。
空气中都泛着甜。
一分钟已是法外开恩,半晌她赶忙扯回理智,压下嘴角,冷酷无情地推开他:“一分钟到了。”
男人眼底撒着细碎笑意:
“请问贺太太要和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零一分。”她看了眼表,严谨道。
“不能再短点?”
“七点零二分。”
他笑了,末了吻了下她脸颊,低低嗓音落在她耳边:“宝贝,我走了。”
随后他揉揉她的头,拿上大衣,转身走出卧室,霓音被他这声“宝贝”撩得心肝波颤。
这人现在知道怎么拿捏她了是吧……
过分,实在太过分。
必须得给点教训。
霓音看完剧本,随后转头联系了姜贝贝。
迟些时候,霓音撑着太阳伞,走出别墅大门,她今天一反平时温婉清丽的打扮,一身高贵冷艳的玫瑰小裙子,踩着细高跟,戴着墨镜,白若春雪的脸蛋精致高贵。
上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姜贝贝被她这一身惊艳到,激动犯花痴:“音音姐,你今天好好看啊啊啊啊!我觉得这种冷艳千金风超级适合你!”
“前段时间糟心事太多,都没心情打扮。”
现在,她可要重新做回公主了!
霓音美美拍了几张自拍发了微博,引起粉丝激动舔屏,车子启动后,姜贝贝见她状态极好,“音音姐,你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吧?咱们要去哪里呀?”
“去逛街。”
“嗯?”
她慵懒莞尔:“购物,泄愤。”
半小时后,商务车驶达明恒旗下的商场,霓音到达平时她最喜欢的几家店,因为提前联系好,店里此刻只接待她。
霓音一走进去,SA热情上来迎接:“霓小姐,欢迎光临,您这是亲自来了,想要什么联系我们,直接送到家里就好了。”
“有时间,刚好出来逛逛。”
SA笑:“要不先上楼喝点下午茶?所有新品都在楼上,供您挑选。”
霓音应了声,转头看向姜贝贝:“你随便挑,我买单。”
姜贝贝激动。
呜呜呜姐姐今天是女王!!
霓音上楼,慵懒窝在沙发上喝下午茶,SA们拿着一盒盒珠宝首饰送过来:“霓小姐,您看看这是我们最近特别火的费兰公主系列……”
霓音试戴了下,心动得眉眼弯弯:
“要了。”
“这有这款橙钻的您也看看,您肤色白,这个肯定能驾驭得住。”
霓音也戴了戴,“这个也要了。”
“好的,这次我们也调来了几款典藏品……”
各种各样的皮包珠宝首饰送来,霓音喝着咖啡,左一句“要了”右一句“要了”,还独家定制了几款,仿佛要把店里搬空的架势,SA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越介绍越有劲儿。
霓音又给团队人手都挑了个包,最后算钱时,她拿出贺行屿给她的黑卡,神情怡然:“刷这张。”
刷完卡,保镖们拎着十几个袋子先拿到地下车库,霓音带着姜贝贝转战下一家店。
于是一个下午,森瑞董事长办公室里,贺行屿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时不时嗡嗡响动。
过了会儿,手机再度震动了瞬。
正在汇报的市场部总监看向对面的男人,以为有什么事,欲言又止。
贺行屿拿起扫了眼手机屏幕,放在桌上,长腿交叠,淡淡出声:“没事,你继续。”
“好的……”
待市场部总监汇报完离开,贺行屿这才拿起手机,看到从三个小时之前开始陆陆续续进来的信息: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890,000.00元。】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1,250,000.00元。】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740,000.00元。】
【您账户4799向***支出人民币3,400,000.00元。】
【您账户4799……】
贺行屿看到,眉梢微抬。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男人翻动着上下十来条流水将近小千万的银行短信,含笑给自家太太发了条信息:【出门逛街了?】
那头,正在售楼部喝茶的霓音看到消息,眉眼弯弯,慢条斯理敲下几字:【不行吗?是你说的让我随便花,我就看看这卡什么时候能刷爆。】
很快,那头回道:
【随便试,想买什么都行。】
霓音拍了张周围环境的照片,懒洋洋道:【闲来无事,打算在钱岸山买个别墅,以后和千棠去这里泡温泉,全款八千七百万,这卡今天额度够吗?】
贺行屿拿出张纸和笔,写上几字,叫褚梁进来:【把这数目汇到太太卡下。】
褚梁立刻去办,过了会儿,霓音手机进来几条银行信息:
【您账户3312收到转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
【您账户3312收到转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
【您账户3312收到转账人民币100,000,000.00元。】
三亿轻松进账,霓音收到贺行屿的信息:【想买就买,不够花再和我说。】
霓音傲娇道:【超了,又不需要那么多。】
手机震动了下,贺行屿:【多的就当哄太太开心。】
霓音弯起唇角,转眼看向一旁满心期待的售房部销售人员:“这套我要了,全款。”
“好咧!!!”
……
傍晚,天色暗下,霓音又定制了几款新家具,这才满足地打道回府。
东西买得太多,一车装不下,霓园又开了一辆车来,霓音先被接回了家。
回到家里,保姆们上前迎接,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进去,霓音也大方地给家里的人都买了礼物,大家开心道谢。
走到三楼,保姆们把袋子里的包包首饰衣服摆进分好区的衣橱里,霓音巡视着下午的战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保姆离开,霓音独自在衣帽厅试着珠宝,半晌门口传来淡淡的男声:
“今天战斗力就这样?”
霓音转眸,看到从集团回来的贺行屿。
男人手臂挽着大衣外套,长身而立,正倚在门上看她,眼底兴味盎然。
霓音傲娇咕哝:“我怕我花太多了,某些人到时候嫌弃我败家。”
男人扯了扯领带,含笑看她:
“败家也是我心甘情愿宠出来的。”
霓音压下梨涡,贺行屿走进来看她戴着珠宝,揶揄:“心情好点了么?还冷战吗?”
“!!!”
她都差点忘记这事了,赶忙看了眼手机,“还有一个小时三十三分钟。”
他无奈,“一定要这么严格?”
她哼哼不说话。
贺行屿笑着揉揉她头,先回房间换衣服,霓音试完珠宝,给夏千棠拍了张购房合同:【宝贝,我刚买的,别墅精装修,下个月叫上你和月月,我们一起上去住几天。】
夏千棠诧异:【你这什么情况?买房子了?】
【刚好逛街看到的,你不是说钱岸山温泉好,刚好买栋别墅,以后夏天还能过去避暑,平时可以租出去,租金也很可观呀。】
夏千棠:【你这是买房子像买包啊。】
霓音:【不心疼,贺行屿转的账。】
夏千棠恍然大悟:【他这是……补偿你?】
霓音:【那当然。】
谁让他中午那么欺负她。
正巧手机进来信息,是傅蔺征约群里几个人出来嗨,他刚好和容微月在唐源山玩,昨天山上下雪,风景很美,想着叫他们一起来。
唐源山在郊区,以红杉林景色出名,正巧明天周末,贺行屿回来问了霓音,霓音说可以,大家也都有空,傅蔺征发了地址,说准备着烧烤和火锅食材在山庄等他们,让他们今晚一起来山上住。
简单收拾了下,霓音和贺行屿去往唐源山。
一个多小时后,劳斯莱斯到达傅蔺征所在的庄园,驶达一桩别墅门口,里头容微月出来迎接:“你们来啦,就等你们了。”
“微月姐——”
霓音下车开心跑过去,山里的傍晚寒风凛冽,容微月笑着搂住霓音:“赶紧先进来,外头冷。”
三人走进屋里,里头开着暖气暖和多了,开放式的厨房里,食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夏家兄妹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霓音和贺行屿:
“你俩真是够磨蹭的啊,来太迟了,你俩厨房干活去!”
贺行屿牵着霓音坐下,说从家里带了两瓶酒来,傅蔺征从厨房过来看到,眼睛一亮:“89年的伊贡米勒雷司令,可以啊,原谅你俩了。”
霓音找容微月告状:“月月姐,你看看我哥,一看到酒就两眼放光,你得好好管管。”
容微月看向他,浅浅一笑:
“他随便喝,反正喝了酒今晚别想进我房间。”
傅蔺征舌尖抵了抵上颚,把酒瞬间放到桌上:“我不喝,你们今晚随意。”
“哎呦呦!!!!”
几人哄堂大笑,夏斯礼给容微月鼓掌:“月月牛逼,这是把阿征完全拿捏了!”
傅蔺征扯起唇角,把容微月搂住:“我听我老婆的话,有问题?”
“哎呦,你俩不是还没领证呢吗!”
“月月,他这暗示意味很强了,他这是日夜盼着娶你呢。”
容微月含笑对上傅蔺征的目光,“那得看他表现。”
傅蔺征注视她,嗓音意味深长:
“哪方面的表现?”
容微月被他逗得脸红,不搭理他。
眼瞧着人到齐了,大家可以到后院烧烤了,男人们把烧烤架摆到外头,点上炭火又弄上火锅,三个女孩子则把烧烤火锅食材往外搬运。
容微月拉住霓音:“音音,你感冒刚好,烧烤还是少吃点,我专门给你熬了点小米粥,养胃的。”
霓音笑嘻嘻:“谢谢嫂子,嫂子太好了。”
容微月脸红,说她变坏了,霓音笑说迟早要改口,还不如提前叫叫让她适应。
食材在外面烤着,霓音和夏千棠在厨房给大家切水果,半晌贺行屿端着一盘烤好的食物走过来,招呼她们吃,他走到霓音旁边,“累不累,我来切。”
她摇摇头,见她还不搭理他,男人挑眉:
“还冷战?不是时间到了?”
霓音轻哼,抬起下巴点了点墙上挂钟。
19点30分,还有三分钟。
贺行屿唇角弧度挑起,把烧烤摆在她面前,“要吃什么?”
霓音带着手套,正切着水果,闻言口水都快留下来了,眼睛亮亮,却忍着不出声,眼神示意了下盘中的掌中宝,贺行屿指了指烤香菇:“这个?”
她嘤了声,摇摇头,眼巴巴示意掌中宝。
贺行屿又指了牛肉串,“这个?”
她又摇摇头。
他拿起鸡翅,“这个?”
不是……
随后他故意跳过掌中宝,拿起烤鱿鱼,勾唇:“我知道了,是这个?”
……这人故意的是吧!
她脸色涨红,委屈巴巴不想搭理他了,男人低笑出声,拿起他第一眼就已经猜到的掌中宝,递到她嘴边,“不逗你了,尝尝。”
她咬了口,幸福咧嘴,在对面的夏千棠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嘴狗粮,一脸鄙夷:“你俩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霓音窘然一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贺行屿面前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幼稚,关键是他竟然愿意配合她的幼稚……
夏千棠说不当电灯泡,端着车厘子走了出去,贺行屿看了眼时间,“31分了。”
霓音唔了声,身子被搂住,无人在意的厨房里,男人俯身吻上她,研磨碾转。
心头炸开璀璨烟花。
半晌他停下看她,慵懒散漫的京腔捎上笑意:“怎么这么可爱?”
霓音脸颊如烫熟的虾。
最后俩人把水果端着出去,几人调侃他们在家里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出来还黏在一块,夏斯礼调侃:
“哪家联姻夫妻还这么甜啊?”
傅蔺征笑:“瞎说啥,不是豪门联姻,现在他俩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的热恋期,小情侣都是要黏在一块啊。”
夏千棠记起一事:“之前音音还和我说过,对感情不抱幻想,结婚后和四哥和平相处就好,这哪里是和平相处啊?估计每天晚上都打架是吧……”
这话意味深长,大家笑哄,霓音对上贺行屿深长的目光,迥然:“之前说得我都忘了……”
夏斯礼笑着开了酒,给每个人倒上,说为着当中的两对小情侣和一对单身狗兄妹干一个,大家笑着举杯,傅蔺征拿起果汁:“我以茶代酒。”
“哈哈哈哈这人还记着呢……”
夏千棠揽住容微月:“月月,你让蔺征哥喝果汁,然后今晚你跟我一个房间睡哈哈哈。”
容微月:“我看可行。”
傅蔺征脸黑,大家乐个不停。
六人边吃边聊,霓音压根不需要动手,贺行屿帮她烤着,她只需要说爱吃什么就好,半晌夏千棠把烤好的一盘生蚝拿来:“行屿哥,这六个全你的,专门给你烤的。”
贺行屿疑惑:“你们不分点?”
夏千棠推给他:“没事儿行屿哥,你跟我客气干啥,我这边再烤,你尽管吃,管够。”
她说完,偷偷给霓音挑了挑眉,压低声音:“你让你老公多吃点。”
霓音:嗯??
过了会儿,夏斯礼也拿了两串羊腰子过来,着急招呼贺行屿:“阿屿,来,吃点这个,对身体好。”
贺行屿被迫接过,夏斯礼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兄弟,这东西我今天多给你买了好几串,你不够吃我再烤。”
贺行屿:……?
就这样,一会儿夏千棠送来生蚝,一会儿夏斯礼送来羊腰子和烤韭菜,贺行屿脸逐渐黑了。
……这些人几个意思。
烧烤局到了尾声,大家约着上楼唱歌玩桌游,霓音和夏千棠、容微月先进去准备饮料,三个男的在外面收拾。
夏斯礼整理着炭火,看向身旁的兄弟,拍了拍贺行屿的肩膀,啧啧轻叹:
“阿屿啊,最近几点睡?我看你有点黑眼圈。”
贺行屿冷脸看向发疯了一个晚上的夏斯礼,“……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斯礼摇摇头,忍不住感叹:“兄弟,音音不在,我就不和你含蓄了,你这逐渐奔三了不比年轻小伙子,不能拼命熬夜加班啊,得注意点身体,有些方面现在会有点力不从心,你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借助点药物,我下午帮你上网查了查,等会儿发你几款链接,不用谢啊。”
夏斯礼话落,一旁傅蔺征转眼看向自家妹夫,一言难尽:“贺行屿……你现在就要用药了?”
男人:“……”
过了会儿,霓音和夏千棠、容微月她们把饮料提到楼上,三个男人也上了楼。
“你们先唱,我去拿桌游啊。”
傅蔺征招呼大家进去,霓音正开心要往里走,忽而手臂就被人攥住。
诶……?
贺行屿推开旁边影音厅的门,把她一把拽了进去。
里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贺行屿落了锁,搂住霓音一把抵在门上。
她腰身被锢住逃脱不得,心脏重重一撞,一脸懵逼,男人俯身看她,气笑了:
“贺太太——”
“我听说你和别人说我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