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面前的男人西装矜贵周正,衬衣一丝不苟扎进西裤里,隐隐勾勒出腰肩完美比例的身型,每一寸肌肉脉络都紧实劲瘦。那张脸脸深邃明利,一双锐眉黑目此刻翻滚着沉沉渴念,直直看着她。
仿佛再对视一秒,她就要被他拽入无边的暗夜。
贺行屿煽惑的话落在耳边,霓音心尖发麻,被他带着握住领带的纤细指尖蜷紧。
吻他.....
霓音脸一点点红透,微抬的视线落向男人淡淡红润的薄唇,理智和意识渐渐剥离,几秒后,她忍着羞意,轻仰起脸将红唇献上。心脏的擂鼓声仿佛快要撞破了耳膜。
她眼睫微抖,青涩地研磨辗转。
....张得像是真的当成一个课程在认真温习。
几秒后,她听到男人喉间滚出一声低笑:“昨天我是这样的吗?”
"....."
被他这么一取笑,霓音尴尬得想逃了,然而她后腰再度被按住,贺行屿眼
底绮念加深,扣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瞬间反客为主,气音从唇泻出
“我再教你一次。
和她的青涩和矜持截然相反。
男人强势,烈炙,甚至带着脱离理智的冲动。
从唇与唇,变成舌尖与舌尖,勾挑缠转,不断加深。
他身上仍旧周正妥帖,除了此刻被她紧攥的领带伴随着霓音蜷缩的指尖变得褶皱。
如融化的雪糕,霓音不禁往后倒去,好在被贺行屿紧紧搂住。
她呼吸被尽数吞下,男人熟能生巧一般,完全握着主动权。
好半晌,她舌尖麻了下,呜咽了声,他松开她的唇,侧首吻她右耳垂,又咬了口。
她瞳孔一震,“疼......
他视线落向那颗棕色小痣,每每看到都想要咬一口,气音喑哑:
“怎么连耳朵都长得这么可爱?
耳朵......
霓音呆羞,这人怎么关注点在这里.....
感受到他吻流连忘返,她紧紧抓住他衣摆,眼尾濡湿:“别亲了,......
他笑声轻轻,霓音脸红得滴出血,羞轻嗔他:“贺行屿,你过分。”
她嗓音像是烤焦的棉花糖,他倒是大方应了:“对我太太过分点,名正言顺。
还有更过分的,他只是没做而已。
霓音轻咬红唇,半晌他到底没再造次,贺行屿低声问:“困不困?”
现在她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
怕他继续胡作非为下去,她胡诌了向困了,贺行屿就一把把她从书桌上抱起,走向卧室。
她被放平后,看他只是坐在旁边,“你不睡吗?”
"要我一起?"
她发现自己被误会,害羞解释:
“我的意思是,你昨晚也睡得比较迟,要不要也休息下?”
贺行屿遂躺了下来:
“陪你一会儿,两点要开会。”
霓音看了眼时间,“那就半个小时了,要不要眯一会儿?”
“现在睡不着。”
他只想看着她。
贺行屿将她搂住,捧起她脸,低声问:“刚刚有没有咬痛你舌头?”
刚刚他轻轻咬了下她,霓音脸红说没有,贺行屿按住她下巴,“伸出来我看看?”
霓音拗不过他,红唇微张,贺行屿检查着,“下次轻点。”
这人........
她声音细软,翻了身不看她,“下次不给你亲了。”
贺行屿无声提唇,“挺难。”
她脸埋住被子里,半晌再度从后被抱住,柔软的脸颊被捏了下,身后落来揶揄男声,没头没尾问道“和夏千棠说了关于我们什么?
她侧首看他:“什么?”
“昨天夏斯礼说,他妹告诉他,她收到某些反馈,得知我们婚后很甜蜜。
霓音:!!
夏千棠这个大嘴巴!
他望着她水润的眸,挑起唇角:“所以请问下,你是怎么经常和你的闺蜜分享我们的婚后生活?”霓音尴尬装死
“我、我什么都没说....""
她对上他笑意更深的眼,抬手盖住脸,几秒后忍不住承认了:“我就随便和棠棠说了下我们结婚后的日常相处,是她特别八卦,才不是我主动说的...."“没事,我不介意贺太太在外人面前秀恩爱。
他笑问:“主要是,我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评价我们结婚后的这段日子?”
“昨天我在宋詹面前不都说了吗,很开心...."
她转过身,把玩着他领带,软声咕哝:“从前我以为联姻挺没意思的,我不缺钱也不缺爱,非要找一个人捆绑在身边,那样的生活一眼望到头,肯定枯燥无味,但是现在我发现,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联姻本身无聊,重点在于和谁结婚。
她轻弯唇角:“所
.....贺先生,我觉得和你结婚,挺好的。”
贺行屿闻言心间满足,笑着摸她头
“那我就,再接再厉。
迟些时候,霓音去补觉,贺行屿也去开会。
两人在度假村的这两天,因为更近距离的亲密,似乎比从前更加甜蜜,仿佛真的像是之前夏千棠说的,正处在热恋期。像是齿轮对上。
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周日晚上俩人离开度假村,回到京市,霓音不由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舍不得这样和他之间悠闲自在的时光。晚上十一点多,劳斯莱斯驶入霓园,霓音靠在贺行屿肩头已经睡着了,佣人们拿过行李,贺行屿随后温柔抱着霓音走进了别墅。第二天早晨,贺行屿因为去探望一个病重的贺老爷的朋友,早早出发去了香港,党音睡到八点起来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贺行屿的卧室。她洗漱完走到楼下,管家陆姨招呼她吃早餐,笑笑:“太太,先生说这几天帮您把卧室的东西搬到他那边,您看看需要搬哪些,我们来弄。”陆姨原本是贺家老宅聘用多年的阿姨,看着霓音和贺行屿长大,她私下也知道一些霓音和贺行屿之间的事,见着俩孩子关系更近一步,打心眼儿里高兴霓音懵了懵,给贺行屿发去信息询问此事,那头半晌回来信息:
[贺太太,周末适
应得差不多了,你还打算和我分居?]
她看着,这下是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霓音把事情交给陆姨,晚上工作回来,她看到陆姨已经把她的东西全部弄好了。
第二天,霓音在剧组的戏份也顺利收尾,正式杀青那天,导演组准备了鲜花和蛋糕,晚上还安排了饭局,演员们和工作人员们都非常喜欢她,希望还有合作的机会。傍晚在剧组时,霓音还收到了由一卡车运来的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朱丽叶玫瑰,说是庆祝她杀青成功,粉橘色的花海浪漫无比,片场工作人员们震惊好奇这是出自谁手。只有霓音团队的人知道,这当然是森瑞那位Boss的大手笔。
大家调侃着,霓音脸颊薄红。
这人,花送上瘾了不成........
除了花之外,还有一个贺卡,只有霓音能看到。
贺卡上写着:[恭喜霓小姐离影后之路又迈进了一步,愿未来之路所行皆坦途一一贺]
霓音心间温暖,笑着给贺行屿发了信息:[收到祝福了,谢谢贺先生。]
于是在过年前,霓音成功把剧组的工作完成,两天后小年夜,霓园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厨房备着小年夜的晚餐,保姆们布置着庄园,霓音闲来无事,便去书房写春联。家里全屋供暖,她今天只一身山水墨色马面裙,柔顺的乌发绾起,别着支秋水落叶的发簪。
迟些时候,窗外下起了雪,碎琼乱玉静静飘下,覆盖着后院那些花花树树。
瑞雪兆丰年,喜庆又团圆。
她放下毛笔,欢喜走到窗边看雪,后方传来开门声,她以为是管家
“陆姨,帮我去打电话问问先生那边,都快六点了
他怎么还回来,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然而她没听到管家的回应,只是熟悉的温润男声传来:
“是堵了会儿,刚回到家。
霓音闻声倏地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贺行屿。
男人西装笔挺、盖在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肩上落了点雪,正看着她,眼底灌满柔意。
霓音眼睛亮起:“你回来了,这个点晚高峰,我还担心你路上堵车呢。”
朝她走来,霓音看向三日未见的男人:“这几天出差,累不累?”
“挺累的。"
他抱住他,俯身脸贴近她颈窝,
"需要贺太太给我充电。”
她心思翻涌,笑着抬手环住他腰身。
半晌他松开手,“在干什么?”
“刚刚在写春联呢,到时候贴在家里,再给我们两家送去。”霓音拿给他看,“怎么样,我这字如何?”他点头,“颜鲁公都比不上。”
“讨厌,你故意调侃我...."
霓音想到什么,说给他准备了礼物,放在卧室,贺行屿陪她一起去拿。
搂住她走过去,低声落在她耳边:“东西搬过来没有?”
她温吞道:“搬了......"
“怎么,不乐意?”
霓音被他逗得脸红,嘴巴还是挺傲娇:“就一般般乐意吧。”
他笑着带她回到卧室,贺行屿看到里头的家具换了几款浅色系的,还添置了许多精致的摆件和鲜花,和他之前的冷淡黑白灰大相径庭。霓音注意他的目光,赶忙解释
“你让我搬进来,我就自作
主张加了点自己喜欢的布置,你要是不喜欢我撤掉好了。"
“不用,现在这样很温馨。”
他很喜欢。
霓音去拿了准备的礼物,本来她打算过几天等除夕送,但她心里憋不住事,干脆提早给好了。
这是霓音前段时间就开始准备的,给贺行屿订制了一个意大利顶奢品牌的三对宝石袖口,还定制了三条领带,他平时穿西装比较多,她觉得这些都实用,也衬得上他的身份。霓音帮贺行屿戴着领带,问他如何,来自小姑娘的心意自然比礼物本身更让他欢喜,“贺太太品味很好。她笑:“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多送点。
“出差回来,也给你带了个礼物。
"嗯?"
“昨晚去参加了宝桐的珠宝典藏会,给你买的新年礼物。”
这珠宝典藏会是香港每年由宝桐集团联合国外几个顶级珠宝商举办的私人展会,只专门接待贵宾。
贺行屿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礼盒,多重精致包装下,竟然是一条蓝宝石项链。
宝石名叫“伯爵公主”,主石是一颗重量高达五十克拉的梨形克什米尔蓝宝石构成,独特的矢车菊蓝色干净纯粹,切割和净度都堪称顶级,围绕288颗小蓝宝石众星捧月般项链耗时1700小时打造,全世界独此一条,贺行屿觉得适合霓音,就花了近一亿拿下
霓音懵然:“我送的对比于你送的价格,感觉一点都不用心了......
他无奈笑:“我的钱不都是你的?礼物不用价值来衡量。
“你怎么突然买这个......"
“你不是说之前那条蓝宝石吊坠陈旧了,刚好换一条新的。”
贺行屿帮她戴上,霓音垂眼看着,眼底泛起波澜,男人深沉的嗓音落下
“如果是我,我只送最好的。”
因为,她配得上最好的。
爆竹声中迎新年。
贺行屿出差回来第二天,他和霓音一起先回了贺府小住,霓音今年特意推掉了全部的工作和晚会的邀请,打算好好陪一陪家人。除夕夜贺傅两家相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着年夜饭。
往年两家举办家宴都是以世交的身份,今年却是亲家,可谓是亲上加亲。
除夕夜,贺行屿带霓音去放了烟花,本来他想为她安排烟花秀,但是小姑娘觉得看着没意思,自己放更有参与感,于是他就买了许多她喜欢的烟花霓音挥舞着烟花棒,朝他笑:“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过年四哥你都这样陪着我。”
男人揶揄:“以为你都忘了。
她抬头看他:“感觉真的好巧,曾经我们定过娃娃亲,后来又取消了,现在又真的结婚了。”
“怎么会,我记得可清楚了..
贺行屿将她搂进怀中:
“所以,这的确是一
一姻缘天定。"
那天,他们在璀璨焰火下接吻,耳畔或近或远的烟花砰砰声不停,勾得霓音心跳与之同频。
末了,一吻结束,贺行屿在她眉眼落下一吻,嗓音温柔如水:“贺太太,新年快乐。”
她面颊染上绯色,梨涡塌陷:
“新年快乐。”
除夕过后,便是迈入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两家人约着一起去国外度假。
傅蔺征问霓音贺行屿对她如何,她说很好,傅蔺征见她脸上的笑容骗不了人,倒也放心,打趣:“结婚后还记得有你这个哥吗?”“哥,你都有微月姐了好不好,你可不缺妹妹陪。”
一旁的容微月莞尔:“那不一样,你哥是妹控,改不了。”
霓音笑:“我有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以后贺行屿欺负我了,还得要你撑腰。
傅蔺征轻嗤:“我看他可舍不得欺负你。”
就没见过他那么宝贝一个人。
不止是傅蔺征,母亲私底下都和霓音说,感觉到她和贺行屿结婚后,小日子过得开心了许多。
霓音细细数来,发现她和贺行屿结婚以后,竟然没有吵过架,也没冷战过....
她性格偏柔,本身就不容易和人起争执,贺行屿也情绪稳定,从来都是依着她,互相不爱计较的情况下,他们基本没什么分歧,不像从前和宋詹在一起时,她经常受委屈,动不动和对方吵架冷战,感情一点点也被磨没。春节假期后,两家人飞回国,霓音还在休假中,但还是安排了一些商务活动,在大众眼中保持着活跃度。而贺行屿开年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上海。
如今森瑞有他掌权,贺行屿的手段和能力不输父亲,亲手接管森瑞传媒后,如今公司的地位在文娱产业举重若轻,底下许多艺人的事业也是蒸蒸日上。因为贺行屿今年的工作重心在金融领域,决定暂时把森瑞传媒交给周襄打理,周襄原本是森瑞总部的人,今年才四十多岁,因着出众的能力被贺行屿层层提拔,忠心耿耿跟随他。如今森瑞传媒总部的地址移到上海,管理层进行一番人事调整后,贺行屿到魔都出席了森瑞传媒的新年酒会,公司的艺人们聚集,一起聊了聊对新的一年的展望和目标。两天后,森瑞传媒还安排了较为私人的饭局,邀请了高层领导们以及公司里最有名气的几个艺人。贺行屿自然要出席,如今森瑞传媒虽然在周襄手中,但背后真正握有实权的还是贺行屿。
傍晚,室外大雨滂沱。
迈巴赫行驶在去往岚山会馆,路上,厚重的车玻璃挡住了外头喧嚣的雨声。
贺行屿坐在后座,一身深色西装三件套,宝石袖扣散发着光芒,朦胧灯光下,他侧脸陷在阴影中,轮廓深邃,周身气场带着压迫感。刚结束下午的会议。
贺行屿摘掉眼镜,按了按太阳穴。
半晌他拿出手机,看到不久前霓音发来的图片,是她在试穿一家古董店送来的几套旗袍。
[哪条好看?我更喜欢这套月白色的竹叶蝴蝶旗袍,那条绿色的也好看,你说留哪件?]
贺行屿看着照片里的她,眼底浮现淡淡柔意,平日里日理万机的男人此刻却帮她耐心挑选着
[你穿起来都好,非要挑更出彩的,第三套和第五套。]
他直接道:[用我那张卡,不用纠结,这几套都留下,省得后悔。]
霓音发现贺行屿还真是了解她这个选择困难症,哪怕选了其中一个,过几天又会因为没买另一个而心心念念,还不如all in霓音也不和他客气,刷着贺行屿的卡,把几个漂亮宝贝装进自
己衣橱里,随后和贺行屿展示着她配旗袍的珠宝:[最喜欢FRLLP家的项链,最近忙,都没时间去逛他们的新品。]贺行屿淡淡笑:[明白太太的意思了。]
霓音:[?]
他明白什么了?
贺行屿抬眼看向司机,声音淡淡:“这里距离FRLLP总店要多久。
司机查了位置,“贺总,十分钟左右。”
男人转了转无名指的婚戒:“那正好先拐过去一趟,给太太挑套珠宝。
司机应下,副驾驶的褚梁也会意
:“我立刻联系他们提前准备好。’
贺行屿发信息告诉霓音,说今晚有个森瑞内部的饭局,霓音应下,说自己也要去和几个姐妹吃饭。
半小时后,贺行屿从FRLLP出来,迈巴赫去往真正的目的地。
雨夜下,路况有些拥堵。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岚山会馆大门,会馆隆重气派,面积很大
车子绕过中心的花园喷泉,雨夜中,此刻一辆黑色
正闪着双闪,司机正冒着雨在
车旁察看,后座车门打开,一
女人从车上下来
迈巴赫从旁边路过,随后停在了会馆正门口。
前排副驾的褚梁注意到,汇报道:“贺总,刚刚在喷泉旁有
个女士似乎是遇到了点麻烦。”
后座正闭目养神的男人徐徐睁开眼,褚梁道:
“是森瑞旗下的艺人,鲍诗筠小姐。
如今森瑞的当红女星,今晚被邀请来饭局最有咖位的明星之一。
下一刻,鲍诗筠车的司机冒着雨朝他们这个方向快步走来,似乎是来找他们。
司机打开贺行屿这侧的车门,男人徐徐踏下车,褚梁和司机沟通了番,回来和贺行屿汇报说是
胞诗筠的车子出故障了,雨夜寸步难
,那位置距离大门百
来米,问迈巴赫能不能去接
贺行屿敛去漆黑眼尾,开口嗓音触不到情绪:“让会馆的接驳车过去。”
"好的。"
接驳车很快过去帮忙,贺行屿懒得再管,径直走进大门,会馆老板认得他,热情前来恭迎
“贺总,新年好!”
聊了会儿,贺行屿准备上楼,正要进电梯,忽而后方传来女声:
“贺总-"
一个女人快步走过来,一身旗袍,带着一股玫瑰的甜香瞬间蔓延在空气中。
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端正,肌肤皓白如雪,一身长裙掩盖住近乎妖艳的身材,清纯的面容上滚落下几道水珠。只可惜如此漂亮的美人沾染了些许狼狈,像只流浪在路边的小猫。
贺行屿黑眸冷倦,鲍诗筠含羞看向他,轻柔出声:“贺.....谢谢您刚刚的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