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若瑾一家,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湖州之行,这次领队是王广南,带了长随瑞福、瑞禄,点了十名护卫,十名车夫。成员本有王若瑜、王若珠、萧野、许木兰,听到消息的马绣莲、周敏莹、莫家琼也挤进队伍里,各自收拾行装,早早来到王家等候出发。
此次去湖州计划是向北穿过十万大山,开辟一条进中原的近路。海城去湖州,大多取道郡城,差不多有四千多里的路程。从十万大山穿过至少可省一半,只是山高林密,危险不可知。
王广南见人已到齐,便一声令下,众人骑上马,押了五车货物,向十万大山进发。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特别是莫家琼,不停地讲着各种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第一夜宿在那雾村,那雾村在那雾岭下,离海城一百二十多里路,属山口镇管理,进了那雾岭就算进入十万大山了。
那雾村有八十多户,一千二百多人算是比较大的村子了,村子里绝大部分人体形纤瘦,肤色黑黄,衣着破旧,他们一生去最过远的地方就是山口镇,海城存在于他们的传说中。
看到鲜衣怒马的一群人又听得队伍里有秀才老爷,村长诚惶诚恐地出来接待。瑞福拿出十吊钱,托他安排一处房舍,并一行三十人的晚饭。
村长诺诺收下,一家人卷了铺盖到兄弟家借宿,将自家院子让出来,又杀了三只鸡白切,把娃儿养的兔子也杀了两个,放野姜野葱一起炖,想想还是觉得亏心,一只鸡五十文,一只兔八十文,加在一起才三吊钱,贵人给了十吊,不知怎么做才好。就把地里的菜都做上一盘,细滑的冬葵,清甜的白菜,爽口的豆角,都用煮鸡的汤滚出来。
大家吃得很满足,王若珠拿了个鸡腿就开炫:“山里的鸡比城里的好吃,特别有嚼劲又细滑。”
“那是,我刚看到那老伯是跳到树上才抓到的鸡。农村人真是享福。”王若瑜也抓了个鸡腿,吃得满嘴油。
王广南笑:“傻小子,你好好看看周围农村小子们是不是享福?他们可能一年才得吃一两次鸡肉,能吃上鸡蛋就不错了。看看他们打了补丁的粗麻衣服,再看看你为了出行方便做的细麻衣。农村人能吃顿饱饭就不错了。”
晚饭后,大家聚在院子里聊天。又向村长打听山里的情况,请了两名熟路的猎户做向导。王若瑜提议明天早点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村庄。
“这一路都是山路,晚上肯定是不安全,而且山里天黑得早。”王若珠附和道。
“听说这十万大山里还有猛兽出没,《海城志》里说有大虫。”萧野插嘴说道。
于是众人早早就休息了,为接下来的行程做好准备,第二天清晨就动身。
进入大山深处后,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起来。山路崎岖难行,森林茂密阴暗,不时有野兔野鸡出没,护卫们将小路旁的小树砍掉,车夫们将小块石头推开,清理出一条可走马车的道路。
王若瑜、王若珠和萧野兴奋得乱叫,骑着马儿,拿出弓箭,一路狩猎过去。
快到午时了,众人正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
“虎啸!果然有大虫。”王若瑜兴奋打马前行。萧野和猎户赶紧追去。
拉车的马被吓住了止步不前,王广南叫车夫归拢马车,马头向内,围成一个圈,车夫们都在圈内,牵住马匹。王广南和护卫们手执武器在外围戒备。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也想跟过去,王广南哪里肯,领着护卫们把人护在身后。王若珠战意大盛,拿了熟铜棍,跳上树道:“我去前边看看!”说罢纵身向前跳去。
王若珠还没靠近,就见一只身长两米多的斑斓猛虎从树林中窜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扑王若瑜!
王若瑜毫不畏惧,动作敏捷地弯弓搭箭,瞄准猛虎的眼睛,一箭射出!箭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去,准确无误地射中了老虎的左边眼睛。
老虎顿时痛得狂吼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它疯狂地跳动着,张牙舞爪地乱扑。
萧野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身形一闪,朝着老虎猛刺过去。老虎飞扑着躲闪,他的剑法娴熟流畅,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
王若珠趁机从树上跳下,一棍打在老虎头上,天生神力不是盖的,这一棍就结束了战斗,只见那虎头被敲凹了半边,晃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猎户从后面赶上来,见老虎己被打死,惊诧无比,他们这常年打猎的猎人遇到虎也要结队才敢对抗,且不能保证全身而退。这几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少爷小姐,谈笑间就灭杀一头成年老虎,尤其是那位大小姐,高来高去,在树上比猿猴还要灵活!
猛兽都是有地盘的,老虎已死,周围暂时没有危险,车队趁机休息,大家拿出干粮充饥。
之后装上老虎,车队继续前进。王若珠几人更加兴奋,在树林中穿梭,希望能再遇到一些猛兽。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他野兽的踪迹。
傍晚时分,车队到达了响水村。响水村有八百多人与那雾村交好,姻亲不少,猎户在村里也有相熟的人家,妥帖地安排好食宿。便带人来处理老虎,先把皮剥出来,托村里的老猎户硝出来,返程时再取,虎骨也削干净砲制,虎肉红烧了一大锅做晚餐,又下香料卤了两锅,准备带了路上吃。
剩下的就送给村里,村长很是感谢:“这虎是近半年才到附近的,伤了好几个猎户了,吓得大家都不敢出山。这回被打掉,走亲戚都放心多了。”
王广南说:“山高林密,有猛兽不足为怪,村里还是要组织青壮,以防伤人。”
村长叹道:“村里倒是有这个心,无奈没有师傅,都是猎户学个三招两式的,打打野鸡,下个套子是没问题,打野猪老虎十几人都不是对手呀。”
王广南笑道:“若村里愿做我商号的落脚点,帮忙平整扩宽道路,回头我给村里找个师傅,不说能打虎,人围头野猪总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