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大军,宛若黑云压城,相隔数百里便能感觉到可怕的压迫感。
三杆大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分别写着“苍炎”、“宗查院”、“皇家学院”等字样。
数十头妖禽铺展开来,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神剑宗、星海宗和无涯宗的人都被这山崩海啸般的景象所震慑。
三大门派的队伍虽然都训练有素,但是与金戈铁马的朝廷正规军相比,队形、纪律、气势等都不是一个层次。
窥一斑而知全豹,秦默总算知道三百年前的七刹殿为什么会被灭了。
宗门队伍永远不可能拥有朝廷军这样的钢铁洪流般的气势。
来自宗查院的人都不自觉的亢奋起来,好像流亡在外的走狗看到主人、看到靠山。兴奋激昂之情流露于表,一个个看向秦默的眼神充满仇恨和迫不及待。
牧天啸来到秦默身边,低声提醒:“待会如果宗查院责问起来,你什么话都别说,交给老夫来周旋。”
秦默颔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朝廷大军以宗查院为首,皇家学院为辅,多达三四百人,来到百丈之外停下,乌压压的悬空不落,一阵阵压迫力扑面而来,让三宗的人均是心惊肉跳。
统领并非东部宗查司言修贤,乃是经常和言修贤寸步不离的任东。
任东一改往日的低调谦虚,今日霸气侧漏,颇具一方将领的气概。
朝廷大军还没落下,便是有不少人从神剑宗的队伍冲出,简直连滚带爬。
“任大人,任大人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一个个哀嚎乞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受了多大的冤屈呢。
“言公子,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秦默不善的看向言承杰。
言承杰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刚才已经在私底下告诫来自宗查院的弟子,沈赣和梁玉龙的事情翻篇了,没想到还是有人忍不住要告状。
言承杰没有回答,但是他看向秦默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你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何事?”任东居高临下,威严的问道。
“神剑宗秦默,残害我宗查院弟子沈赣和梁玉龙,还请任大人替他们报仇雪恨!”告状的弟子齐刷刷的跪下,众志成城的请愿。
三宗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扫向秦默。
宗查院若是责怪下来,他将如何应对?
“住口!”
牧天啸一声冷喝,飞出队伍,对着任东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道:“任大人,还请任大人把宗查院派来我们神剑宗修学的弟子都召回去吧。我们神剑宗教不了!”
牧天啸一招先声夺人,直接让任东来不及管那些告状的人,看向牧天啸道:“牧首座,这是何意?”
牧天啸道:“秦默按照我们神剑宗的宗规处置沈赣和梁玉龙,合情合理。他们居然还敢跑来向任大人告状,那以后他们若是犯错,我们还敢不敢管呢?这让我们很难做啊,所以请任大人把他们都召回去吧。”
宗查院好不容易安插了那么多人进入神剑宗,现在若是召回,岂不是功亏一篑?
任东安抚道:“牧首座稍安勿躁,待本官处置。”
随后,他看向宗查院的那些弟子,厉声斥道:“尔等既已拜入神剑宗修学,就应该遵守神剑宗的宗规,岂能受了点委屈就跑来告状?都给我退下!”
宗查院的弟子各个面面相觑,如此处理方式,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但任东的命令没人敢违抗,一群人只能灰溜溜的退回神剑宗的队伍中。
“牧首座,他们既然已经拜入神剑宗,便全权交给神剑宗管理。若是犯错,你们可千万别看在宗查院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一定要一视同仁,如此才能服众。”任东看向牧天啸,语重心长的说道。
“任大人高风亮节,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牧天啸拱手。
任东点了点头,正准备带着队伍落地,突然从皇家学院的队伍之中走出一个青年,傲气冲霄的大喝:“秦默,你给我滚出来!”
任东眉头一挑,扭头问道:“何事,不能等下去再说?”
青年拱手行礼,咬牙切齿的说道:“任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与那秦默恶贼,有不共戴天之仇!”
三宗的人都十分的惊讶,宗查院没有追究秦默的责任,皇家学院跳出一个弟子说和秦默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看了一眼秦默,见他十分的淡定,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青年身上,听他怎么说。
任东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具体说说。”
青年道:“半年前,我返回家乡,与我的青梅竹马订婚,竟遭到了秦默恶贼的破坏,他不仅违背人伦道德的与我未婚妻苟且,还趁我身受重伤欺辱我……”
青年话还没说完,现场一片哗然。
三宗的人,现在谁不知道秦默和云可儿有婚约在身?
“秦默和云可儿有婚约在身,居然和其他女子苟且,那岂不是说他背叛了云可儿?”
“能娶云可儿那样的天之骄女为妻,乃是天大的福分,他居然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混账,他怎么能背着云可儿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一时之间,无数人怒火横生。
就连牧野和萧绮梦都瞪着秦默,一脸的难以置信。
“混蛋,你到底背着我和可儿妹妹做了什么?”萧绮梦狠狠的拧了一下秦默的手臂。
三分震惊、三分痛恨、三分恼火、一分愤恨。
她为云可儿感到生气,但她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气愤。
她恨不得倒贴给秦默了,秦默这家伙每次都装成一副情种摸样,大言不惭的说这辈子只爱云可儿一人,没想到竟背地里偷吃,还被人抓个正着。
萧绮梦能不气吗?
这么一个绝顶大美人等着你享用,你还需要出去偷?
不可理喻,丧心病狂!
“如今我伤势也已痊愈,定要洗刷屈辱,报仇雪恨!”
“还请任大人成全!”
青年的声音宛若炸雷,震得不少人脑袋嗡嗡作响。
现场的哗然声瞬间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