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剩下三个东夷的门派,郑铎便让魏西回去休息。
魏西一点犹豫都没有,道过谢便往崖上跑。
也不怪魏西一点面上功夫都不做,她现在惦记着那张字条。
毕竟自己是真同厉淳做了交易,再难也得想办法。
擂台上的事,魏西一时还没有办法,倒是考场上的事她现在能努力努力。
回到院子里,门派的弟子大多出门了。秦枫在院里练剑,连钩漌则和一堆符咒缠斗。
魏西喊两人进屋,手还在乾坤袋里翻找。
青城派的弟子来的不算多,依旧是魏秦两人住一间。
“怎么了这是?”连钩漌看着把门关紧、扔了清音符出来的魏西问。
魏西掏出了先前在闻道堂补习时谢师姐给她的笔记。
“宗门大比有一项是笔试,”魏西拍了拍桌上厚厚的一沓笔记,“复习要抓紧。”
“你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连钩漌回想起平日魏西那副懒懒散散、对修炼不上心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厉淳,他今天来消息了。”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秦枫听的。
“谁?什么消息?”连钩漌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秦枫倒是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也知道之前说好的报酬一定会出现在宗门大比上。
只是没想到人到镇海宗刚两天,厉淳的要求就长了翅膀飞过来。
“他说了什么?”
魏西皱着眉对秦枫说:“字条上只写了此次宗门大比拿到前三十,再多也没有了。”
“两位,”连钩漌举着胳膊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劳烦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记得堂口镇出来后,我们在宿城待了两日?”
连钩漌眯着眼睛想了想,回了秦枫一个嗯。
秦枫硬着头皮道:“当时你身体不舒服便在客栈休息,我同魏西去外边打听消息……”
见秦枫这副为难的样子,魏西主动接过了话头,简单把她们同厉淳交易的始末说了出来。
“……所以,”听完故事的连钩漌试图明白这俩人的脑回路,“你们两个跟他做了个交易,免了五百块上品灵石的单,现在要给人家卖命?”
魏西点了点头,秦枫迟疑过后也缓慢的点了下头。
连钩漌都要气笑了,“那你们见到消息了吗?”
还真没有。
见两人没回答,在市井长大的连钩漌痛心疾首道:“秦枫也就算了,没当场掏钱买好几万的那个就不错了,怎么魏西你……”
“这事我觉得不靠谱,他把消息挂出去,你们连个契约都没有,完全是口头交易。”
“如今又传了张纸条过来,”连钩漌这时候也不嬉皮笑脸了,难得认真考量起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魏西自己想起来这事也觉得当时有些冲动。不过她当时被堂口镇和红线的事吓到了,出此下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本来我俩商量好了,”秦枫难得气短,“我的实力宗门大比能争一争。”
“只是……”想到还有笔试,秦枫脑袋都大了,“笔试是真的够呛,我现在也就能看看画。”
这三人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以为按照修仙界的文化水平,宗门大比也就是打架。
哪里想到宗门大比还有笔试的环节,真是百密一疏。
“秦枫是咱们三人中修为最高的,她若是止步在笔试上,同这个厉淳的交易也只能中断了。”
听连钩漌这话,魏西倒是想到了些东西。
“参加宗门大比的,除开参与同盟的宗派,”魏西一边思索一边道:“还有世家和一些和不重修行的势力。”
“这纸鹤能精准无误的找到我风雨山庄的人也来了?”
魏西满打满算只帮了一天多的忙,且接待的都是些晚到的门派,还真不知道风雨山庄是否派了人过来。
“军中斥候关注敌军一举一动,哪怕是暂时休战,也要留意着,”秦枫答道:“风雨山庄做的是情报生意,为了白花花的银子,这种场合,肯定会派人。”
魏西心知按照自己的修为,想要拼进这次宗门大比的前三十,除非甜水村老魏家祖坟青烟成股的往出冒。
方才连钩漌的话倒是给魏西提了个醒:左右自己和厉淳又没订立契约,自己若同他商议,补上灵石,这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魏西并非抱柱守信之人,有别的路自然要试一试。
说出这个主意,秦枫自然是支持的。
只是连钩漌提醒道:“别把这事想的太简单,别的事我不清楚,这些商人有多精明我还是略知一二。”
“既然他主动提出来这笔交易,就说明灵石可能不那么重要。”
“再者,这个厉淳手下能动用的修士不说识神,结丹的还是有的,为何找上当时还是炼气的你们俩?魏西这点我不信你没疑心过。”
魏西确实疑心过,只不过权衡后,她选择成交。
不过连钩漌这话也是让两人别抱太高的期望。
三人做好心理准备,魏西又拢了拢自己这两天收的赏赐,除开少数暂时无法折现的宝石和丹药,加上她带来的灵石,一共五百五十三块上品灵石。
穷的果然只有青城派。
一想到倘若事成,自己又要变成穷光蛋,魏西难过的闭上了眼。
不过魏西爱惜自身,灵石没了可以再赚,把事扛过去再说。
三人出了门,魏西领着两人拐去现在正在布置的擂台,找了跟自己干过接待的镇海宗弟子。
这位道友给魏西指了风雨山庄的人住的地方。
和青城派这些宗门住的地方不一样,风雨山庄的人和一些观赛的世家住在镇海宗靠里的地方。
魏西胡乱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三人便往风雨山庄住的地方去了。
魏西连借口都没想,领着自己的两个小兄弟在院落外边转了一圈。
风雨山庄不愧是搞情报的,没等魏西开始第二圈,就看见厉淳维持着脸上平和的笑容走了出来。
“魏道友,秦道友,”厉淳皮笑肉不笑道:“许久不见,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