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山庄有海量的情报,有很多都是前面那三种用不到的,日沉阁就是用来利用那些情报的。”
“两位道友,我们现在谈谈价码。”
“我叫魏西。”“我是秦枫。”
“所以日沉阁的价码是一百块上品灵石?”秦枫买东西从来不讲价,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
“五百块上品灵石,消息挂靠日沉阁,毕竟我想试试薄利多销。”
想到自己在堂口镇遭的罪换来的一百块上品灵石,魏西强忍住自己想要加入风雨山庄的冲动。
“挂靠消息?具体提供什么样的情报?”魏西把自己冲向灵石堆的心拉了回来。
厉淳解释道:“日沉阁只把顾客的要求和赏金金额发出去,有人提供消息,顾客采用,便给一部分赏金,直到赏金全部用完。”
“至于消息的真假、物证的提供、任务时效我们都不管,只是充当一个平台的作用,收费比较便宜,而且大部分消息我们就有,赏金我们能分大部分。”
秦枫觉得这个算是靠谱的了,她跟魏西说,“外边有个当铺,或者我拿些白银换一些,加在一起应该够五百块上品灵石。”
魏西不想让秦枫破费,可她又想搜集一些消息。
进退两难之际,厉淳的声音打破了僵局,“除了典当或者兑白银,其实魏西道友的建议是可行的。”
“你们做任务抵债,五百块上品灵石,我给你们一个任务。”
“你们最低档次的任务收费八万八千下品灵石!”秦枫忍不住吐槽道。
“我们有一堆人要养还要维持一个巨大的情报网,”厉淳的心理素质绝对适合当个奸商,“再说了八万八挺吉利的。”
“两位道友做一个任务,日沉阁挂靠消息的费用就免了,你们只要拿出来一百块上品灵石的赏金就好,那是最低的赏金要求。”
“什么任务?”
“我就需要像魏道友这样谨慎的人,一般人听到这种便宜就不管不顾地扑上来了。”厉淳把手上的空牌子递给了魏西,“宗门大比就在明年,大比上有一样东西需要两位道友赢回来给我。”
“风雨山庄有大把的修士可以用,我和魏西并非最佳人选。”
“你不需要打听那么多,这东西算是奖品,就算有什么危险性,你们也要去找那些长老算账。”厉淳晃了晃牌子,“现在接还是不接?”
宗门大比还是被神秘修士吹沙子吹死。
魏西接过了厉淳手上的牌子,把自己还没焐热的灵石交了出去。
“你把要求写在上面就行了。”厉淳看都没看魏西交到他手上的灵石。
“我们要写什么?用沙子杀人?把人打晕?”秦枫这才意识到对方隐藏得多好。
魏西想了想,写下了“吹尽黄沙始到金,接木移花骨中开”。
这两句话模棱两可,又把她们知道的特征全部囊括,真有知情者或许能看出来,不知全貌者可能以为这是什么谜语。
魏西希望好好利用不多的赏金,能吸引来的消息越多越好,还能遮掩自己的身份。
秦枫听魏西把这话念出来,皱眉道:“你回去还是多听听谢师姐讲课,怎么两句话还不对仗。”
魏西把牌子还回去,“我也就这水平了,够用就行。”
“就这么敲定了,”厉淳凭空扯出一根线,将牌子和装灵石的袋子系在一起,手一松牌子和袋子一并飞到树梢,“明年宗门大比你们会收到消息,把我要的东西拿到手,账就一笔勾销。”
魏秦两人出了风雨山庄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有一点两人都意识到了,风雨山庄实力果然非同一番。
就连厉淳都没有说等魏西她们把东西拿到手了再挂靠消息,他就做好口头约定,丝毫不怕违约。
要么是厉淳没什么心眼,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担心魏秦俩人出尔反尔。
依照方才他的表现,魏西觉得是后者。
这会儿天还没黑,秦枫知道宿城有夜市,两人回客栈接上睡了一下午的连钩漌,胡乱吃了两口,便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路上秦枫同连钩漌讲了风雨山庄的事,后者咋舌道:“按照他们这个收费标准,难怪这人说免你们订金就免了。”
“风雨山庄还收人吗?我这身本领挺对口的不对,”连钩漌道:“你们没问问他们内部怎么分成吗?”
秦枫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手上不还有灵石吗?你去找厉淳,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儿买来消息。”
“你放心,我手上这点钱今晚剩不下什么,”连钩漌歇了一下午精神头好多了,“难得跟着你俩能有点消停时间。”
宿城夜市游人如织,三个人今夜穿的都不是道袍,在人堆里不是很显眼,像是出来玩的小孩。
这么一逛,魏西才知道连钩漌一个神偷为啥只拎着包袱皮就离开了宝象城。
连钩漌太能花钱了。
同秦枫那种有品位的花钱不大一样,连钩漌真的是乱花钱。
连钩漌的翘鼻子刚伸进夜市,他就买了个戴在头上嘎嘎叫的纸糊鸭子,魏西瞧得真真的,那鸭子完全依靠一个小机关出声。
不到一刻钟,连钩漌买了能有十样东西,要不是秦枫忍无可忍把他从“十文一次,水中捞月”的摊子前带走,这小子真有可能花钱把自己泡成浆糊。
甚至那个时候,连钩漌头上的纸鸭子还在叫唤。
相比之下秦枫就没有多疯狂了,她买了两样花的种子并一对瓷娃娃,准备在院子里种点花。
魏西则在连钩漌一头扎进花花绿绿的绸缎堆的时候,挑起了棉布。
“你做衣裳可以挑些鲜艳点的颜色,”秦枫凑过来对魏西说,“那匹鹅黄色的就挺好看的,还有那匹水绿色的,上下正好一身。”
“我给爹娘挑的,”魏西拍了拍手上中一匹靛蓝色的布,“这种他们做衣服也舍得穿。”
魏西一贯不怎么爱说话,这话都算是难得的真情流露。
再细瞧她选的那两匹布,一匹靛蓝色,一匹松绿色,颜色深不说,料子也是结实为主。
秦枫心口一酸:按照她对魏西了解,她爹娘对她应当不错。
如今一家人天各一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转念一想,魏西的爹娘尚在人世,自己同爹娘胞弟却是天人永隔。
“要我说你再拿一匹这个,”克制住情绪的秦枫挑出一匹枣红色的布,“这颜色做衣裳,逢年过节穿也喜庆些。”
魏西性子阴郁,之前自然是没想到这个的。
秦枫则想着魏西都这么大了,她爹娘穿枣红色年龄上倒也合适。
“三匹布,”魏西接过秦枫手上的布,扬了扬下巴,“你把连钩漌弄过来,让他帮着试试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