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她大口喘着气，胸口欺负剧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在加拿大吗？
但她暂时说不出更多的话，跳的时间很长，特别累，一时还顺不上来气。
掌声没有了，周围的人都自然安静下去，也许是被盛久全气势不凡震慑的原因。
他西装笔挺，眉目冷然，看上去很生气，但目光落在她脸上时，怒火却好像迅速降温了。
蒋含笑眨着眼睛仰望着她，喘了口气，又唤了一声：“盛总！”
盛久全突然抬手，用食指压着她的帽檐，蒋含笑顺着他的力道缓缓低下了头，一瞬间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诱惑、仰慕、探索和迎合。
那大概就是爱一个人的心意，藏不住也伪装不了，蒋含笑的脸忽然烧红，也倏然想起，被他吻过两次后，她对他表白了。
于是，她就这么顺势低着头，再没敢抬起来看他。
韩伊几乎是飞过来的，冲到盛久全身边伸手去拉蒋含笑：“你别欺负蒋……”
盛久全一个凌厉的眼神杀到韩伊眼睛里。
“闭嘴！”他低斥。
韩伊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了，她天然对盛久全就有一种畏惧，大概知道他是不会惯着她的。
韩伊挪步贴在蒋含笑身边，小声嘟哝：“昨天我给他发信息，让他过来和你一起陪我过生日，他明明一天都没理我，怎么突然就来了？”
蒋含笑一直低着头，她现在羞恼得很，没心情哄这孩子。
赖天远已经走了过来，语调变得殷勤了，问：“阿盛，你怎么来了？”
盛久全瞟他一眼，目光阴冷，强忍着怒气没说话，算是在众人面前给赖天远留个面子。
黎叔从众人后面穿过来，连忙上前说：“赖先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黎叔的声音一落，蒋含笑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盛久全拉着她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韩伊也不敢去拽，只能大声抗议：“你别欺负蒋含笑！今天是我过生日！”
蒋含笑顾不得其他了，反拽着盛久全的手腕，急道：“不能把韩伊一个人留在这里，她还是未成年！”
盛久全转头，眼神似刀：“你还知道这里是未成年人不能进的地方？”
蒋含笑震惊了一下，似乎明白他在生气什么了，他不希望她进酒吧这样的地方，毕竟前次的惊恐何时想起来都还觉得害怕。
“王亮会照顾她！”盛久全说着，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就走。
蒋含笑转头，看到王亮已经过去和韩伊说话，手里还提着一个礼盒举到韩伊面前，韩伊高兴地笑了。
原来他准备了生日礼物给韩伊！
出了酒吧门，外面竟然有很多记者，蜂拥过来，一看不是赖天远，都挺失望。
也有震惊于盛久全颜值的，扛起摄像机拍照，不知从哪出来的人高马大的安保上去就捂摄像头……
蒋含笑一路被他拉到旁边的公园小路上。
夜深了，公园小路人很少，夜风吹来初夏的味道，和酒吧比起来空气清新极了，她的脑子也从热舞的浑噩中清醒过来。
盛久全松开她的手腕，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挽在胳膊上，解了领扣的扣子，看上去风尘仆仆。
蒋含笑跳舞之前想了很多，其实那个舞给谁看都不想给他看，这下可好，被他抓了个当场。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总之她稳重文静的形象彻底完蛋了！
既然完蛋了也不差这一点，她索性摘了帽子捏在手里，跟在他身后，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到京！”盛久全的声音有点冷，想来还在生气。
其实飞机晚上才落地，他是一路狂飙过来的。
黎叔把蒋含笑周末被韩伊约去看演唱会没约他用车的消息告诉盛久全，他才决定提前一天回来的。
说着，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语调很低，却充满责备：“你上次进酒吧命差点没了，谁给你的胆子敢再进去！”
蒋含笑被迫停步，抬头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质问，似乎含着担心的意味。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连忙解释道：“韩伊从海市跑回来让我陪她过生日，甩丢了陈安妮就是想开心一天，这孩子需要陪伴，我不想让她失望，再说……”
她低下头，不想再看他的眼睛，说：“我正好趁这机会能见到赖天远，我想找机会说服他参与我的项目！”
盛久全低斥：“赖天远跟我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需要你用那样的方式去吸引他？”
蒋含笑本来挺心虚的，盛久全这一句却突然令她无法接受，下意识抬头反问：“什么叫吸引？那样的方式又是什么意思？”
盛久全愣住，原本盛气凌人，突然就没了气势，嘴巴微微张了张，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那话停在蒋含笑心里，像是被挑了什么刺似的，有点疼。
她却不是柔弱认输的性子，直言坦荡：“你是说我刚才跳舞的方式吗？你认为我在用不正当的方式吸引别人？”
盛久全闭上了双唇，凝眸看着她。
蒋含笑不知从哪儿上来的一股怨气，点头负气道：“是的，我确实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兴趣！”
“盛总，你对我已经算是很了解了，我没有别的本事，我妈妈从小培养我的这点本事，就是为了在某些需要的时刻用来吸引别人注意的！”
盛久全咬了咬牙根，腮部有青筋微涨，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复杂，声音地城：“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含笑的话还没说痛快，音调都有点高了：“可我听上去就是这个意思！您可以蔑视，但请不要高高在上地评判我！”
“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资源掌握者，即便看不到我们这些小人物在生活里的挣扎奋斗，最起码也应该能用你们接受过的那些高等教养去尊重别人！”
盛久全似乎受不了她再继续这么说下去了，大声呵斥：“我看到了！”
蒋含笑被他的呵斥吓了一跳，住了口，可他说的是‘看到了’，她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因为看到了才会站在你面前！”盛久全沉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