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哀婉,好像挨了欺负似的,一双眼睛似水晶莹,肌肤洁白幼嫩,盛久全喉结动了动,眉心纠结,眸色深沉,声音有些低:“醒酒药!还能是什么?”
蒋含笑忽然就眉目舒展,她放心地笑了,说:“谢谢盛总!”
虽然她从未喝过醒酒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她莫名就是相信他。
可他扣着她后脖颈的手却没放下来,在她美好信任的笑容里,捏得更紧了,这一紧,手劲很大。
“哎呀!”蒋含笑张着双手,条件反射地向后抓着他的手腕说:“盛总……您松手……别抓我头发!”
盛久全一惊,连忙松了手劲儿,但她娇柔的声音却拨断了他忍耐到极致的那根心弦!
他没放下手,垂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她美丽的脖颈和秀美的长发,她美丽的眼睛和红润的唇瓣。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没有耐心,因为一旦他放弃了自己的忍耐力,将再也回不了头。
“蒋含笑!”他声音沉哑,双唇微颤。
她被他扣着后脖颈,睁大眼睛仰望着他,她神智清明地博捉到他眼中忽然灼而深的光。
“盛……”她颤动着红润的唇瓣,‘总’这个称呼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吞掉了。
他俯首下来,吻了她!
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忘记了一切,只有他近若咫尺的脸,和他身上经典不变的檀香味道!
猝不及防地,她张着的双手在他身体两侧,理智让她哪里都不敢碰,只能打着抖。
他这个吻是深重而静止的,一直覆盖在她唇上。
她能感受到他唇瓣干燥的触感,似一股电流,震颤着她的心房,更像一把神圣的钥匙,触开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那道锁。
许久之后,他离开她,喘息着,这个令两个人都窒息的吻,简直让人崩溃。
他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只扣在她后脖颈的手,没有松开。
蒋含笑回看着他,震惊又哀伤。
他是她一直以来精神上的仰望,也是失业后重拾人生的仰仗,他是她的老板,她不该有妄念,更不想让自己变成母亲期望的那种模样。
可是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她觉得未来都变成了灰色,她甚至有点怨他,怨他不自持,怨他扰乱了她的人生,怨他此刻过于灼热的目光和声势上的沉默。
他连一句‘你嘴角沾了东西’的借口都没有了,什么都不说,就想这样把她变成掌中玩物吗?
她眼里含了雾水,脑海清明地望着他的眼睛,陷入思考。
她无法对他眼中的欲念视而不见,她很伤心,脑子里的思绪纷繁无序,他打破了上下级的界限,可她却无法看透他欲念深处的真实情感。
毕竟身在职场,她觉得也许自己被一种叫做潜规则的东西束缚了,可她内心深处竟然在庆幸那个上司是他。
盛久全干燥的嘴唇仿佛要裂开,他被深深的欲念纠缠,干哑着声音:“蒋……”
他望着她的眼睛,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叹息:“蒋澄……”
声音一落便再次吻上去。
蒋含笑心中震颤!他竟然喊了她‘蒋澄’这个名字,只有在陈安妮诋毁她时才出现的名字!
为什么?
为什么他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一声叹息,好像有万种情绪滚涌似的?
为什么这被她视为过去的耻辱的名字,却被他唤得如此真切,真切得令她委屈?
蒋含笑难过得唇瓣都在颤抖!
她对亲吻一无所知,这是她的初吻,对她来说毫无主动权,甚至有些苦涩。
第二次的吻不再静止,他似乎也并不娴熟,但却缓慢摸索着深入。
为了呼吸,她的唇瓣被迫缴械投降,柔唇微启的瞬间,便是整个世界塌陷的。
湿润的感觉令蒋含笑慌张了,张在他身侧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他唇瓣变得温湿,她的心彻底孱软,浑身也没了力气。
她觉得有些耻辱,尽管纠结悲伤,可她此时此刻却在一千次一万次地想要回抱他。
理智清明不允许她那样做,她便只好顺着腿软的感觉向下滑,彻底站不住的时候,终于被他意识到了,他松开扣着她脖颈的手,把她紧搂在怀里。
这个怀抱彻底击溃了蒋含笑的理智!
多年来少年独行,她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坚毅宽大的怀抱能容纳她。
唇齿交缠,鼻息相通,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但是能死在这个瞬间她却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这种死亡是美好的美妙的,美的惊心动魄夫复无求的。
于是她的理智沉沦,闭上了眼睛,迎着他的吻,整个身体都迎向他。
努力换气的时候她不小心轻吟出了声,便感觉到他全身都紧绷了,有力的手臂将她钳固得更紧,他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令她呼吸困难。
饶是没有经验,她也能感受到这个吻暴风骤雨似的,似乎夹带了某种浓烈的情绪,好像他对她渴望许久,好像他对她从未陌生似的!
蒋澄啊!他唤了她蒋澄!就好像她从来都只是蒋澄一样!
她的心跳愈加剧烈,又困惑又难过,又羞耻又愤怒,又害怕又渴望,意外而又悲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吻,她万般无措和委屈,已经不能再呼吸了,清明逐渐消失,然后便坠入了黑暗……
醒来的时候,窗外大亮,阳光正当空,窗子敞开着,温热的风吹进来,惹得白纱帘飞扬。
好像睡了很好的一觉,蒋含笑觉得神清气爽,伸个懒腰,正看到对面书桌前认真操作电脑的女孩儿。
是靓靓!
“靓靓!”蒋含笑坐起来。
靓靓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眼神关切而焦灼:“蒋助!感觉怎么样?”
“感觉?”蒋含笑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我很好呀?”
靓靓摸着她的额头,说:“等着!我去给你拿药,你别乱动啊!”
蒋含笑一脸懵地看着靓靓掏出手机向外走。
拿什么药?我又没病!不过就是醉了!昨晚和大家玩得那么嗨,喝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酒精饮料,然后就醉了!醉了?
蒋含笑忽觉血液倒流,昨晚的事情忽然冲开了混沌的脑海,被盛久全深吻的一幕突然让她打了一个机灵!
是梦吗?她摸了摸嘴唇,身体蜷缩起来,也许是她妄念太深,做了个春梦,她掀开被子,急迫的冲进卫生间去洗脸清醒。
转身取擦脸巾的时候,她看到盥洗台上放着的小空瓶,拿起来看到标签上“醒酒”两个字,她突然觉得脑仁瞬间便炸裂清醒了!
她想起昨晚盛久全强行给她灌进醒酒药,然后便猝不及防吻了她,他的吻从干燥到温湿,那种触感忽然在她脑海里清醒异常!
她的心瞬间凉了,颤抖着手摸着嘴唇,低头发现身上还穿着张子卿给她预定的那件长裙,那不是一场春梦,而是一场令人无法招架的现实。
靓靓端着托盘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担心地说:“蒋助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先吃药,然后吃饭,医生说了,吃一顿饭就能缓过来!”
“医生?”蒋含笑皱眉,她想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连那个吻是怎么结束的都没有印象。
她不敢提这件事,颤抖着手故意打理头发镇定了一下,说:“靓靓!小点声,盛总住隔壁,咱们先下去……”她知道这里是张子卿的房间。
靓靓眨了眨眼说:“蒋助!盛总已经回京了!”
蒋含笑整个人都僵住!
靓靓赶紧解释:“团队天没亮就出发,现在都已经到京了,刚到的!你身体不适,盛总留我在这陪你,说给你放几天假,等身体恢复了再回京!”
蒋含笑忽然想起来,昨天王亮确实说过定了一早的高铁票,盛总回京就要召开董事会,都没给大家留出回家安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