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妃没好气的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怀个胎怎么还不安分。她是嫌弃自己的孩子折腾的还不够吗?”
巧书也觉得吴姨娘自从怀孕后请大夫都成了家常便饭,而且二少爷去上朝,二少夫人又不得信赖,每次麻烦的都是自家王妃。
谁家主子谁心疼。
想到门外那个小丫头一脸急切的样子,巧书叹了一口气,随即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王妃。
“王妃,来禀告的小丫鬟只说了吴姨娘再花园凉亭中遇见二少夫人,二少夫人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姨娘回院了便嚷嚷着肚子疼,派人请大夫了,还想请王妃过去坐镇。”
信王妃沉默一下,早上华璋来请安时一脸乖顺,再说华璋也没那个本事能够气到吴落霜。
向来只听到吴落霜借着肚子里的孩子向华璋挑衅,今儿可是难得一听的消息。
信王妃本来不想过去的,等大夫过来回话就是。
虽然这是王府里的第一个孙辈,王妃也很是关心,但是吴落霜终究只是个妾,太过看重没有用处。
待听的巧书传过来的消息,华璋今天居然有本事把吴落霜气到了,可真是稀奇。
“巧书,你派个机灵点的婢女去找花园附近的奴仆探听一下。”
“是,王妃娘娘。”
巧书领命下去。
片刻后又举止有礼,脚步轻柔,回到信王妃身旁伺候。
一刻钟的功夫,信王妃带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霜降院。
此时的霜降院。
吴落霜躺在里间床榻上,双手抱着肚子,脸上难得出现慌乱。
刚才在从凉亭回来院子的路上,吴落霜越想越气,不仅是因为傅景新收了两个娇媚可人的妾室,而且吴落霜害怕傅景有了更好的人之后对她的情谊会消失。
到时候,她一没家世,二没教养,三没钱财,在失去傅景的看重,奴仆可欺,那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越把事情往坏了想,吴落霜越害怕,脸上也出现了一层薄汗,脸上的气色逐渐苍白。
到后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酸软着身子让奴婢帮忙扶回来。
一到院落,吴落霜的肚子就开始一抽一抽痛,吓的她赶紧躺回床上,并让贴上婢女去请王府里常备的大夫。
这可是自己后半生的指望啊。孩子,你争点气啊,顺顺利利出生。
你说你咋气性这么大,一生气就开始折腾娘亲。
吴落霜蹙着眉头开始说教起肚子里的孩子,当然她可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敢在心里默默教育,毕竟她还要点脸。
很快,一个头发微白的大夫背着药箱被婢女匆匆忙忙扯进来。
这是王府里善女子孕事的周大夫,据说王妃怀孕都是他负责的,最后顺顺利利生产出两位少爷。
还不等周大夫喘口气,吴落霜就一脸痛苦得哭喊着。
那模样,三分痛苦演出了十二分得效果。
周大夫习惯了,还是把这口气喘匀了重要。
不然自己将会是第一个因喘不过气而突发去世的可怜人了,周大夫光是想想就觉得啥事情都没有自己重要。
而且这个吴姨娘除了半个月的平安脉之外,平均三天就要说一次肚子疼,每次都是扯自己进来的。
前面几次自己还一脸担心,跑得比她身边的婢女还快。
每次自己一脸苦口婆心跟她说,生气伤身伤心,对腹中孩子也不好,吴姨娘可得静心养身啊。
当面答应得好好得,不出第二天,又找自己了。
反反复复,亏得这孩子命大,受得起这样折腾。
周大夫的思绪一下子延伸来的有点远,不过也没耽误正事。
他拿起帕子放在吴落霜手腕间,凝眉诊脉。
片刻后,收起帕子,“姨娘,思虑过深,气积于肝,身体虚弱,经不住啊。
姨娘这次还需要卧床修养半个月。不过老朽在这里跟姨娘再说明白一点,姨娘若再这样气大忧身,对肚子里小公子是极为不利得。
就算小公子侥幸出生,也只怕将来身体不好,甚至寿命不长。”
吴落霜听到这话脸一白,双手紧紧摸着肚子,眼里是化不开的忧愁和担心。
周大夫也晓得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把事情往严重性说了,接下来就要安抚一下了。
“不过姨娘也不必担心,好好卧床修养,保持身心愉快,小公子也会健健康康得,况且小公子是有福之子,生命力旺盛,姨娘平和,小公子也会更好。”
言下之意就算本来这孩子好好的,你不作妖,就没事。
“周大夫说的是,巧书,拿五十两银子赏赐给周大夫,费心了。”
信王妃在周大夫开始为吴落霜把脉的时候就到了,只是阻止了下人的通报。
“谢王妃娘娘。”周大夫领了赏银,美滋滋告退了。
哪个打工人得到了一笔惊喜之财,能不开心呢。
周大夫笑得牙花都露出来了。
相反的是吴落霜,看着信王妃那冰冷的表情,责怪的眼神,吴落霜直接哭了出来。
遇事先哭,是吴落霜的拿手好戏。
哭代表着我知错了,你怎么还能责怪我呢。我都哭了。
周王妃无动于衷,这招或许在自家那个傻儿子身上好使,但同为女人,信王妃年轻时候嫁给信王也是见识到了很多女子的手段。
当初也是有很多女子想嫁给有权有势的信王,还不是被自己教训得服服帖帖,从此见到信王绕十步走,恨不得眼里没有这个人。
所以对于吴落霜哭哭啼啼,信王妃就静静看着她表演。
巧书早已机灵扶着自家王妃坐下,一主一仆都是这个表情,就双眼直勾勾看着吴落霜落泪。
吴落霜这次是真的想哭了,被人当作表演大马戏的表演人员,观看的两个人还时不时眼里闪过几丝嘲讽,谁能受得了啊。
这跟吴落霜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