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枭呵呵两声,“你没事吧?”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众人,“你让我们这群歪瓜裂枣去挑战谁?”
白夜不满,“谁歪瓜裂枣?”
他这辈子,不,加上他上辈子,上上辈子,就从来没被说过歪瓜裂枣。
封枭见白夜对自己的认知存在了巨大偏差,决定拯救一下他的自我认知,肯定回复,“是你,是你,就是你。”
重复这么多次,他总不会听不懂了吧。
白夜撸袖子就要动手,“我堂堂……”
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是白夜。
二十四岁筑基初期。
白夜沉默,确实是个废物。
自己在娘胎里都筑基初期了。
“你说的对,”白夜闭嘴,他确实歪瓜裂枣。
封枭见白夜被说服,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他再一指远方,“沂山派,天下第一宗,灵药珍草无数,法宝丹药无数,前任掌门新创的沂山心法与沂山剑诀更是举世无双,甚至可以越级杀人。”
“可是输了没啥损失啊。”陆折枝回。
“据我所知,他们重新回归的高婉修士,二十一岁,修为已经到了金丹中期,也就大师兄能与之一战,但大师兄如今肚子不舒服,我们怎么赢。”
“可是输了没啥损失啊。”陆折枝回。
“更何况咱们不能指定挑战,挑战的是他们最强的弟子,没有可能的事情,咱们何必去碰壁。”封枭苦口婆心。
“可是输了没啥损失啊。”陆折枝回。
封枭怒了,“你有本事换个理由。”
“可是输了没啥损……”陆折枝顺嘴反驳,眼看着封枭就要暴走,拿出炼器大锤就要和她决斗。
陆折枝赶紧喊,“千佛宗输给我们丢人,我们输给沂山派,其他人只会觉得理所应当。更何况最后一名挑战第一名,光这噱头就能扬泰山派名声,若是赢了,不仅能选宝物,还可以名扬天下,一举多得,为何不去。”
萧塔双眼发光,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主意呢,他大手一挥,“去,现在就去。”
再睁眼,几人就来到了沂山脚下。
“怎么过来的?”陆折枝震惊。
“五大宗门有相应的传送阵,通过传送符就能瞬间传到。”封枭从背后撕下传送符,满眼期待地看向沂山。
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入沂山。
陆折枝翻了个白眼。
“来者何人。”两个外门弟子拦住陆折枝等人。
陆折枝震惊,“为什么杜集可以传送到我们宗门?”
萧塔尴尬笑笑,“传送阵建到山外,价格昂贵,咱们经费不足,只能把传送阵建宗门里了。”
陆折枝,“……”
果然,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萧塔上前,行礼,“泰山派前来挑战沂山派。”
外门弟子嗤笑一声,“挑战也应该是千佛宗去挑战你们……”
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泰山派前来挑战沂山派。”小弟子耳朵不好使,萧塔运用内力,大吼一声,声传百里。
看门的所有弟子都听到了,纷纷露出刚刚弟子的同款表情。
泰山派的人疯了?
外门弟子摇头,“不行不行,不合规矩。”
萧塔一愣,“这……”
陆折枝见萧塔词穷,上前救场,侃侃而谈,“怎么不行,只准你们去挑衅低排名的宗门,就不准我们低排名的宗门挑衅你们吗?
说出去,还以为天下第一宗,连泰山派的挑战都不敢接呢。”
外门弟子一听,有道理啊。
反正他们也赢不了。
他看了一眼几人的腰牌,没问题后,打开了沂山派的大门。
因为前山正在举办宗门大比,所以外门弟子带陆折枝从后山进入的宗门。终于看到了宗门的金色牌匾,沂山派。
陆折枝从乾坤袋拿出锣鼓唢呐,将俩唢呐递给白夜,斐珍铭,鼓递给封枭,“搞起来。”
陆折枝“乓”一声锣,“泰山派~”
“乓”
“挑战,沂山派喽~”
“乓”
陆折枝看向其他人,“吹和敲啊。”
三人,“!”
你都不问一下我们会吗?
迫于小师妹的淫威,几人动了起来。
后来就是吹唢呐的吹唢呐,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
陆折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师父,你用灵力喊。”陆折枝提议道,“最好让前山的人也能听到。”
萧塔大惊,这是哪来的不要脸的人,哦,这是他们家不要脸的人。
“不好吧。”萧塔是个老实人,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怎么不好,师父,你还想不想重振泰山派。”陆折枝一摊手,“你要不想,咱们就回去吧。”
萧塔大惊,“别别,师父喊。”
“泰山派~”
“对对对。”陆折枝一敲锣。
“挑战,沂山派~”
“乓”。
匆匆赶来的傅消众人,“……”
泰山派什么时候这么……清新脱俗了。
连萧塔这个老实人都被带坏了。
最主要的是这到底是奔丧还是奔喜。
旋律根本听不出来。
唢呐怎么只有一只在响,另一个人在偷懒。
“他没吹,他没吹,”田非大叫,其震惊程度堪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众人,“……”
虽然我们都发现了,但是大师兄,这是重点吗?
傅消一张静音符贴他额头,拱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刺激太大,傻了。”
自从秘境回来后,他这大徒弟愈发不正常了。
疯疯癫癫的,一看就是被陆折枝传染了。
白夜怒视斐珍铭,“你偷懒。”
“我没有,他看错了。”斐珍铭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狠狠吹了一口。
萧塔是按照唢呐的长度拉长音,结果斐珍铭一阵猛吹,就导致这句话变成了。
“泰山派~挑战沂山派派诶诶啊啊啊啊~”
萧塔脸都憋红了,唢呐还在继续。
萧塔坚决不承认自己气息比不过自己徒弟,他一把夺过斐珍铭的唢呐,“我替他证明,他一直在吹。”
他这是调停两徒弟之间的矛盾,绝对不是他憋不住了。
白夜没证据,只好作吧。
后面他学聪明了,他也不吹了。
没有唢呐的演奏没有灵魂,陆折枝只好抬手道,“收。”
不能人尽皆知,也能沂山派人尽皆知了。
傅消松口气,终于停了,他上前问道,“不知你们来沂山派干什么?”
田非开口想答,发现自己嘴被封住了。
乔欣拉拉傅消衣袖,“挑战我们。”
“哦哦,对对。”傅消还没从刚刚的精彩演出里缓过神来,他擦擦额头的虚汗,再抬头,瞬间又是那个德高望重的大长老。
“挑战沂山派,凭你们,不自量力。”傅消威严开口。
陆折枝看向萧塔。
萧塔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掌门,赶紧上前,“啊,是这样的,千佛宗今日来我派比试了,孩子们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因为我们是最后一名,后面没宗门了,只能来挑战沂山派了,正好是一个闭环,也对应咱们修真的大道。”
傅消认真在听他胡说八道。
他们就是想吃霸王餐。
拿沂山派当垫脚石。
士可忍他不可忍,“以前没有这个规定,你们要是想按比试的话也可以……”
傅消指向陆折枝,“必须让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