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折枝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好像确实不大。又摸了摸自己细皮嫩肉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这张脸,顶多二十岁。
陆折枝从梅骰脑怀里接过银子,递给萧塔,“这是大家做法器交的东西。”
“留着吧。”萧塔开口。
陆折枝摇摇头,“本来就是你做的法器,更何况泰山派经济也困难,这些钱足够泰山派支撑一年,收下吧。”
萧塔确实缺钱,便不矫情地收下了。
“那我们告辞了。”萧塔开口。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陆折枝抱拳。
萧塔点头,“你要是来,我们学杂费,住宿费,伙食费全免。”
“嗯嗯。”陆折枝眼前一亮,心动了。
萧塔看向斐珍铭,“走吧。”
斐珍铭摇头,“师父你们先走,我回来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萧塔听此,嘱咐道,“注意安全。”
“嗯。”
陆折枝看向斐珍铭,将重明鸟的内丹递给他。
斐珍铭看向内丹,一愣,“你要给我?”
“不是,我拿出来就为了给你看看。”陆折枝无语。
斐珍铭开口,“这内丹放到当铺,价值一万两。”
陆折枝狠狠心动了,但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斐珍铭帮过她,她便回报给他内丹。
她不喜欢欠别人,两不相欠,合情合理。
“你打重明鸟后受伤了,脸色一直很苍白。”陆折枝开口,“这颗内丹可以帮你疗伤,显然比卖掉更有价值。”
她的眼里一片真诚,没有丝毫谦让,一个那么爱钱的人,可以将价值连城的内丹给他。
在她的心里,自己至少比一万两要重要些的吧。
斐珍铭嘴唇轻勾,弯眸浅笑。
陆折枝看呆了,为什么如此样貌平平的一张脸,笑起来却那么动人心魄。
“一百两,再给爷笑一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陆折枝忍不住调戏。
斐珍铭笑容一收,拿起内丹就走。
只剩下梅骰脑和陆折枝两人。
陆折枝摆摆手,“你也回大明湖教吧。”
梅骰脑跪地,“我愿誓死追随主上。”
陆折枝问,“你不回教可以吗?”
“不可以。”
“那你怎么跟着我。”陆折枝无语。
“我,我也愿意脱离大明湖教。”梅骰脑开口。
陆折枝调笑,“这么好的待遇,你确定要离开,跟着我,我可没钱给你发俸禄。”
梅骰脑脸红,“我不要俸禄。”
陆折枝看向梅骰脑,突然严肃道,“梅骰脑,我夺舍圣女的事,你可有告诉教主?”
梅骰脑点头,“主上性情大变的当天我就禀报给了教主,但教主没什么反应,还想要给您下血咒。”
陆折枝疑惑,周行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的任务应该是保护圣女吧,我并不是真正的圣女,所以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完全可以回到教里,继续做你的梅执事。”
梅骰脑摇摇头,“以前我保护圣女,现在我愿意保护陆折枝。那个愿意为了我和娘亲拼出性命的人。”
陆折枝尴尬,其实自己也没那么高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死而已,只是没死成。
梅骰脑剑陆折枝不说话,继续开口,“主上放心,就算是以前的圣女又回来了,和你抢身体,我也会毫不犹豫站在你这边。”
陆折枝虽然觉得大可不必,但还是有点感动,她一脸好奇,“她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对他当真就没有一点感情?”
梅骰脑低头,轻声道,“我对圣女,从来只有服从,没有感情。”
他从前对圣女充满了厌恶与怨恨。厌恶她强抢民男,怨恨她明明如此坏,自己却只能保护她,甚至最后要献祭生命。他的一辈子在踏入幽冥殿的那一刻便已然注定。
可他又该心存感激,若不是圣女,周行止就不会将他从火堆中救出,帮他救治二壮三丫,可能他早就被村民烧死了。
却不料,圣女竟然被夺舍了。他喜欢现在的这个人,她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将他与娘亲护在身后。她明明可以将自己踹开,却为了自己与修士们分道扬镳。
当她在修士与自己之间选了自己,他便放下了怨怼,如果他注定要为圣女献祭,若是为这个人,他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跟着我没有权利地位,没有优越的工作,日后风餐露宿,流落街头,你真的愿意?”陆折枝问。
“愿意,其实我并不喜欢魔教,若不是没得选,我也不会入魔教。”梅骰脑说的是实话,他当初试过不入魔教,可修士的世界对魔的偏见太大,他根本无法生存。
陆折枝晃了晃手中的剑,“这可是轩辕剑,无数人想要杀人越货的宝物,跟着我,很危险。”
梅骰脑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使牺牲生命,我也愿意。”
看着他如此真诚的眼神,陆折枝微愣,随后笑着摸向他的头,“别说傻话,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死的。”
梅骰脑没有争辩,只是期盼地看向她。
陆折枝无奈点头,“你跟着我可以,“不过你要保证,遇到困难,我让你跑你赶紧跑,不要给我拖后腿。”
她已经给梅骰脑攒了不少钱,就算自己死了,也够他逍遥一生,不若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梅骰脑点头,“好。”
陆折枝问,“你能联系上教主吗?”
梅骰脑点点头,递给陆折枝一张传讯符。
陆折枝接过传讯符,一边启动,一边开口,“你们教派有离教的要求吗?”
梅骰脑摇摇头,“没有人离开过大明湖教。”
传讯符亮起,梅骰脑道,“可以说话了,主上长话短说,这个传讯符只能维持顷刻时间。”
“喂。”
那一头,斐珍铭正往大明湖教走去。突然梅骰脑的传讯符亮起,传来一声“喂”。
斐珍铭变回周行止,淡淡开口,“什么事。”
想起梅骰脑没有跟着左欣离开,周行止隐隐能猜到是什么事。
正好教里经费紧张,陆折枝这一趟下来应该赚了不少钱。
该是他收获的时候了。
尾随斐珍铭的左护法,躲在一棵树后看到了斐珍铭变身的全过程。
他就说这人眼熟。
左护法腹诽:不是说不去欺负小辈吗?结果易容进去,还帮着一个女的坑自己家人的钱。
太过分了。
远隔千里的崔秋生发来了赞同的信号。
无良宗主不认账,私吞他五千两巨款,真相竟是为了追女孩,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