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清担忧地看向陆折枝,“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陆折枝礼貌问候。
“我没事,吾皇不必担心我。”他将手中灵剑递给陆折枝,“这个给你。”
陆折枝翻白眼,谁担心你,你万箭穿心都没死,需要关心吗?
她没接剑,虚心请教,“你怎么样才能不阻止她?”
季玄清想了想,开口,“她不杀你的时候。”
陆折枝土拨鼠尖叫,“啊!”
“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折枝崩溃,“你不去关心女主死活,阴魂不散地追着我干嘛。”
“我不保护女猪,我保护你。”季玄清朝她一笑。
刹那间,仿佛冰川下雪莲的盛开,圣洁高雅,令人心旷神怡。
他在陆折枝眼前碎为点点荧光。
陆折枝哭了。
是感动吗?
是凄美吗?
不,是死不了的悲伤。
她不信邪,又拉着阿云来了几十次。
期间阿云如同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一样的人,一样的被弹飞,一样的点点荧光。
阿云已经被摔的鼻青脸肿,哦不,骨头错位。
残存的黑气钻入阿云体内,不再出来了。
当陆折枝再去抓她的时候,她摇头,不愿意伸手。
她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不能再错下去了。
陆折枝温柔地看向她,“小白啊,你听过爱迪生的故事吗?”
阿云茫然,这和爱迪生有什么关系。
“爱迪生尝试了九百多次才成功发明了灯泡,还留下了失败乃成功之母的名言,小白啊,咱们要向先辈学习。”陆折枝谆谆教诲。
阿云不明白,但她还是乖巧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陆折枝欣喜,想要抓她的手。
阿云不想杀陆折枝,她一把甩开陆折枝的手,朝家里跑去。
陆折枝抓狂,想死咋就这么难。她忍不住对天竖中指,“老天爷你个龟孙,玩儿我呢。”
一瞬间天地变色,一道雷直直朝陆折枝劈来。
陆折枝欣喜,早知道骂天有用,她还有更脏的呢。
就见天雷中途转弯,朝旁边的树劈去。
树被劈成了两半,死相凄惨。
陆折枝,“?”
杀鸡儆猴?
陆折枝见雷没把自己劈死,拔腿追阿云。
“你别跑啊,咱们再试试。”她能感觉到季玄清现身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只要再来几次,季玄清一定就不能阻止自己去死了。
好不容易追上阿云,阿云摇头,使劲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小白啊,是不是爱迪生是外国人你不喜欢啊,我还有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的故事……”
“放开她。”伴随着一道男声,灵符带着凌冽的剑气朝陆折枝的手砸来。
陆折枝迅速松手,躲过符箓。
她刚要转头,阿云瞳孔紧缩,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掏。
陆折枝,“!?”
这年头连送死都要抢吗?
她赶紧往外抽手,可阿云的力气明显比她大,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掏别人心窝子了。
陆折枝转头喊,“救命啊。”
男子在看到她脸的一瞬间,呆愣当场。
陆折枝也愕然,没想到是梅骰脑,见他还傻傻站在那里,大喊,“你快点,我要掏进去了。”
梅骰脑这才回神,迅速出手拉住阿云。
陆折枝疑惑,“你怎么在这?”
梅骰脑愕然,“我回家探亲。”
阿云疯狂往陆折枝身后躲,仿佛梅骰脑是什么洪水猛兽。
陆折枝指着阿云,“这鬼你认识不,她好像认识你,就是不太喜欢你。”
阿云拼命遮住脸。
梅骰脑只看到了长长的黑发,摇头,“不知道,不过,她双脚落地,应该不是鬼。”
陆折枝愕然,想起阿云的长相,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是鬼,怎么可能。”
脑袋只有骨头还能活。
这破小说一再刷新她三观。
梅骰脑打量着陆折枝身上的棉袄,惊奇开口,“好巧啊,圣女,你身上这衣服和我娘那件一样,连这右袖被烧黑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你说巧不巧……”
他突然不笑了,颤抖地指着那只袖子,“这衣服哪来的?”
陆折枝大惊,猛地扭头看向阿云。
就在这时,村里大门大开,所有人拿着武器将陆折枝几人围了起来。
“烧死他,烧死他。”村民双目喷火,义愤填膺。
梅骰脑看着村民如此反应,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
村里出事了。
陆折枝欣喜,难道他们知道自己是魔教圣女了。
烧死也行。
她扑通跪了下来,“是,都是我的错。”
村民:“?”
梅骰脑,“?”
她泪流满面,声情并茂,“我作恶多端,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人民,不是个东西,就该被烧死。”
村民慌了,一起跪下,“仙人,我们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杀了你旁边那个怪物,仙人救了我们,我们愿意供奉您的长生牌位,保您长命百岁。”
陆折枝连连摆手,“大可不必。”
原来没认出她来,也对,原主以前都是戴着面纱,认不出来也正常。
她刚要隆重介绍一下自己,就见村民看向梅骰脑,村长大声厉喝,“都是你这个怪物,当初害了二壮三丫他们还不够,连你娘都狠心坑害,将你娘变成了午夜杀人的恶魔,我的儿子都被她害死了。”
说到最后,村长竟哽咽不能言语。
“你胡说,我娘在哪?”梅骰脑眼眶通红,他不信,他的娘亲,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
村长指向陆折枝身后,“怎么,你连你娘亲都不认识了,幸亏仙人帮我们将人抓住,我们才敢出来诉苦。”
梅骰脑不可置信,一把抓住阿云,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扒拉开阿云的头发,
在看到那张只剩下骨头的脸的瞬间,梅骰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周身魔气暴涨,“怎么会这样,娘亲,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阿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心疼地帮他擦掉眼泪,拉起他的手,想要带他回家。
都被害成这样,母亲还要不了了之吗?
这次,梅骰脑没有像往常那样,听话地跟她走,他看向村民,厉声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