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沈宝,周年两个人这么一闹,这一节课算是讲不下去了。
李老虎强忍着怒气,让12班的学生自己看书,自己回了办公室。
李老虎前脚刚走,沈音便转过身,趴在了温华的桌子上,温声安慰着她:“温华,沈宝这个人就是贱,可以说是从小贱到大,贱习惯了他,你可不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温华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
跟某些事相比,这件事情简直小的不算事,比这还恶劣的事情,她都经历过,更何况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他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沈音笑眯眯地看着温华,停顿了一下,突然凑到温华耳边小声耳语:“确实挺美的。”
温华白嫩的耳尖迅速红透。
沈音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笑靥如花的看着温华的变化。
此时的温华,不光耳尖红,脸颊也开始红起来。
每周三,周五的上午大课间,高一高二的学生都要去操场上参加升旗仪式。
温华坐在教室里面,等着去上厕所的沈音。
因为上午的大课间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温华也不及,坐在教室里面写卷子。
听到教室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温华朝声音来源看去,下意识捏紧了手里面的试卷。
余明州看着班里面还有人,明显一愣。
温华看清了来人,慢慢松开了手里面的试卷。
“你怎么还不下去集合?”余明州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我等沈音。”温华简短地回答道。
“你校服呢?升旗要穿校服的。”余明州看了一眼温华,又问道。
“我忘了带了。”
“呐,给你。”余明州把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递给了温华。
温华摇了摇头:“谢谢,我不需要。”话还没有说完,余明州便打断了她。
“没有穿校服,被年级主任逮到了,要跑十圈操场,我看你这身体顶多跑两圈,你就拿着吧。”
温华再一次摇头拒绝。
余明州语气有些急了:“你就拿着吧,我校服昨天才洗了,不脏。”
温华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她不是嫌校服脏。
余明州就把校服塞进了她的手里面:“那就当是我那天的赔礼道歉吧。”说完,边朝教室外面跑去。
温华看着手里面的校服很无奈。
“温华,走了。”沈音站在门口招呼着她。
温华看了一眼校服,顺手拿在了手上,答应着:“来了。”
放眼望去,操场上是一片红白色的**。
每个班都按着高矮顺序站着,只有十二班是随心所欲的随便站,同时十二班的位置离主席台最远,在操场最右边。
只有前面几排是穿了校服,后面的则是各种各样颜色的衣服。
温华在人群中寻找着余明州的位置。
“同学,这是你落下的校服。”余明州身后突然传来温华的声音。
余明州回头看去。
温华把校服举在了空中,态度坚决。
余明州明白了温华不会穿他校服,伸手接了下来,“谢谢。”
看着温华向后走的身影,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落寞。
温华一米六几,在女生当中算是高个子了,她跟沈音差不多高。
沈音把原来站在她旁边的一个男生赶到了后边去,让温华站在她旁边。
很快,年级主任便走了过来。
正是许顺那天带她去办公室路上碰到的李主任。
李文书扫了一眼12班,点了个人数,并没有说什么,便走了。
等李文书前脚刚走,旁边班的几个女生开始小声议论着。
“什么嘛,十二班为什么每次都可以搞特殊,那么多人都没有穿校服,而且还不按顺序站。”
“就是,就是。”
“谁叫她们班的有钱人多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还不是靠他们父母。”一个女生愤愤不平地说着。
“据说啊,他们班那个周年在跟二班的丁友儿耍朋友。”一个女生突然神神秘秘开口说道。
“什么,真的吗?丁友儿竟然看得上这样的男生。”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明显不相信。
“什么叫这样的男生,那个周年长得又帅又有钱还会打篮球,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好不好。”
眼看两人要掐起来,戴眼镜的女生连忙转移话题。
“哎,你们还没有听说啊。”
“什么什么?”
“周年跟丁友儿早分手了。”
“啊,不会吧,不是才耍上,没有好久吗,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
“据说是周年又跟三班的胡丽丽好上了。”
“…….”
温华站在旁边,默默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感受到肩膀突然传来重力。
温华下意识回头看。
没人。
沈音从她旁边钻了出来,笑眯眯道:“我在这呢。”
温华无奈的笑了笑。
站在旁边的沈音,刚听了两句,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们在在这里嚼舌头,信不信我把你们舌头打结挂树上去。”
那群女生听到沈音开口,便息了声。
沈音还要说什么,温华看到李书华正在朝这边走来,扯了扯她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沈音看着那群女生,冷哼了一声。
“一群长舌妇。”
听着台上主持人最后致谢的话。
温华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浊气。
虽然进入了余夏,但是临江的天气还是犹如盛夏。
温华背后早已被密密麻麻的汗水打湿。
正当大家要离开的时候,主持人突然叫大家等一下。
一时间,操场四周都响起抱怨声。
“啊,不是吧,还要讲,今天的升旗仪式怎么回事,那么久。”
“就是啊。”
“…….”
“喂,喂……”主席台上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温华抬头朝主席台看去。
周年站在主席台的正中央,看着手上的纸,慢悠悠地念着:“尊敬的校领导,你好,在此,我怀着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向被我打断两根肋骨的那个谁。”
周年突然停了下来,看向站在旁边的沈宝,漫不经心问道:“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个,就是,那个被我打断两根肋骨的那个男的。”
沈宝在旁边忍着笑,小声说道:“一班的黄兴。”
周年一副了然地点了点头,转了过去,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向一班的那个谁,哦对,李兴道个歉。”
操场上各个地方突然爆发出笑声,周年一起玩的那群人,一个个在下面笑疯了。
沈音笑的眼泪汪汪:“不是吧,阿年打了人家还记不住名字,问了沈宝还假装不知道,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杀人还要诛心。”
李文书站在一边,脸色铁青,正准备上前去阻止。
周年又恢复了正常,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废话。
临近结尾的时候。
操场上的学生都开始蠢蠢欲动。
周年突然清了清嗓子。
李文书下意识感觉到不妙,让站在一边的主持人马上让周年下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操场四周的破旧播音器里到处回荡着一句英文。
“Wel***eto***etomeforrevenge.”
操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卧槽,流批,年哥!”薛跃站在底下,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红旗在台上迎风飘扬,周年则站在下面,一副不服欢迎随时来找老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