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寒又出航班了,我却反而没那么多酒局了,她不在家,我索性将两条狗的“抚养权”暂时交给了梅雪嫣,用工作将时间填满。
每天晚上回到家,我都习惯性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发呆,前些日子我们俩陷入了冷战,虽然不理睬对方,可毕竟身边有个人在,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好像也被成倍的放大了。
和空姐结婚以后,每个月至少有二分之一,或者接近二分之一的时间,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但我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寂寞。
空姐不在家的时候,我老实了很多,咖啡厅的生意步入了正轨,又招了两个人,解决了人手短缺的问题之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有的时候人生往往很难两全,我在事业上渐渐的风声水起,可婚姻生活却不如意。
我和空姐依然继续僵持着,我们两个每天微、信聊天也大多停留在吃了嘛,干什么呢之类苍白的内容上,几乎每次都是我主动给她发微、信,过了一会儿才她才不咸不淡的只回我几个字。
我们俩之间其实根本没什么矛盾,无非就是她对我前些日子整天夜夜笙歌不满而已,其实我道个歉,痛心疾首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个僵持的局面就解开了,但我也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还得委曲求全的和她道歉,想想我就觉得郁闷。
斗争了好几天,我选择了消极抵抗,每天一如既往的给她发微/信,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也回的很敷衍,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她还在生气的态度,可我偏不妥协。
男人到了一起年纪,渐渐的就成了为家人挡风遮雨的屋檐,我在陪客户的时候,简直堪称一股清流,即使陪客户去ktv,他们找女
孩作陪,我也只是干看着,过过眼瘾。
当然,有的时候我的思想也偶尔出现偏差,但那种念头只是在我的脑袋里一闪而过,便被否决了,经常在声色犬马的地方流连,不动心是难免的,但我只是想想,从来没有付出过什么实际行动。
日子依然一天天的过,和空姐的关系也持续着没有任何缓解,即使她飞回北市,我们两个也依然延续着之前的那种状态。
今天晚上小孟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喝酒,我略微犹豫之后,便欣然拒绝了她的邀请。
从新区回来以后,小孟看着我时候的目光,仿佛比平时更炙热了,我躲她都来不及,更别提主动往枪口上撞了。
不知不觉,我就忙到了下班时间,一想到回到家,又要面对我们家空姐灭绝师太般冰冷的面孔,我自觉留下来加班。
留下来之后,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忙忙这儿,忙忙那儿。
我正魂游天外似的擦拭着桌子,萧梦琳忽然鬼鬼祟祟的从我身后冒出来了,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笑的宛如弯月似的,“姐夫,你今天下班了怎么不回家啊?又假忙呢吧!是不是故意不想回家,躲我姐姐呢?!”
“我可没有,我是怕你们忙,想帮你们多分担一点儿。”
“你少骗我了,明明就是为了躲我姐,你们俩还没和好呢!这可已经打破你们冷战的最高纪录了!”
我心里忽的一空,如她所说,我和空姐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现在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没有了,说句难听点儿的,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儿,用同床异梦来形容,都不过分。
我笑容收敛,心情更加雪上加霜,萧梦琳无意间的话,却触碰到了我的心弦,我淡然一笑,嘴里却一阵阵的发苦,“
我和你姐就是闹点别扭儿,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说的轻描淡写,但心里其实并没有我嘴上说的那么乐观。
“你们男人啊!真是够嘴硬的,你赶紧下班去陪我姐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说着,萧梦琳将我从咖啡厅推了出去。
“我的包还在里面呢!”我哭笑不得的喊道。
萧梦琳这才准许我进去拿包。
想到回家又要面对空姐那张冰冷的脸颊,我不由得有些头疼,但转念一想,反正早晚也要面对,我索性开车径直回家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我想了一路,说服了自己心平气和的与空姐谈谈,毕竟僵持着也不是件事。
回到家,轻轻推开房门,我的心情却沉甸甸的。
以前只要回到家,看到的都是空姐笑盈盈的脸颊,可现在我似乎已经很有没有那种温馨的感觉了。
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其实也不能全怪空姐生气,我天天醉生梦死的,如果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吵闹起来了。
这么一想,我心里终于不那么郁闷了,走进客厅,空姐正在享用晚膳。
她的晚饭很简单,就是一碗粥,一盘烫青菜,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平时我回家吃饭的时候,空姐至少做两三个菜,现在她自己只吃这么一点,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看了自己这些日子是忽视她了。
虽然我良心上有点儿过不不去,可我又不抹不开面子道歉,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平时温柔了一些,“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儿啊!太素了吧?!”
“晚上吃那么丰盛干嘛!凑合吃点就行了。”空姐不咸不淡的说。
我干笑了几声,厚着脸皮问:“我的饭呢?”
空姐斜棱了我一眼,“没做你的,我又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吃饭,
你平时不都是陪客户嘛!”
“我也不能老陪客户啊!总得抽出时间陪老婆啊!”
“你还知道自己有老婆啊!我还以为你连这个家都不要了呢!”
我作势搂住她,刚想在她脸上“波”一口,却被她推开了,“你少来啊!别以为哄哄我就什么都过去了,之前早干什么去了?!”
“我之前怎么了?我又没出去花天酒地的,我真是去陪客户了。”
“你敢说你出去陪客户的时候一次ktv都没去过嘛!他们没找过女孩陪着?”
“他们找了是他们找了,我又没找。再说了,我不陪客户喝酒,消遣,他们以后谁给我订单啊!”
“你每天晚上回来都醉醺醺的,身上不是烟味儿酒味儿,就是香水儿味儿,你觉得我能高兴嘛?!”
“我这不是陪客户嘛!我又没干什么!”
“陪客户陪客户,你总把陪客户挂在嘴边上,我问你,你有两次喝多了,是谁送你回来的?”
我顿时沉默了,因为都是小孟送我回来的,第一次是萧梦琳在家,但第二次的时候空姐,小孟当时将我送到了楼下,我怕空姐误会,便没有让她上楼,第二天空姐“审问”我的时候,我没经过大脑,无意间说漏了。
我无力辩解,喝醉了被另外一个女人送回来,我本来也没法解释什么,更何况这个女人对我还有几分好感。
见我沉默了,空姐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她的饭,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才聊了几句,结果不欢而散。
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憋着火气,空姐生气的点在于她觉得我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往往就是这么复杂,既希望男人有经济基础,又想得到更多的陪伴,我能理解她的气氛,却又无可奈何,现在咖啡厅正处于上升
期,我抽不出来更多的时间照顾这个家。
家里的气氛仿佛降到了冰点,我胸中烦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胸中无法宣泄。
和空姐的矛盾不仅没有解开,反而激化了矛盾,我的心情虽然复杂,可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将这份郁闷的心情伪装起来,每天依然笑容灿烂的出现在咖啡厅里。
和空姐无论怎么冷战,那也只不过是家丑,我不想弄的咖啡厅每个人都知道,但还是被萧梦琳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看出来了。
我一个人在楼道里抽烟,思绪随着烟雾缓缓飘荡,这时楼道的门忽然开了,这丫头可爱的小脑袋从门后探了进来,她眼波如媚的看着我,推门走了进来。
“姐夫,怎么一个人在这抽闷烟呢?!”她声音如脆,让我想起了吃威化的感觉。
“什么叫抽闷烟啊!你注意措辞啊!”
“你不就是抽闷烟嘛!我姐还没有原谅你呢?!”
我斜眼瞅着她,“你是不是在我们家里安监控拉?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美丽的弧度,“我了解你们啊!要是和好了,你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可这几天你只要有关家庭的啥也不说,我就知道有问题。”
我又爱又恨的摸了摸她的头顶,从实招来,“前几天我和她想好好谈谈,结果聊崩了。”
萧梦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姐夫,这可不行,我觉得你们还是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
“她现在都不想和我谈,我就不明白了,我明明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什么都没有,她干嘛非揪着我天天出去陪客户喝酒吃饭,算了,不说了,咱们回去吧!”香烟刚好在这个时候燃尽,我将烟蒂按在地上碾灭,仿佛将自己的心也按在地上打磨似的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