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金都大酒店,客房内。
沈禄丰垮着脸,端起身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抬起头来。
“哥,你想知道什么,你说。”
林维峻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看向沈禄丰。
“这秦家,你知道的,我全部要知道。”
“从最早,说到现在。”黄衍补充。
沈禄丰皱眉,眼睛往天花板看去。
“最早的话,秦家是在沈家之前就发迹的,我就只知道传说了。”
“传说也行。”
“传说,秦家的祖上是一员名将,他们这一分支历史最久远。但实际上,后来经历了朝代变迁,秦家分裂过几次,是不是正宗就不得而知了。”
一旁的黄衍闻言,揉了揉眉心。
“那个,你再往后说说。”
“往后,就是秦家的发际,与我家不同。他们很早之前便很殷实了,掌握着卫城周边不少的土地,矿产和田产。”
林维峻和黄衍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沈禄丰,等待他说下去。
“后来打仗,秦家听了我家老祖的劝告,让出了田产和土地,但矿产却是偷偷的保留下来。”
“那个时候,百废待兴,老百姓吃不饱饭,政府无暇顾及。秦家的矿硬是生生藏住了几十年。”
“直至改革开放,迎来了生机。秦家便开始大量的涉足珠宝首饰,金银玉器,一下子发际了起来。”
“这些掠过。”林维峻听着听着,显得有些不耐,他挥了挥手。
“我想问,关于秦月的事。”
沈禄丰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半晌没有开口。
“快说。”林维峻眉头也皱了起来。
“峻哥。”沈禄丰身子往林维峻的方向偏了偏。
“你好好的,打听秦月做什么?我们可不敢轻易谈论。”
“你再不说,我明天便买个喇叭去麓园了。”
沈禄丰立刻抬起双手来。
“好好好,我说我说。”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般,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看向了林维峻。
“秦月,按辈分我应当叫一声姑姑。”
“姑姑?!”黄衍和林维峻异口同声,震惊的表情如出一辙。
“是啊,她是秦家的独女。”沈禄丰面色凝重,继续说:“可是秦家上一代不太平,我们小的这一辈,也只是听来一些只言片语。”
“听说了什么?”黄衍倾身,问得认真。
“秦家上一辈有二子一女,分别叫秦时,秦明,秦月。”
“噢,秦时明月,一听便知。”林维峻随意的摆了摆手。
沈禄丰顿了顿,他又往林维峻的身前偏了偏,声音更小了一些。
“哥,这是秦家的私事,你可不要乱去谈论,会死的。”
“那么严重?”
沈禄丰郑重的点了点头,声音又更小了一些。
“秦时是长子,三年后,便又有了秦明和秦月,是双生子。但有趣的是,一直是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是秦明,却不是秦时。”
“我听我父亲和我二叔说,秦明确实很不错,年纪轻轻便是非常沉稳,英宇不凡,若是让他执掌秦家,秦家必定更为强盛。”
“那么,他现在是秦家的话事人么?”黄衍问。
沈禄丰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秦明,很多年前便过世了。仅留下了一子,便是今天和我打架的秦卓礼。”
沈禄丰话落,黄衍和林维峻又对视一眼,皆眉头蹙起。
“秦月,很多年前也失踪了。据说,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沈禄丰又是轻轻一叹。
“我偶然,听我爸爸和爷爷闲聊,说过那么一茬。说这秦月一走,这秦家,能够独当一面的便只有秦时了。”
“这秦时,是个怎样的人?”林维峻问道。
“说不好。”沈禄丰摇了摇头。
“他对秦卓礼倒是极好,不好酒色,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
“什么叫,表面上?”
沈禄丰干脆站起身来,绕过茶几,走到林维峻的身边,身子微躬。
黄衍见状,立刻也起身走了过去,三人并在了一起。
“这几年,秦家反对秦时掌权的那些老人们,非死即退,已经快灭绝了。很早之前,秦家人试图联合我们沈家和王家,想找到秦月重新回来主持大局。”
“后来呢?”黄衍问道。
“后来这样的声音便没有了。现在,秦家几乎成了我们沈王两家的避讳,上下都不敢再提。”
“秦时离开过卫城么?”林维峻又问。
“常常离开,秦家的生意不止于卫城。”
“去绿城呢?”
“这我如何知道?”沈禄丰摊了摊手。
“秦家的事,你爸爸是什么态度?”
“他是什么态度,我就更不知道了。”沈禄丰撇了撇嘴。
“不过,我爷爷却是很不喜欢秦时,他大寿时,拒绝了秦时前来道贺。”
“知道了。”林维峻摆了摆手。
“我们还有事要谈,你先去吧。”
沈禄丰皱眉,他低头往自己身下望了望。
“哥,你卸磨杀驴是么?那么冷的天气,你让我穿浴袍回麓园吗?”
“秦家,也在麓园里么?”林维峻又问。
“秦家在麓园有宅子,秦卓礼住在宅子里,秦时我就不知道了。”
又过了半晌,黄衍从宋子阳的背包里给沈禄丰找来衣服穿上,林维峻将人推出了房间。
黄衍和林维峻又坐在了靠窗的沙发上,二人皆面色凝重。
“看来,这矿老板,我们大抵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