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
阮执玉起身出门去上厕所,被留在包厢里的梁泽和他的好兄弟面面相觑,最终闷头继续喝酒。
吴阑抬手给梁泽竖了个大拇指。
“梁泽,你可真行,小阮不会是被你强逼着跟你处对象的吧?”
不然,以阮执玉的条件咋看上暴烈如火的东北糙汉了。
说梁泽是糙汉都委婉了。
梁泽冷哼一声,“放屁!他分明是被我的真情实意打动的!”
“你们收敛点,别吓到我家小玉。”
瞅瞅对方装得倒是人模狗样儿的,但个个膀大腰圆的跟土匪似的,也就柳霆飞看着斯文点。
吴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吓人,明明你才吓人好吧,也不知道小阮咋看上你了。”
他听柳霆飞说过,小阮家不差钱,人家本身又出挑,各部门领导抢着要,追小阮的人数不胜数。
偏偏让梁泽杀出重围抱得美人归。
其中缘由,他委实是想不明白。
虽然说梁泽的家世极其出众,赚钱能力也在线,那张脸细看还说得过去,但配小阮确实是高攀了。
梁泽闻言眉宇间浮现出点点厉色,黑眸里闪烁着几分冷意。
“我咋了,我们明明就很般配。”
吴阑见他这样顿时摊了摊手,然后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
“行,是我说错话了。”
“你们俩般配着呢!我祝福你们!”
梁泽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杵着下巴望着门口的方向。
小玉怎么还不回来啊?
就在他望眼欲穿之际,阮执玉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传来电话铃声,梁泽抬手扯过那件白色外套。
他掏出阮执玉的手机,接通电话,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一连串密密麻麻不间断的话语传过来。
“小玉,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被你拒绝的各个部门院所和企业都跑来找我和你爸,扰得我们周日在家都没个消停时候!”
“你要是真不想去,等你毕业就回港城来接手家族企业,或者我送你出国留学暂避一下也好。”
“他们天天来找我们,又是打电话又是登门拜访的,比你上高中那会儿堵咱家门口的那群人还闹腾,偏偏我们又不好直接动手赶人。”
“再过不久就该放暑假了,到时候你是回家还是在外避避,你有什么想法趁早跟我和你爸说。”
梁泽边听边皱眉,“……”
小玉要回家或出国吗?为什么对方从来都没跟他说过啊!
电话那头的路女士还在继续说着,“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和你爸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即使外面抢她儿子抢得再厉害,在她的眼里阮执玉还是当初的任性孩子,而她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安危,而不是孩子能不能有大出息。
如果阮执玉没因喝酒而染病住院,生性好强的路女士还会望子成龙,但是差点失去儿子的她只盼着对方能平安地渡过下半辈子。
她家臭小子作妖起来是真不要命。
否则,她也不会管阮执玉那么严,不许他干这干那的!
凡是路女士明令禁止过的,阮执玉基本都差点把自己弄死。
譬如路女士不许他在外喝酒,不许他跟狐朋狗友赛车。
这些规定背后都是血泪教训。
越说越愁的路女士紧紧地盯着桌上儿子读高中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看着十七八岁,但是他身上的打扮却鲜艳夺目,又纯又媚,耳朵上还戴着紫宝石耳钉,脖子上印着大片大片的青色麒麟图案。
路女士当初不让儿子纹身,结果他直接弄来各种款式的纹身贴,天天换着花样的贴在身上。
少年身后是一辆火红色跑车。
这张照片就是阮执玉参加完赛车并赢得冠军后拍下来的。
但路女士得知后却急得不行。
因为她儿子赛车不要命,上了赛场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阮执玉开车的速度风驰电掣,好似下一秒就要车毁人亡了,完全就是吓死人不偿命的典型。
即使阮执玉毫发无损,可路女士却不准他继续上场赛车。
阮执玉对此表示无所谓。
不让赛车,他就玩别的呗,反正他又不是只有一种消遣方式。
收回跑歪思绪的路女士哑声说道:“你最近安分一点,别胡闹,要是在冰城待得无聊就回港城。”
梁泽蹙起眉毛,神色颇为不解。
小玉的妈妈怎会这般操心,像小玉这种好学生能怎么胡闹。
上完厕所回来的阮执玉瞥向拿着他手机像是在接电话的梁泽,脚步轻缓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梁泽,谁给我打的电话?”
梁泽把手机递给阮执玉,“你妈妈,她有事要跟你商量。”
“她想问你未来的打算,以及你暑假是回家还是待在外面。”
阮执玉接过自己的手机,慢条斯理地回复着路女士,“妈,你别操心了,我暑假先不回去了。”
“我的事情自有打算,要是有人去找你们全都送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