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域,灵界。
乌黛推开寝殿的大门,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她的弟弟。
“小白,小白……”
“姐姐来了,快出来吧!”
“是姐姐说话太重了,你来看看,姐姐给你带了礼物……”
乌黛的声音忽的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被刻意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书信,快步上前打开看完。
她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小混蛋!你是真不怕死!浊气是你能够碰的吗?!”
与净世白莲伴生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弟弟可以净化浊气,但是她从来都没打算利用弟弟。
不管白榆化没化形,都是与她同根同源的至亲血脉!
她不可能让弟弟去送死。
乌黛捏紧手中信纸,沉声道:“时曲、时音,速来见我。”
接到传唤的两位灵界大将一个闪身出现在灵君面前,弯腰道:“君上唤我兄妹二人有何吩咐?”
乌黛抬手一挥,白榆的模样浮现在时曲和时音脑中。
“你们即刻前往鹿鸣洲,照着此人的样貌去找,务必带他回来。”
“切记不得伤他,把他完好无损地给本君带回来。”
时曲微微俯身,问道:“君上,我似乎未曾见过此人,敢问他是?”
乌黛微微一叹,“他叫白榆,是昨日刚刚化形的灵族,也是我的弟弟。”
时音惊讶道:“小殿下化形了?!”
她素来都知道灵君有个尚未化形的莲花弟弟,还以为此生无缘得见了呢!意外竟然来得这般突然。
乌黛‘嗯’了一声,“他昨日刚化形,便偷偷溜到鹿鸣洲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人族受委屈。”
“还需你们把他带回来。”
她需要留在灵界,坐镇灵族,不能自由地前往鹿鸣洲寻人,便只能让时曲和时音代她走一趟了。
时曲、时音:“臣明白,必定把小殿下平安带回。”
他们说完便闪身离开了灵界,直奔下方的鹿鸣洲而去。
乌黛目送他们俩离开,发愁地看着鹿鸣洲所在的方向。
“小白,你可不要冲动行事,我就你这一个至亲弟弟啊!”
她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自己弟弟化形为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往那条死路上走!
鹿鸣洲,襄阳城。
在元暝的陪伴下,白榆痛痛快快地在人间玩了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颈间魔纹也不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刷存在感了。
他在思考着返回弥罗域的事,但是还没等他想出个子某寅丑,就听到一声冲破天际的尖叫声。
“啊——”
这声音之尖锐叫他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什么鬼动静?杀人了?”
白榆起身走出房间,正好看到趴在墙头吃瓜看戏的元暝。
他走到元暝身边,拽了对方一下,却被元暝拦腰抱了起来。
“白榆,隔壁老王家出大事了。”
他在进入襄阳城后就买了处院落,以供他和白榆落脚,而在他们隔壁住着一户以经商为主的商贾。
两家本来相干无事,但元暝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隔壁家出事,而且是足以震惊他三观的事。
十分狗血,又十分离谱。
“我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大方的男人。”
“大方到给自己戴绿帽子,还偷看自己夫人跟情夫卿卿我我,然后被偷欢的那两人发现了。”
他指着隔壁院子的三人,“你看,那个体态圆润的男人是王老板,在他旁边的分别是王夫人和张护院,三个人的关系好生复杂。”
白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耳朵是幻听了吗?
他抽着嘴角道:“所以,王夫人和张护院偷情是王老板一手促成的,这人是有什么绿帽癖吧!”
元暝认同地点点头,“我觉得是,人族当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
连这种癖好的男人都有。
“你说,王老板是不是故意娶了有心上人的王夫人?”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冲着给自己戴绿帽娶妻的吧!
白榆掐指一算,神色越发无语了,在心里直呼内行。
“还真是!王老板娶妻是专门挑的有心上人的王夫人,还贴心地把人家的心上人招到府里做护院,更是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大度,这就叫真正的‘大度’!
元暝的瞳孔一缩,“那……他、他人还怪好的嘞!”
他以为王老板是纯纯有特殊嗜好,却没想到所有事都是对方一手促成的,实在是震惊他全家。
就挺秃然的!
白榆拽下爬墙头的元暝,“行了,不要管人家的八卦了。”
“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弥罗域了。”
元暝抓着白榆的手,面容严肃又带着八卦地看着他,“回去的事不着急,先让我看完隔壁的瓜。”
他不吃完这个瓜,是不会走的。
“你何时这般八卦了……”白榆无奈地陪他重新爬上墙头,听着隔壁院子传来的嘈杂争吵声。
“老爷,你听妾身解释。”
“你说吧,我听着。”故作镇定的王老爷摸了摸胡子,心里却疯狂扯手绢,我终于可以磕到他们了。
“我与张郎自幼相识,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从小就喜欢上他了,但家中父母却嫌贫爱富,始终都不肯让张郎娶我过门……”
王夫人抹了把泪,“父亲还逼妾身嫁到王家来,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张郎了,谁曾想故人重逢,又实在是情难自抑,便……”
张护院挺身而出,“老爷,此事是小人刻意勾引,您要打要杀就冲我来,千万不要伤害到夫人。”
王夫人握住张护院的手,张护院也回握住王夫人的手。
两个人含情脉脉地深情对视,也让王老爷满脸的激动难耐。
家人们谁懂啊!
我磕到真爱情侣了!
我可以受委屈,但没有人可以动我磕的cp。
王老爷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此事也情有可原,你们今天就当没看见我。”
“夫人仍旧还是我的妻子,张护院也继续留在府上吧。”
“你们好好的,我祝福你俩!”
在王夫人和张护院感激的目光下,王老爷施施然地离开了。
墙头上趴着的元暝和白榆默默地注视着王老爷的离开,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震撼和无奈。
过了好一会,元暝表情凝重地道:“人才啊!这位王老爷的精神状态遥遥领先所有男人。”
白榆蹙眉道:“倒也不必这么说,又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
元暝认可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他那种行为不值得提倡,我们看过也就这样算了哈!”
你可千万不要学,这样不好。
白榆瞟了他一眼,“我没那癖好,你最好也不要有。”
别说他双标,元暝要是敢这样做,他拆了元暝的全身骨头。
元暝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没、有,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就是一时震惊吃个瓜,绝对没有隔壁老王的绿帽癖呢!
谁要敢勾搭他的伴侣,他不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都是他下手轻了,怎么可能还给白榆找情夫。
“吃瓜归吃瓜,现实归现实。”元暝有些抓狂地抽搐着嘴角,“我不是不知分寸的男妖。”
白榆拉着元暝的手离开,倒也没有继续进行刚刚的话题。
量元暝也没那个意思!
否则,他分分钟手刃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