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水根真是只管闷头干活的主。
方橙带孩子要去逛供销社,让他去茶馆喝杯凉茶,中午一起吃饭。
而马水根哪儿都没去,找了个树荫下,把车从驴身上卸下来,给驴饮水,喂料。
干完这些拴好驴,人坐在车板上劈麻,搓绳。
那卖果子,卖饼,卖凉粉从他身边过,马水根不带看的。
这一辈子,他口不言,就默默的当个搂钱的耙子,有钱让婆娘管,让婆娘花。
再说了,他现在两儿一女要养,上面还有老娘要孝敬,任务重着呢。
不过想想也美着,大儿已开始念书,二女后年去,小子将来也念。
家里有大瓦房,有万亩大山,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已经超过父母那一辈了。
最主要的是,给自己换妻的大姐,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
想想这一些,马水根就想咧嘴笑。
…………
供销社的服务员,真的没想到,这个衣着干净,没有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手这么散,东西买的种类真多,有钱也不是这么使的。
而方橙跟系统吐槽:“这钱花不动啊,真是没有购物的欲望。”
系统调侃道:不要凡尔赛了,人家服务员正用看败家娘们的眼光看你!
方橙在脑域里哈哈大笑。
方橙给孙女们买铅笔盒,削笔刀,铅笔,橡皮,尺子……还有各种本子。
又去看各种漂亮的丝带,方橙每样买了三米,回家自己给孩子们缝制头花。
今天供销社有棉被要卖,六斤棉花的。
这等好事儿,方橙怎么能错过?
一共来了十条,她一下子买走八条。
那两条没有买走,是因为,供销社服务员给别人订的成亲用。
中午方橙带着女婿孙女去吃了清蒸虾,煎饼鱼,风味炒山鸡,芥末木耳,大米饭。
饭后,马水根去结账。
方橙想着风味炒山鸡剩一半,一会去买个盆,打包回家。
等马水根回来,方橙端着这半份炒鸡去跟掌柜的讲,借用一下盆,下次还来。
掌柜的爽快的应了。
待方橙等人走后,有人问掌柜的:“掌柜的,你也不怕她不还你盆?”
掌柜的乐呵呵的讲:“我认得那赶车的人,打交道好几年了。他家的水果啥的年年来这条街卖!用不上三五天,他家的青脆李子下树又来了。”
“哎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不就是朱家庄单家吗?他家的果子我可是从春天吃到冬天!”一个正在小酌的汉子想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他们家。我这店里不久就上甜玉米汤,盐水毛豆,五香花生,这些都是他们家地里产的。”掌柜的也附和道。
…………
“你这半年来是不是吃过什么补品?”老大夫问道。
刘生仪见老大夫这都能把脉把出,便附于老大夫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此时吕盼娣带两个孩子与一个妇人说话儿,没有看到这一幕。
老大夫听了刘生仪的话,皱着眉头好会儿没吱声。
“王大夫,我肯定没事儿,不能说夜夜七次郎,也有个一两次。我这半月一补,老强壮了。我那口子生了三回了,是不是月子没坐好?”刘生仪很自信,自己岁数比吕盼娣小好几岁呢。
再说了薛氏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明摆着是谁有病生不了。
王大夫摸着胡须道:“你婆娘身子骨确实没有调养好,一会儿先抓上两副药煎吃了,再来摸脉拿下回的。”
刘生仪听到这儿,正要叫吕盼娣过来听大夫讲她病了的事儿。
“不忙,你的才是难缠难治啊。”王大夫叹息道。
“大夫你说什么话儿呢?我行的。”刘生仪笑大夫说瞎话。
王大夫道:“是不是四五个月前觉的双腿软没劲儿?吃了一个‘大瞎子’的壮元药?”
刘生仪心中的隐秘全被大夫说中了。
点了点头道:“吃了以后就有劲,一开始一夜好几次,现在也行。”
“小伙子,你再吃一次的话我也救不了你。以后连这一次半次也没有了。那壮元丹吃多了,就萎了。”王大夫惋惜的望着他。
这时刘生仪有些六神无主了。
“大夫,王大夫,您给我开药,别让我婆娘知道。求您!”
王大夫同为男子,自然为他隐瞒。
“好好吃药,修养为主,一个月同房两次足矣。”王大夫开方子了。
刘生仪觉的头上汗直冒,声音颤抖的问:“王大夫,我这病,几个月能好?”
“快的话三年,慢的话五年。你这几年就别要孩子了。怕精血不足,生的孩子体质弱。”
刘生仪听了,眼前冒金星。
…………
吕盼娣领着两个孩子,在门口碰到了吕良缘他的亲姑姑。
“瓦片儿,见着了姑姑怎么不吱声?”闫三姑对着吕良缘道。
吕盼娣虽然心里讨厌她,但也对养女说:“良缘,叫姑姑。”
吕良缘牵着弟弟的手,小声说:“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