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这腿能好吗?”周氏给马槽盛上一碗豆角面。
马槽接过面后,很悲伤的讲:“御医说难,所以我就解甲归田了。”
周氏只听了个御医,心里浮想联翩,皇帝肯定送了不少好东西。
“三弟啊,明早想吃什么啊?”周氏开始嘘寒问暖。
一边自己盛饭的马栋,十分不是滋味。
便喝道:“吃个饭也堵不上你的嘴!三弟腿瘸了,又不是胳膊折了,用你多手多脚的盛饭!”
周氏听后瘪了一下嘴,然后对马槽微微一笑,低头吃饭。
马栋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周氏的所有举动,但又没多说什么。
晚上时,马栋与周氏在被窝里打了一架。
马栋驾她:“溅妇,老子为你撇家舍口的,这会儿你又开始撩别的汉子!”
周氏也不弱,骂道:“娘把我许配的人本来就是马槽!是你慌骗我,说生一个马槽的孩子,他回来就会认的!”
马栋也抖料:“你以为他就是个好的?在京城时,他就不要你。”
周氏怒道:“那时候他要娶明月郡主,现在呢,他已经解甲归田。我自然要听娘的话去伺候三弟!”
“你,你不要脸!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马栋被气的口不择言,一边上手打周氏。
周氏总就丢了贤良淑德,开始又叫又骂又打的反抗。
而这个院的马氏三族人,都默不作声,只听看热闹,无人劝架。
而王氏则在自己的屋里,笑的开心极了。
不到半个时辰,屋里没声了。
所有人听不见声了,以为马栋把周氏拖进被窝里教训,都上炕睡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早上本应周氏做饭的,马槽这坐在屋里好一会儿了,二哥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能战况太狠,今儿个累着了。
所以马槽人躺回炕上,反正也不太饿,再睡会儿。
马志强兄弟俩在门口叫了几声娘,没人应,那去上学的时辰再不走就晚了,先生会敲手的。二人也不再理会。
…………
今日还是个大晴天,马志远早上和哥哥去地里干一个时辰的活,再回家吃饭上学堂。
方橙今儿中午炸豆腐丸子,正在剁肉和菜。
赵氏忙活菜园子的菜,这热的菜一早一晚浇水。
马艳红和山楂在院子里择韭菜,还不时的说着话儿。
“姑母,昨个叔父教我一句成语,我念给你听:南辕北辙。”
“这么厉害,我从来没学过,我跟你念,南辕……”马艳红哄着小侄子。
山楂十分得意的说:“教书的度夫子是很大很大的官,跟山一样大的官。”
马艳红捧场:“果然这官大!”
…………
河里的水流剩了一小股,村里人挡成一道坝,蓄水浇田,也可以洗衣。
村里来洗衣的娘们在移动洗衣服的石头,方便使用。
“这水流不到几天了,以后洗衣服要用井水了吗?”
“再不下雨,咱们这儿就被日头烤干了。”
“对了,那度十姨娘,跟不是那个意思,是朝朝官职。哎,那几个青屋派的大傻蛋,连这个都不懂。”
“所以啊,这儿子闺女都看好了,收徒的不干。”
“一看就知道,不教人识字,只教人打杀。”
“对了,那马槽回来了。”
这小小的水湾前,整个村的八卦在这儿流动着。
…………
傍晚马槽饿起来了。
晚霞红透了天边。
周氏还没做饭,还是做了饭没叫他?
这时,马相的两个小崽子放学里来,去敲门要好吃的。
没人应答。
马槽觉的,屋里两人这是睡死了?
于是叫了马相一起撞门。
等把门从门木框上移开进屋,发现马栋和周氏早就没气了。
马相连忙找了马甲长,马甲长道:“你们不属于我这甲,你直接找里正吧!”
真好,这些屁事不用他管了。
马平安把祖父扶回屋里,也没多待,去挑水浇麦。
杨里正也正与度先生讨论如何抗旱救灾。
听了马相的话,与度先生一起去看了现场。
定为二人互殴致死。
马栋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子,而周氏捂肚躺在地上,脸上都是伤痕。
去不去报官,家属自己看着吧。
马槽选择不报官。
而马志明和王氏,只来送了几刀纸,连发殡时的孝子贤孙都不装。
马相带着两个儿子更是离的要多远有多远。
马志强兄弟也不娘,娘的叫了。
马槽把马栋和周氏合葬了。
翻找起二位的家底。
银子没多少,他娘的首饰大部分都在,地有十二亩。
这些东西现在马槽的了。从京城回来,新帝念在他立了战功,放他回乡,却把以前的赏赐都收了回去。
现在真穷的很,都作好准备对方氏献殷勤回到那个家了。
现在省事了。
…………
马相的日子也艰难,周氏不在了,两个儿子的读书和嚼用,够他忙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