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对弟弟说:“你别卖铺子,把宅子卖与我。当时你买的二十两,我十八两买下来。待转年你铺子挣了银钱,十八两一分不多,你再买回去。”
彭二哭着说:“哥哥,我……”
“别说了,彭连那小子不学好,我这当大伯也没管,也有责任。你收拾一下带着彭松和小兰去铺子里住。有手艺,就别计较一时人们的指指点点。这口碑掉了,咱努力捡起来。”彭大有点糟心弟弟的点心铺子。
这几天兄弟铺子买卖不好,打算卖了去赎回那苦命的孩子。
哎!
“那孩子你打算养?”彭大问。
“不养,我家与他有杀母之仇,赎回来送县城里的善堂吧。”
听到二弟这么说,彭大放心了。
…………
简越就是那个被卖的孩子,只有五岁。他听娘的话,装成哑巴,傻呆。
被卖至庆余班,来了十天了,他每天刷碗,洗锅。庆余班的师傅趁他不备掐他胳膊,试他是不是真哑。
他硬撑着一点声没有,逃过了成为戏子的命。可却要干许多杂活,换口饭吃活着。
庆余班头主问师傅:“怎样?真哑巴?”
“真哑,废东西,多费了五两!”
“哎,有机会倒手卖了。听说他娘被四个混子折腾死了。”班主气愤的说。
“那四个混被老鳖仙脸上写了‘淫贼’洗不掉的那种!”师傅也说道。
班主神秘的讲:“真是老鳖仙!那四人连男人都当不成了!”
“切了?”
“没,变小了。”
“草,比切了还狠!”
“班主,有人来赎孩子!”
彭二花了十二两才把简越赎回来,当天就雇了马车,把他送到城里善堂里。
在善堂不到半天,简越就不见了。
…………
方橙带着满满一筐东西回来,把两个孩子高兴的。
刘泥一样一样的和妹子看,发现了筐底的两只兔子!
方橙笑着说“我刚打的,今儿中午在这吃一只再回,省得回村吃还关门堵窗的。”
两个孩子开心的点头,把刚才的东西再装筐,又用抹布擦起炕席子!
方橙用斧头把兔子剁成小块,然后清洗几次,再用水冒一下,才加了调料炖了起来。
那火炕久不住人,有点潮,开了开窗散了一下气才好。
娘三个在这大炕上,抬上炕桌,吃了热气腾腾的炖兔肉,方橙给两个孩子讲起了封神演义。
俩孩子连兔子都忘了啃,只盯着娘亲讲故事。
不知不觉已是半下午,方橙连忙把锅里兔肉铲到瓦罐里,洗好锅。让两个孩子把衣服穿好,布巾包了头,关好门往家走。
走出门前不到十丈,刘泥发现姥爷家不见了。
他回头看了几回,终究不是眼花,是真不见了。
“娘,房子?”
“房子啊,它藏起来了,下次来就出来了。”
…………
刘石今儿在镇子上挣了六文,把一个老者买大缸用车子推回家了。
这缸大的能盛两百斤粮食。
此时他正当壮年,妥妥的把缸放进人家屋里。
刘石羡慕了,一打听这缸要百文钱。待来年家里下来粮食前,他也买上个。
半下午回到家,婆娘正在挺肚子,背着二木,做被呢。
大木在灶台烧火。
这还像那么回事。
快过年了,这年货要备起来了。
刘石收拾了一会家里,发现婆娘比后娘更不会过日子,后娘好歹做的饭食不错,而董氏真是没厨艺。
不过两人一样不攒一文钱,一到年底这家底一干二净的不说,还有点饥荒,所以这家不能让董氏当。
明个起,他去镇子打短工,顺便买年货。
晚上,董小花累的对当家的说:“明个去碾面过年吧?”
“行,你明个去碾上它五升麦子。”刘石随口说道。
董小花气的擓了他一下,骂道:“我这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推不动磨盘。”
刘石先是一愣也说道:“以前怀大木和二木的时候,你是上山推磨样样干,这次你却懒的跟什么似的!爱推不推!”
这分家后董氏快懒死了!
那灶台上成天放着不刷的碗筷,用一个刷一个的,什么过日子来头。
这天一亮,刘石就跑镇子上了,他是要挣钱买两百斤缸的男人,过年抛费什么?
…………
董氏这活儿干还不干,还没想好,就有堂兄弟来报丧,董氏的祖母没了,要她回去奔丧。
这回好了,这面不用磨了。
锁门领大木背二木,家里连刀黄纸都没有,还得去镇子上买。
最后是在镇上买了两刀纸,被刘石看见了,在那扎纸店外骂了她好一会儿,说她不会过日子,买一刀就行了。
董小花以前怎么没觉的这个男人这么小气呢。
于是她把两儿子还有一刀纸留给了刘兄,自己回娘家奔丧了。
上一世,祖母也是这个时候没的,婆婆备的礼,拿的纸,还让刘石一块回去的,婆婆给她看顾大木和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