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李无产在徐红霞这儿还是有深刻印象的。
李无产也到李家认过亲,当时只剩她与向东。
向东依旧不认李无产,只说了一句:“李家连李玉秋都不认,你算什么东西?”
李无产在生产队住了十年,有个私生子儿子,在回城里已六岁。
改革开放后,李无产改名回李小蝶是王建国的秘书。
人人都说李无产的儿子,是王建国的私生子,但王建国从未承认过。
所以徐红霞特别不喜欢李无产。
如今,李无产嫁进家门,徐红霞果然拗不过大儿,同意了。
…………
六八年依旧是不平静的一年,暑假没过完就开始“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
开学后不久领导人的思想宣传队进驻大专院校,不久对知识分子进行x教育运动。
上曲家村没有学校也没有老师,自己村无人进行再教育运动,县里给分了一个老头,是红旗中学的老校长,退休了也给扒拉出来批斗。
这形式要走的,刘文化,噢不,刘文斗大声骂着李老头,又叫全村人骂。
谁骂的声小了还不行,全村人都骂过后,就把人关草棚里再饿两顿。
方橙对刘文斗的做法还是认可的。大形势下,雷声大雨点小,饿两顿再偷偷送上热汤。
刘文斗在对教育革命前几天机敏的改了名字,要不然被狂热分子一闹,他也会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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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一家也被赶出自家大院,无处栖身的一家占了老麻风那处破房子。
还有两户小地主去了一处茅草房,一处破庙。
王建国在心里骂了刘文斗一个多月后,见到了前屯庄的一户小地主的孙女,他才对刘文斗改观了。
十五六的大姑娘光着身子满街痴笑,说着淫x荡的话语,牙掉了好几颗,头发被剃光了。
再见到时,她挺个大肚子,瘦的没个人样,见人来就傻笑,生下孩被她掐死了,连一天都没让那个孩子活。
再听到她的消息时,她被枪毙了。杀害了七个无产x阶级x人士。有四名前屯庄的村干部。
锅台镇一时轰动,虽然面子上这个叫英子的女反动的报复,实际社员都知道怎心回事。大家连个话头都不敢起,就怕话一出口,你家的成为第二个英子。
王建国没再骂刘文斗,不论谁坐在村支书的位子上,也不会像刘家人一样正直。
刘文斗能刚上公社的领导,民兵,护住全村人,一是大侄子刘春生升了连长,二是县里武装副部长和他称兄道弟,三是上曲家村这七八年里建了民兵连。
前几年他到县里开会,特意去武装部找方破虏,送去方橙让他捎给儿子的菜。
方破虏提点了这么一句,枪杆子里出政权,某县自己筹建就有十九个师的民兵。
当时刘文斗还傻愣愣的说:“有这么多青壮吗?”
方破虏意味深长的说:“思想狭隘了不是?以为只有男民兵?女民兵,儿童团,有的村全民皆兵啊。”
是啊!如果当年他们民兵队有十几人往上,那他娘也不至于……
这一回到村,就与老一辈人,还有志同道合的几个村干部探讨过后,决定了只要成分好,不论男女童过了十岁到十五就进村儿童团。十五到五十的分为男民兵连,女民兵连。五十到六十的保障后勤,六十往上的一般自愿当前锋!
这么大岁数够本了。
这么个建制让刘文斗能为村里发声争利益时有底气。在旱天时,这庆收水库的水先保障上曲家村。
别的村有意见?
斯文的说法是泄洪时,上曲家第一个淹!
土匪的说法是没说法,自家村浇地时直接两个民兵连巡逻。谁半道劫水,刺刀上。
按照军队人数建制,上曲家早就不是民兵连,差上三五个人够团了。
村里过的日子还是苦哈哈的,可刘文斗说哪哪有淘汰的枪支,个个出钱出粮让他去买!生怕晚了是别人的了。
全村对刘文斗唯一的不满就是抠,买点子弹还要计算又计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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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满就告状,刘文斗就搬出领导的话: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打赢战争。
把说他的人堵的一言不发,要求领导别给上曲家民兵批经费,批武器。
后来知道人家压根一分钱没跟公社没要。
一些村也学习,可人心不齐,不愿出粮出钱,只能做罢。
这年秋天,方橙迎来了余安和冼豆的大儿子李余良。
方破虏还是没敢退休看孙子,局势越来越严峻,这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还得护一护家人和老家。
哪里都开始了阶级斗争,方破虏的成分和履历让人无法攻击他。就拿他头脑不清,思想进步缓慢来逼他让位退职。
方破虏直接指着头上的疤痕讲:“是,我脑子反映慢,那是在朝鲜战场上被老美一颗子弹打的,里面还有残片,但我对党对国家的心是坚定的。”
这话一出,再没人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