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赔?”连续两批金子或银子被俘虏搬到中州号上,登莱巡抚陈应元中骂张新一句,他却陪着笑脸说:“伯爷,肯定不会让您赔银子剿匪。但临近奇山区的田地大都,哦,我让孙知县把临近奇山所城有主的那二十多万田地置换出来交给你。”
上次,福山县知县孙元化只是把福山县临近奇山所城无主的那十多万亩田地卖给张新了。这时,登莱巡抚陈应元答应把福山县临近奇山所城,有主人的那二十多万亩田地置换出来交给张新。
张新高兴了,他笑道:“多谢陈巡抚,以后需要我们奇山区剿匪,你尽管说。”
“好说,好说,有麻烦平贼伯的时候。”陈应元心说,本官不敢再让你这个狠人出兵了啊,他却笑着和张新打哈哈。来俊强和毛来风也都笑着恭维张新一番。
心中告诫自己以后把明朝官员当敌人防备,张新一脸笑容和陈应元、来俊强、毛来风三人胡扯。时间慢慢流逝,凌晨一点多,最后一批财物被俘虏搬到罗中号上。此次剿匪行动胜利结束了。
长山岛上比较大的船是张新的,剩下的小船,登莱水师副将毛来风都要了。白天的战斗,官兵一共杀死杀伤五百多海盗,剩下那一千多海盗躲在二十平方公里,有小山、有树林的长山岛上不容易找,张新也懒得找。
登莱总兵来俊强决定明天派大军来清剿长山岛上的残余海盗。海盗的脑袋是军功,痛打落水狗是明军最乐意干的事,他们不会放过长山岛上没有战斗意志的残余海盗。
张大龙把那数百负责搬运财物的海盗俘虏放掉后,张新带着他的人准备登上中州号或罗中号。陈应元、来俊强、毛来风三人都和张新打了一个招呼,他们准备登上他们的商船。
长山岛有数百被常大林海盗劫掠的妇女,她们正在依次登上罗中号。奇山区严重缺人,这数百妇女都说她们无家可归了。张新决定让这数百妇女在奇山区生活。
这时,等待上船的妇女人群中的王凤姐女士和往这边看的陈应元的目光不经意碰撞了一下,她连忙低下头。再次低声阻止如花姑娘和不远处的张新搭话,王凤姐低声给如花说:“如花,今日不同往日,张新是解元郎,他是平贼伯,他不会认我们。”
点点头,如花姑娘轻声说道:“柳如是命真好,她是张新的女人,她是船厂晚报总编辑。”
这个王凤姐就是大明朝廷扬州府城教坊司老大正九品奉銮,王凤姐女士,她一个月前被撤职了。
王凤姐女士和陈应元是老相识,她以前和登莱巡抚陈应元先生春宵共度过很多次。当然,那时候陈应元先生还不是登州巡抚,他那时只是一个小官。认出王凤姐了,陈应元做梦也想不到,他和王凤姐竟然在长山岛重逢,他没有想到。
两个月前,扬州教坊司老大王凤姐女士被人陷害,她被撤职了。不敢再呆在扬州,王凤姐花了很多银子把扬州教坊司中愿意和她一起共进退,那三十多个歌女、乐女等其它女人都赎买出来。
然后,王凤姐带着三十多个年轻女人搭乘一条官船,她准备到京师投靠一个好友。上个月,王凤姐她们搭乘的官船走到离登州府城二十里时遇到长山岛的海盗。海盗抢了官船,他们把官船上的女人都掳掠到长山岛上供他们玩乐。
白天,官兵剿灭了常大林海盗团伙,王凤姐她们三十多个前扬州教坊司的女人得救了。扬州有船厂晚报的分社,扬州教坊司的女人大都看过所有船厂晚报,她们知道柳如是的男人张新很厉害,很威风。
得知是张新剿灭了长山岛的海盗,救了她们后,王凤姐女士立即决定跟着张新混。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闻。王凤姐心说,老娘我落魄了,我在京师的那个好友不一定认我,还不如跟着张新呢。
海盗们需要女人,所以,他们在饮食起居方面,没有亏待王凤姐她们。火把的光照下,陈应元认出衣衫整洁的王凤姐女士很正常,毕竟以前他俩共赴巫山云雨很多次。
“小凤,小凤……”喊着王凤姐的闺名,向王凤姐走了两步,登莱巡抚陈应元先生猛地停住脚步。
半分钟前,见到陈应元竟然敢认她,王凤姐女士非常开心,她一脸笑容迎向陈应元。这时,陈应元猛地停住脚步了,王凤姐叹了一口气,她心说,老娘早就知道陈应元不值得托付终身,那时,我才没有跟着他离开青楼。
果然,又喊了一声“小凤”后,登莱巡抚陈应元先生装模作样又看了看王凤姐后,他笑道“认错了,本官认错人了。”
然后,没有再看他的老情人王凤姐女士一眼,登莱巡抚陈应元先生转身上了一条商船。
说了一句“多情女子负心汉,万千情殇总归恨。”猜到王凤姐女士和陈应元先生以前应该有几腿,张新走向王凤姐:“王姐,你怎么在长山岛?前几天,如是还给我说,在扬州时,你对她不错。王姐,好久不见,你更年轻了,真是可喜可贺。”
“张新,伯爷,您,我……”平贼伯张新当众认她这个被海盗掳掠到长山岛上的悲惨女人,一瞬间,久经风月场,见惯人情冷暖,知道世态炎凉的王凤姐女士流泪了。四十来岁的王凤姐哭了,她感动得哭了。
“张新,我是如花。你还认识我吗?上次在扬州,我讽刺过你。”十八岁的如花姑娘走到张新身前:“张新,嗯,伯爷,柳如是很好对吧?我们都很羡慕她!”
“华灯初上,夜未央;歌舞笙箫,古道旁;纸醉金迷,秦淮殇;墨色生香,皆虚妄;月影归人,眼迷惘;桂树桥旁,自相望;姣月之下,都成双。”
张新笑道:“如花美女,那天我作的《影怜赋》你会背了吗?如是给我说,她刚去扬州时,你送给她一盒好胭脂。”
“胭脂,胭脂,柳如是竟然还记得那盒胭脂,我,我……”如花姑娘也哭了。柳如是不忘旧情,张新也是念旧情的人,其它的那三十多个扬州教坊司的女人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