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在干嘛呀?”肖岚心一惊,急忙走过去抢过马春兰手里的抹布,说道:“大半夜的,我哪能让你干活呢?这些家务活我能干,你还是去陪咱爸看会电视,等我明天再慢慢收拾房间……”
“可是……”马春兰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肖岚询问道。
马春兰犹豫着说:“你怀有身孕,不能蹲下来干活啊?”
“谁说我怀孕了?”肖岚皱眉问。
“你难道没怀孕?”马春兰用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有啊,”肖岚感到一头雾水。
马春兰用一副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肖岚,问:“如果你没有怀孕的话,怎么那么能吃?”
“我……我能吃吗?”肖岚忽然想起了什么,感到有点心虚。
“是啊,”马春兰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我刚才还看见你拿了几个馒头进屋,一眨眼就不见了,不是你吃了,还能有谁?”
听到这里,我顿有种想笑的冲动,忽觉喉咙发痒,就快咳出来了,便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行将嘴里的馒头咽下肚。
马春兰的听力很好,一下便听见了床下的动静,惊声问道: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啊?什……什么声音?”肖岚假装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急忙摇头说:“没…
…我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我刚才明明听见房间里有响动,怎么没有呢,”老太太说着,便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撩床帘。
我和肖岚都已经惊恐到极点。
“啊!”
情急之下,肖岚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并往后退了几步,故意用脚背踢了一下卧室里的衣柜,一屁股跌倒在了卧室门里的地板上。
“呀,”马春兰吓了一跳,急忙站直身体,回过头来,见肖岚坐在地板上,惊声问:“小岚,你这是怎么啦?”
“你刚才帮我擦过的地板有点滑,我不小心摔倒了,脚也好像崴到了!”肖岚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是吗?”马春兰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急忙上去将肖岚扶起来,向她询问道:“摔疼了吗?”
“嗯!”肖岚点了点头。
孙富贵听见卧室里的响动之后,急忙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跑到了卧室门口,大声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肖岚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爸,刚才咱妈用抹布帮我擦地板之后,地板有点滑,我不小心摔倒后,崴脚了……”
“你这个老婆子也真是,大半夜的,还擦什么地板啊?”孙富贵责备马春兰一句后,说道:“小岚,你妈就是闲不住的人,总喜欢瞎操心,别理
她,到客厅里去,让我帮你用酒精擦一下!”
肖岚本就练跆拳道的,曾经不知受过多沙伤,自己故意在脚背上弄下的这点伤简直是小意思,故意问:
“会很疼吗?”
“嗯,是有那么一点,”孙富贵问:“你们家有酒精吗?”
“没有,”肖岚摇头说:“只有炒菜用的白酒!”
张富贵说道:“用白酒擦也行,白酒放在哪里?”
“在厨房里。”肖岚回答说。
“简直是好事成之不足,坏事败之有余!”孙富贵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说道:“老婆子,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厨房里帮我拿白酒来?”
“哦,我现在就去拿来!”马春兰应了一声,急忙走出卧室,再穿过客厅,朝厨房里走去。
孙富贵上前扶着肖岚的胳膊,说道:“小岚,走,我现在带你去客厅,然后帮你看看伤得厉害不?”
“好的,谢谢!”肖岚道谢一声,被孙富贵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
三人先后离开卧室后,我这才长舒了一口去,却发现自己的头上直冒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滴落在了床下的地板上。
马春兰从厨房里拿着一瓶白酒出来,走进客厅之后,马富贵这才拿起肖岚的脚,帮她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不过是脚背上有点红肿,便用酒帮她擦了擦。
然后,用一副责备的口吻,对马春兰说道:“你要帮小岚擦地的话,明天擦不行吗?为什么要晚上干呢?你做这种乖面子活有用吗?”
马春兰被丈夫骂得一愣一愣的,便不再吱声,看来,孙富贵在家里的地位还是蛮高的,完全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
肖岚不敢再回卧室里了,就一瘸一拐地走到卧室门口,把灯关掉,回到了客厅,陪孙富贵夫妇看电视和聊天。
孙富贵向肖岚问起了孙超的事情,肖岚不想让他知道孙超的劣迹,便说了孙超一大堆好话。
孙富贵感到十分满意,还一个劲地夸孙超变了,完全是肖岚的功劳,说把孙超交给她,放心之类的话。
马春兰则坐在沙发上,始终是一声不吭,脸色难看的要命。
肖岚跟她说话时,她也是爱理不理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怀疑肖岚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那几个馒头吃完的,或者,怀疑床下有人。
老两口先后去卫生间洗完澡之后,继续回到客厅里看电视,找肖岚聊天。
直到晚上12点,老两口才走进了另一间卧室里睡觉了。
肖岚见他们那个房间里的灯关了,这才放下心来,悄悄地关上客厅里的灯,摸回自己
那间主卧室里。
继而,她轻轻地关上卧室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对着仍旧是趴在床下的我,轻声说道:
“杨彬,没事了,你快出来吧!”
“唉,简直是憋死我了,”我叹息一声,如获大赦一般,急忙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这才小声问道:“那两个老家伙睡下了吗?”
“嗯,”肖岚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贴着房门听了一会儿,见客厅里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轻轻地将房门推开。
然而,当我迈开脚步,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咳嗽,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马春兰好像是得了梦游症似的,穿着一件花格子睡衣,舒展着双臂,朝着肖岚这间卧室方向摸了过来。
我顿时就吓得目瞪口呆,迅速退回了肖岚的房间。
“杨彬,怎么啦?你怎么……”肖岚轻声问,话还没有问完,房门口就传来了马春兰的脚步声。
我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
如果我再次钻到床下的话,一方面,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另一方面,是窝在床底下太受罪了。
于是,我索性穿着衣服和鞋子钻进了肖岚的被窝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