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欣趁机说道:“诗诗,既然杨彬都说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这样将热脸贴在他的冷屁股上干什么呢?快给唐叔一起回家吧!”
林诗诗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问:“彬哥,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我违心地点了点头,咬着牙说:“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只不过是一个穷屌丝,而你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只能给自己增添烦恼,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林诗诗一脸恳切地问:“彬哥,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嗯,是的,”我一脸厌恶地看着她,违心地说:“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林诗诗的心,想起她从认识我以来,为我付出的一切,心里是一阵悲凉。
于是,她含着眼泪,用一副绝望的口吻,说:“杨彬,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曾经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借我的钱,也不用还了,再见!”
言毕,她转身朝病房外面跑去。
“大小姐,大小姐……”唐管家一边喊,一边朝林诗诗追了出去。
秦可欣朝消失在房门口的林诗诗和唐管家看了一眼,然后将目光收回来,落到我身上,向我询问道:
“杨彬,你向诗诗借了多少钱?”
“20万!”我如实回答说。
“啊?20万?”秦可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问:“你向诗诗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借钱来帮我弟弟筹备彩礼这件事,便回答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林诗诗是我的表妹,你从她那里骗了20万元现金,你说与我这个当表姐的有关系没有?”秦可欣质问我一句之后,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道:“我说嘛,你接近诗诗的目的不纯,你还在我面前狡辩……”
我急忙打断秦可欣的话,说道:“秦警官,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是向林诗诗借钱,不是从她那里骗钱,而且,那20万元是林诗诗主动借给我的,放心吧,我会尽快把钱还给林诗诗的!”
“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就连一个正当的职业都没有,现在还受伤住院,你拿什么钱来还给她?”秦可欣不屑一顾地看着我,说道:“杨彬,你真可以啊,刚认识诗诗几天,就开始向她借钱了,如果你们长期接触下去,你不就把她卖了,还让她帮你数钱才怪呢!”
这句有伤自尊的话,让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心里清楚,秦可欣是警察,她能将我从看守所里
放出来,同样可以把我抓进去,如果她以诈骗罪的名义将我抓进看守所,那我还真是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申?
于是,我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秦警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20万元现金,真的不是我从她那里骗来的……”
“那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可欣饶有兴致地问。
“事情是这样的……”我如实地将母亲打电话过来,逼我寄10万元钱回家,作为弟弟杨伟娶媳妇用的彩礼时,正好被林诗诗听见,林诗诗主动借20万元钱给我的事情向秦可欣叙述了一遍,为怕秦可欣不相信,我对她说:“当时,肖岚也在场,不信的话,你可以分别与肖岚和林诗诗对质,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你们家还真够奇葩的了,”听完了我的叙述后,秦可欣说话的口气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你弟弟讨媳妇,还需要你帮他筹备彩礼,照这样下去,你弟弟结婚,举行婚礼和购买新房的时候,那不是还得指望你掏钱?”
“唉,”我叹气一声,说道:“我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可欣对我的家庭情况好像是不感兴趣,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还是安心
养伤吧,至于你住院期间的安全问题,我们会想办法保证的!”
“谢谢!”我道谢说。
“别客气,”秦可欣摇摇头,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言毕,她转身离开病房。
目送着秦可欣消失在病房门口的身影,望着这间空荡荡的病房,我心里是五味杂陈,只好静静地躺在床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我的脑海里闪现出分别与肖岚、王晓曼和林诗诗在一起时的画面。
如今,三个女人都离我而去,留下我孤零零地在这间病房里养伤。
我现在才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别去强求,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懂得珍惜,那些水中月、镜中花,是自己永远得不到,也是追求不来的。
然而,那些抹不去的记忆,那些杂乱的思绪始终在我的脑海里萦绕,让我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我索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事情,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披着一件薄薄轻纱的女人,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唱歌。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
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
你的驼铃声
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
……
我记不清这首歌的歌词,但记得起那首歌的名字,是网
络上流行那首《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山风吹过,树木在动,青草也在动,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以及穿在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轻纱在随风飘摆。
她的歌声在山谷中回荡——
听见这凄美的歌声,我的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先是一疼,再就是伤口结疤,然后就是疤脱落后,感到一阵清爽。
我冲上山岗,站到她跟前,向她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唱这么悲凉的歌?”
她说:“我在等一个人!”
我问:“你等到了吗?”
她摇头说:“没有,他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不再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才发现,穿在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轻纱完全是透明的,包裹着她洁白如玉的身体,简直是一览无遗。
我忽然觉得自己爱上她了,完全脱离了自然的法则,所有的约束,完美地将爱情和自由融为了一体。
我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旧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觉得自己伤口非常疼痛,忍不住发出一阵呻吟的声音。
天亮了。
柔和的阳光从透过乳白色的窗帘投射进来,照在了我这张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