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见是李幼萍打过来的电话，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这才按下接听键。
“杨彬，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找孙超谈过了吗？”电话刚接通，李幼萍焦急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
“嗯，”我如实回答说：“我约他到河边谈过了！”
“你们是如何谈的？”李幼萍有些好奇地问。
我很诚实地说：“我们在见面之后，我揍了他一顿，把他的门牙打掉了一颗，还把他的鼻血打出来了……”
“啊？你们怎么会打起来了呢？”李幼萍惊声问道：
“那小子本来就欠揍，不揍他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云淡风轻地说。
李幼萍急切地问：“你有没有把我去你家找你，把他偷拍我们的视频来要挟我，强奸我，让我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没有，”我摇头说：“我并没有把你找过我的事情告诉他，我只是让他以后别再去纠缠你了，并威胁他说，如果再去纠缠你的话，我就打死他……”
“那他答应了吗？”李幼萍急切地问。
我不确定地说：“也许吧，不过……”
“不过什么？”李幼萍追问道
。
我解释说：“我正准备继续揍孙超，让他答应我，别再去纠缠你的时候，肖岚就出现了……”
“啊？你说什么？肖岚？”李幼萍惊呼一声，向我询问道：“肖岚是怎么知道你约孙超去河边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此时的心情特别烦躁，后悔自己不应该管这种闲事儿，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不是肖岚的闺蜜吗？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
“这种事情，我能去问她吗？”李幼萍有些沮丧地问。
“那你和孙超在一起舒服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肖岚？”我本想用这句话去怼她，但又觉得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不忍心伤害她，便说道：“你放心，肖岚并没有听见我和孙超之间的谈话，更不知道孙超把你的肚子搞大了，准备去医院做人流手术的事情……”
李幼萍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本想再多问一些问题，比如，肖岚在看见我与孙超打斗时，我们是如何向她解释的，孙超和肖岚是如何离开的。
然而，她听见我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好像有些不耐烦，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向我征询道：
“杨彬，你明
天还愿意陪我去医院做人流手术吗？”
“你觉得我是那种说话不负责，出尔反尔的人吗？”我反问道。
“当然不是！”李幼萍恭维道：“谁不知道，杨彬同学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人君子啊……”。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正人君子啊？扯他xx的蛋，”我心情相当烦躁，没心思跟李幼萍瞎掰，便有些不耐烦地说：“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市人民医院门口等你！”
不待她开口，我便迅速挂断电话、
将手机揣进口袋后，我手扶着河堤的栏杆，望着河对面那些参差不齐的建筑物，望着清澈见底，水波荡漾的河面发呆——
我的脑海里反复闪现出刚才肖岚在见到孙超被我打伤后，对我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以及肖岚搀扶着孙超离开时，头也不回的画面。
在认识肖岚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始终暗恋着她。
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忍受着对肖岚的相思之苦，本以为我能够经常去她家蹭饭，能够多看她几眼就知足了。
终因我多管李幼萍的闲事，动手打伤孙超，致使肖岚跟我急眼，与我撕破脸皮，甚至划清界
限。
至此，我曾经在肖岚面前挣过表现，对她做过的努力，均被她全盘否定。
我所有的希望因此化成了泡影。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过神来，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沿着河堤，朝着肖岚离开的方向行走，来到了彩虹桥上。
不远处，有两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站在彩虹桥上拍视频和发抖音。
其中，一名手拿一部华为50拍照的小姐姐攀在栏杆上，一脚没有踩稳，脚下一滑，一下子从桥上掉了下去。
小姐姐就像是一只掉线的风筝，“噗通”一声，掉进了河水里。
过路的行人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对着掉进水里的小姐姐指指点点，但没有一个人跳下水去营救。
我失去了肖岚，本就万念俱灰，也滋生了一种跳入河水中的念头，见小姐姐掉进水里，头脑就是一热。
于是，我纵身从桥上跳了下去，扎进水里。
虽然我是在河边长大的，从小就识水性，但因为桥面过高，落到水里的那一瞬间，还是被摔得头晕沉沉的。
我在水里努力摆头，用力蹬腿，意识才变得清醒过来。
我奋力地游出水面，开始四
处寻找那个女孩落水的踪迹，发现她就在我前面几米远的位置沉浮。
水面上虽然看似平静，但河水还是有些湍急，将小姐姐朝着下游冲去，好像是离我越来越远。
我拼命地游到小姐姐的身边。一把将她抓住，再用力地将她的身子往水面上顶，感觉她已经被水淹得奄奄一息了。
出于求生本能，小姐姐就像是一条八爪鱼那样，紧紧地缠绕住我。
我顿有种就要被这个女人给拖下去，一起淹死的感觉，幸好我从小就在河里游泳，而且水性很好，要不然，我就和她一起沉入水底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位小姐姐带出了水面，然后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才避免了我被小姐姐乱抓的双手给缠住。
就这样，我拖着喝了不少水，已是奄奄一息的小姐姐在河水里挣扎着，拼命地往岸边游去。
河面比较宽，我有种怎么也游不到边的感觉。
我抱着小姐姐游了一阵子，我感到精疲力尽，与怀里的小姐姐一起淹没到了湍急的河水里——
下沉，再下沉，继续下沉。
渐渐地，我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