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夜晚,灵清宗赢畑的居所,里面灯火通明,主人看似还没有睡觉。
“咚咚咚。”甄友为站在院子外,轻轻敲了门。
里面很快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请进。”
甄友为攥紧手里的令牌,深吸一口气缓缓进入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木桌旁坐着的几人,这几人也一同看向自己,像是早有准备。
这里面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是有一个人的出现是甄友为没有想到的。
“志欢兄?”
南志欢,灵清宗的宗主,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肩上披着一件银色的披风,这件披风是用天外陨铁和月光精华炼制而成,边缘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上面纹绣的金色风云交汇式样正象征着他的身份。
南志欢的修为已达到四十九级洞玄境,洞玄境修士享有六百年的寿命,可是南志欢今年已经五百多岁了,距离到达飞升境境界还有一个等级和一个突破,他至今还没掌握洞玄之心,为了破解这个难关他一直闭关修炼。这一次出关也是因为宗门遇到了万年甚至是上亿年的机遇,作为一宗之主不管自身有什么原因,都要站出来。
南志欢的外貌俊朗非凡,具备一股凌厉的英气,他有一副刀削斧凿般的面庞,五官深邃而立体,尤其是一双剑眉,增添了几分威严,他此时坐在赢畑的院子里,一见到来人也是十分惊愕,同时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沉到谷底,“友为兄,真的是你。”
“莫非你们在等我?”甄友为手里还握着自己在地道下面捡到的令牌,他知道这是自己赠送给了炎珩峰弟子赢小友的令牌,但始终没想到为什么这块令牌会遗失在自己的地道里?
难道说对方知道了自己身上的秘密?
抱着这个猜测,他决定今夜上门一试。
不过此时看到这个阵仗,木屋上坐着的不只有屋子的主人赢畑,还有她的伙伴宗门全能天才万俟修零,还有一个也是她的伙伴,而且不久前才招进来的体术长老西池,以及尉迟长老。还有宗主南志欢,以及从上界来的两位考核官。
看到这样的阵仗,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南志欢也直接开门见山了,“确实是在等你,不过看你这表情想必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了,那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详细聊聊吧。”
说罢他还要询问下两位戴着高帽的男子的意见,“两位考核官觉得怎样?”
“可行,将别的长老也召集来吧。”章衡点头回道。之后他和剀行仁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处,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甄友为的身边,同时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将中间的人震慑其中。
甄友为瞬间冷汗涔涔,心跳加速,此时他就算是想逃离这里,也没有这个实力。
随后桌上的几人也陆陆续续站起身来,尉迟玄风对着两位考核官躬身作揖道:“就按照既定计划进行,我和西池兄前往密室之地保护好那里的现场,不准被别宗的人破坏。”
西池也弯腰示意着。
得到应允后,尉迟玄风和西池两人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章衡和剀行仁也带着甄友为前往了下一个地方,离去前南志欢转向赢畑和万俟修零,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你们两位也辛苦下了,移步到正殿吧。”
“是。”赢畑和万俟修零相视一眼后,齐声应下。
地道里,万俟修零将赢畑临时令牌进行变动后,很快就掌握了里面的精心布置的各种技能和阵法,也很快就感应到了这令牌里的各种因果线,继而顺着因果线发现了地道里的第三人便是这令牌的原本的主人——甄友为长老。
当时万俟修零故意将那令牌扔在那里,一方面是为了警醒对方外面有人,另一方面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主动找上来,坐实身份。
后面万俟修零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赢畑。
刚开始知道真相时赢畑是十分诧异的,怎么也想不通,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甄长老不像是这么诡计多端的人,他的真诚自己是能感受得到的。
可是?怎么会?
但赢畑自己又无比相信万俟修零,相信他展示出来的就是证据,也相信事实就在眼前了,于是眼下的问题变成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没想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真的和他们灵清宗有关。赢畑和万俟修零想了想也没有对策,毕竟他们只是灵清宗的弟子。
最终她还是找上了西池。
而西池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了跟他一向来往得比较多的尉迟玄风,尉迟玄风当时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前往宗主殿,到后山的修炼天池,请宗主出关。
而宗主出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了两位来自上界考核官章衡和剀行仁。
于是就变成了今夜这场面。
次日深夜,灵清宗长老大殿,匆匆忙忙召开的长老会议意外地集结了不少人,除了两三个在别的大陆游离修炼的无法赶回来,别的长老基本上都在这大殿里面了。
望着许久不见的宗主南志欢,众人面面相觑。
“宗主这一次召集我们,不会就是简单地叙叙旧吧。”副宗主南竹玉是宗主南志欢的堂弟,两人的长相有几分相似,过去他们也是一同修炼的好伙伴,此时见到对方,也是习惯性地熟络起来。
此言很是日常闲谈,但知道事情真相的南志欢实在没有打趣的心情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此次大会是要给前不久独眼冰川神秘阵法导致灵兽被大批猎杀一事做个了断。”
此话一出,众人瞠目结舌。
过去想来是真的对此束手无策,但此时不只是宗主,连两位神秘兮兮的考核官又来了,想来这一次终于有了结论。
细思之下,各个长老开始严肃起来。
“但愿不要和我们灵清宗有关系,老是被外面的人污蔑,我们都快成过街老鼠了。”说话的人是灵植师长老孤独妙绘。
御兽公会青芳长老,“此事怕还真是与我们灵清宗脱不了干系,否则宗主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众人偷偷瞄了长老上方的男子,然后尽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