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和蔼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胡子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下来,满脸的笑容。
“你就是郭家的后人?”
郭乾元赶忙转过身,很是礼貌地鞠了一躬。
“老先生,晚辈郭乾元……”
“我知道你!”陆辞笑呵呵地将他打断,随即坐到了一旁。
“当年你父亲也曾和我说过,他有一个很不错的儿子,没想到一晃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郭前无呼吸顿时停滞,有些激动地上前两步。
“老先生,您认识我父亲?”
陆辞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旁边的那幅画。
“我刚才看到你一直在这幅画面前转悠,是单纯地喜欢,还是从其中看出了些什么?”
郭乾元微微蹙眉,他虽急于知道父亲的一切,但在老前辈面前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着急。
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他便走到那幅画面前轻轻敲了两下。
“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两幅画。”
旁边的刘芸汐不由挑了下眉,眼中多了几分诧异,她也是上前两步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画作。
“我小时候就看到这幅画挂在这里,而且这是我师父亲手画出来的……怎么可能……是两幅画?”
郭乾元侧了一下身子,很是恭敬地拱了下手。
“陆老前辈,晚辈就得罪了!”
说着他便将那幅画拿了下来,摊开在旁边的桌子上,就拿了些白酒洒在了画上,用刷子轻轻刷了起来。
“师父!”刘芸汐有些担忧地靠到了陆辞身旁。
“乾元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才这么做,您可不要……”
刚解释了一句,却被陆辞抬手打断。
“这小朋友我很喜欢,而且这幅画已经挂在那里很多年了,就算被弄坏了也没什么。”
刘芸汐这才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没过多久,郭乾元便已经画轴拆开,这刚才用酒精涂过的地方轻轻撕扯。
一张画,竟然就这般被一分为二。
上边那张的确是陆辞的手笔,而下边那张竟然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咒,中间还带着一些雷电的符号。
“果然呐,只有郭家的后人才能发现这幅画当中的玄机。”
陆辞感叹了一声,便走到跟前将下边的那幅画举了起来。
“实不相瞒,这张画上面画着的,就是八枚天雷符!”
郭乾元倒吸口凉气,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惊骇。
“老前辈,这……”
不等他说话,陆辞便将那幅画收了起来,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本来就是你父亲留在这里的,现在交还给他的儿子,也算是物归原主。”
“至于这上边的奥妙,老夫一直都没有悟出来,只能靠你了!”
陆辞很是满意地了两眼郭乾元,刚要说话,他的脸色便痛苦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摔进了椅子里。
“师父!”刘芸汐顿时紧张起来,赶忙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陆辞嘴中。
“您不要紧吧?”
陆辞喘了几口粗气,微笑着摆了摆手。
“这都已经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话间,郭乾元已经凑到了跟前,一根手指点在了陆辞的额头上。
“前辈,要是晚辈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中了一种活毒!”
刘芸汐顿时皱起眉头:“这是一种什么毒,为什么我从没听过?”
陆辞立刻抬手打断了刘芸汐,看向郭乾元的目光越发的兴奋。
“小兄弟,你接着说!”
郭乾元也不客气,直接抓住了陆辞的脉搏。
“您的身上应该有不止一只虫子,每一只虫子身上都带有不同的剧毒。”
“虽然一直用药物压制,但这些虫子身上的毒素相互纠缠,无时无刻不在产生新的毒素,所以过一段时间您就得配置新药。”
“一旦有一天,您配制药的速度跟不上毒素变化的速度,恐怕……”
陆辞然大笑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下郭乾元的肩膀。
“不愧是郭家的后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病症所在!”
“当年老夫因为一些事情独闯苗疆,这才中了蛊毒,原本是想要回来让你父亲替我解毒的,没想到他也险遭不测。”
“这一身的毒虫,就一直拖延到了今天。”
刘芸汐顿时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郭乾元的手腕。
“乾元,既然你能看出病症所在,不知道能不能根治?”
郭乾元咳嗽了两声,略微思索了一番,便从身上取出了银针,铺开在桌子上。
“虫子毕竟在体内待了那么多年,相互之间也有争斗,得先把死掉的虫子清理出来,才好慢慢对付剩下的。”
“不过我身上只有银针,不知道前辈这里有没有金针?”
陆辞很是痛快地笑了一声,便对旁边的中年男子招了招手。
“陆三,你到二楼去把那套针拿下来!”
陆三顿时瞪大了眼睛,颇有些犹豫。
“二叔,那可是您最宝贵的东西,平时连碰都不让外人碰一下,怎么今天……”
“少废话!”陆辞呵斥了一声。
“所谓宝刀赠英雄,这小兄弟对我的胃口,而且又有如此高深的医术,那套针就应该给他用,赶紧拿下来。”
陆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能上了楼,没过多久便拿了一根极为精致的毫针走了下来。
郭乾元看到这套针的时候也是愣在了那里。
金针,铜针,铁针,玉针一应俱全,当中还包括了大针,小针,钩针,挑针,骨针!
换句话说,只要有这套针在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病症都能对应下针。
“老前辈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世界上恐怕只有这一套吧!”
陆辞呵呵笑了一声:“没错,的确只有这一套算下来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乃是我当年去苗疆的时候无意所得。”
郭乾元着实被吓住了,连连摆手。
“那这东西我真不能要!”
陆辞不管那么多,直接将那套针塞到了他手中。
“当初拿回来的时候就是要送给你父亲的,现在送给他儿子也一样!”
“况且你不是要为我治病吗?里边就有金针,难道你不要用吗?”
郭乾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忙取出了一根金大针扎在了陆辞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