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一口将手中的香烟抽尽,身子前倾,居高临下地盯着张东阳。
“一千万!先给五百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剩下的五百万。”
张东阳的身子剧烈颤抖,猛地抬起头。
“龙哥,这价钱是不是有点高了?那小子不值这么多……”
“在我这里,谁都是这个价!”龙哥的声音再度冰冷了几分,连周边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从你找我的那刻起,咱们之间的交易就已经开始,你要是单方面取消,我就只能拿走你一手一脚,然后你还得给我五百万。”
张东阳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再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给!”
他赶忙从身上取出来一张五百万面值的本票,将郭乾元的资料合在一起,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龙哥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便将烟头扔在一旁,随即引入了旁边的黑暗角落。
抓着张东阳肩膀的两道人影,也是转瞬消失。
张东阳这才松了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扶着旁边的墙壁。
下一刻,他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杀机。
“姓郭的,这趟医疗研讨会就是你的末日!”
傍晚时分,医疗研讨会已经安静了不少。
大部分的病人都拿到了药方或治疗方案,纷纷离去,留下来的都是一些绝症患者。
郭乾元三人并没有回到现场,而是在研讨会对面大厦的餐厅中坐了下来。
“小兄弟那里还有不少病人等着呢,咱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胡天年一头雾水,顺手切了一块牛排。
他是个纯粹的医痴,几十年的行医生涯,光是论文就出过很多份,治好的病人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为了解决一些医学难题,不惜进入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几个月。
治好李岩峰的病,更是在其身边待了三年之久。
此刻那么多的病人摆在眼前,郭乾元却没有过去治疗的意思,反而拿着望远镜坐在这里远远地观察。
“胡前辈,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闯进刘医生房间的那几个家伙吗?”
郭乾元皱眉头将手中的望远镜递了过去。
“他们现在就在研讨会附近转悠!”
“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他们,不得已才带你们两个来这里。”
胡天年接过望远镜,顺着郭乾元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这帮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我这就给相关部门打电话。”
“没用的!”郭乾元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帮人都不简单,就算相关部门的人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刘芸汐晃着高脚杯,看起来极为淡然。
“我已经在大厦顶楼的酒店订了三个房间,而且向研讨会的主办方递交了请假申请。”
“今天晚上咱们就先在这里委屈一晚,等明天从公盘大会回来再说吧。”
胡天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说起来,这些人和刘医生有过节吗?”
刘芸汐摇了摇头,她也不是很确定。
郭乾元将切好的牛排塞进嘴中:“总之,小心一点吧。”
“说不定走一趟公盘大会,就能把这些人给甩掉。”
次日一早,郭乾元三人裹得严严实实,从大厦后门溜了出去,很是谨慎地到了和马天元约好的地方。
“三位,这是干什么?”
马天元看着眼前的三人,颇有些恍惚。
胡天年有些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赶紧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公盘大会了。”
马天元没再多说什么,赶忙发动了车子。
省城的公盘大会在周边的省市都极为有名,而且在城郊还有一片玉石矿。
玉石协会和古董协会同时在这里设置了分部,在某种程度上大幅提升了公盘大会的名号。
“你们说的大师在哪里?”热闹的大厅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苍老的激动声音。
随后一个拄着拐杖,身子有些佝偻的老人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牛哥赶忙上前将老人扶住。
“古老先生,您可算是来了!”
“那位大师还没有到,不过他绝对算得上是高手,只看了一眼就能从一块儿废料当中开出冰种的帝王翡翠。”
古老先生可不管那么多,抬起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杵了两下。
“大老远地把我这一把老骨头叫到这里,要是没有你们所说的大师,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牛哥赶忙让人端上来一杯茶,随后拿出手机退了两步。
“马老板,到底怎么回事?郭医生怎么还没到?”
“古老爷子可都已经来了,今天要是见不到郭医生的话,咱们几个都别在玉石圈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便挂断。
牛哥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焦急之时,郭乾元一行人便大踏步地进了大厅。
“郭医生,你可来啦!”
牛哥激动无比,不管不顾地上前抓住了郭乾元的手臂,将他拉到了古老爷子面前。
“古老爷子,这就是我跟您说起的大师!”
古清泉不由皱起眉头,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吐出来,眼中更是多了些不屑。
“闹了半天,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你们这几个家伙闲得没事干吗?”
牛哥顿时被吓了一跳,匆忙将古老爷子这样的人物请到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将郭乾元引荐过去。
但凡是做玉石生意的都知道,如果没有古董协会或是玉石协会的人做支撑,那么他们的玉石就有可能砸在手中。
一旦把郭乾元这样的相玉高手推荐给玉石协会,定然能给协会的人留下极深印象。
以后做起生意来也就更加方便。
牛哥慌忙抓住郭乾元的肩膀,脸上多了几分逼迫般的急切。
“您别看郭医生年轻,他的本事可比那些自称相玉大师的家伙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