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
两道身影，穿行于静谧和冷清掺杂的街道。
“在信息组呆了这么多年，你对五别常，应该知道不少吧？”
苏可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
“组长你在考我？”
老金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地中海，一边从随身携带的杯子里倒出了一些茶水，试图驯服那些有自己想法的头发。
“就我所知，这个隐秘组织已经存在了几十年。他们的行径，比普通的犯禁者更加恶劣！
他们的足迹遍布全国，游走各地，会选择合适的目标下手。被他们盯上的人，要么失踪，要么会被当场杀死，几乎很少会留下活口。”
说到这里。
老金语气一阵严肃，转过脸看向苏可。
灯光昏暗。
苏可脸上的表情并不分明，但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被格杀的人，会被取走心、肺、肝、肾之类的器官。而在坊间流传，在五别常的口中，这些东西都被叫做零件。
就因为如此，他们被武盟视作死敌。
这些年，武盟和武界的几个大势力，都曾对五别常展开过围剿，但收效甚微，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甚至也没人见过，传说中那五个
首领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模样。
甚至还有人猜测五别常的几个首领就藏身在武界中，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已。”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剖心取肾？”
“据说，这个五别常里的人，大多都是因为身患绝症，无药可治，必须要通过移植才能延续生命。
不过他们把这个过程，称为零件更替。”
老金又道。
说着忍不住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愤怒。
“漠视生死，用别人的命延续自己的命，如此恶行，简直丧心病狂了！”
“不。”
苏可摇了摇头：
“不是每一个人都患有疾病，至少，那些处在组织高层的人，他们的目的是追求长生！”
这？
老金一惊：
“追求长生？”
声音夹杂了一股悚然。
“嗯。”
苏可似乎不想继续展开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
“而且这个五别常，除了移植，还掌握着另外一些手段，可以利用机械，制造出‘共生体’。”
老金听得表情茫然。
显然是第一次听到“共生体”这个词。
“不过‘共生体’的制造难度太高，也只有组织内的重要角色，才能享受这种恩赐。至于
其他人，那些底层的组织成员，如果身患重疾，就需要自己找合适的‘器官’源头。”
老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紧跟着又站住脚，狐疑问道：
“组长，你说了这么多，难道这次的目标，和这些信息有关？”
老金在信息组待了好多年。
跟着苏可这位空降下来的组长也已经两年，这丫头虽然看上去神经大条，但很少会无的放矢。
既然她提到了这些，肯定是和目标有重要的关联的。
“我们对目标的基本信息知之甚少。”
苏可认真道：
“但我知道，这个由机械打造出的‘共生体’，却有个特殊的特征。”
老金没说话。
等着苏可的下文。
苏可顿了顿，又接着道：
“因为是机械，为了维持‘共生体’的正常运转，他们往往会需要在机械部分涂抹上用于润滑，防止磨损的乳化机油。”
老金神色一惊。
机油？
这次的目标，除了之前说的衣着，外形，以及跛了腿这些之外，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身上带有“机油”的气味。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五别常里的某个高级成员？”
老金彻底不淡定了。
就他所知。
之前在东郊仓库被人抹杀的那四个人里，就有个外炼七层的强力高手。
他也掂量过，如果是自己遇到了对方，恐怕都没有一战之力。
可即便如此。
那个秃和尚也只是五别常里的底层成员。
这一次的任务目标，竟然是个比这些人更可怕的家伙？
“我只是猜测。”
苏可道。
老金这下也明白了，刚才在说起“机油味”这个显著特征时，苏可为什么会语气犹豫了。
她并没有将这个猜测告诉众人，也是担心给大家造成心理压力吧？
“这回，咱们是真的有点莽了。”
老金脸色发苦：
“组长，你既然有这样的猜测，就应该上报高层，由他们派人下来接手啊！”
老金虽然也想要功劳，想要获得资源，拿到升职的机会。
可这样的任务，实在有点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了。
要只是拿信息，只是观察也就算了。
万一要真的正面迎敌，自己这群人恐怕根本就是送菜啊！
“不用担心，我们人多，而且有热武器。”
苏可安慰道。
“呵呵，你别这样，你越说我越害怕。”
老金下意识地将手揣进了兜里，握紧了枪柄，硬硬的冰冷触感，第一次给了他特别的安全感。
而抬起脸。
前方的巷子，好像更黑，更深，一眼都望不到头了。
黑暗里，也像是有无尽的危险，正张大了深渊巨口，随时等着要将两人吞没。
老金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组长，这次任务之后，我想申请休假。”
苏可抬起脸。
圆润的小脸上露出了明媚，但笑得让人发毛：
“好，只要你能安全回去。”
擦……
老金脸色更苍白了。
就在这时。
一道沉闷的响动，从巷子深处传了出来。
老金心弦瞬间绷紧，差点掏枪。
不过随后，就听到一声“喵呜”的嘶叫。
黑暗里亮起了两颗荧光。
“呼——原来是猫啊！”
老金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就表情一变，因为一股血腥气，已经钻入了鼻子中。
“小心！”
苏可当机立断将大口径左n握持在右手，随后微微弯曲了身体，向着前方缓缓挪动了过去。
老金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随着往前挪动，拉近了距离，那血腥气也是越来越浓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