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拍了拍手。
既没有问韩征要戒指的原因。
也没有继续打听有关“武界”的更多消息。
而是转身扬长离去。
留下表情茫然的陆安安。
好半天，她才僵硬地走到韩征跟前。
韩征翻身坐起。
语气不见失落，一张面瘫脸罕见地露出了“兴奋”。
虽然依旧没有表情。
可陆安安分明看到韩征眼里，好像点燃了两只火把。
身为武者。
除了强力的外招。
还有什么比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更让人兴奋的？
“有趣！”
韩征吐出两个字。
他已经整整两年，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
很难想象。
对方居然是连“武界”都不知道的自由人。
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和武者有过接触，而是在独自摸索中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韩征一样没有问林傲弹开自己所用的手段。
两人之间，像是形成了某种默契。
“怎么办？”
陆安安总
算是恢复了思考能力。
老实说。
君子不夺人所好。
对韩征这种做法，陆安安是抱着并不支持的态度的。
现在看到韩征落败，她忍不住打击道：
“我都提醒过你，不要轻视对手。”
韩征沉默片刻。
捂着有些发闷的胸口，淡淡道：
“改日再战。”
“怎么，知道厉害了，不打算留手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对手，当然要物尽其用。”
韩征幽幽道。
“什么意思？”
陆安安一脸诧异。
脑袋里转了几圈就双眸放大：
“你，打算在他身上磨砺自身，做出相应调整，借他这个契机来做突破？”
这个想法也太大胆了！
要知道。
现在韩征是处在外炼的临界点上，随时有可能会有“内外交感”降临，这种状态极不稳定。
一旦平衡被打破，结果难料。
陆安安无奈摊手。
短短几天的接触，以她对韩征的了解，这也的确是他的性
格。
韩征用眼神肯定了陆安安的说法。
又补充道：
“前提是，他还有别的东西能展现，还有能继续应对我的底牌……如果没有了这些，我可能会失去兴趣。”
失去了兴趣。
那自己也许会选择拉高力量层级，结束这场游戏。
……
深夜。
姜家别墅。
书房。
台灯在书桌上打出小范围的圆形光区。
姜澄一手支颐，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面前的白色a4纸。
“……”
“2月21日：高山、大雪，雪地里舞剑，剑气纵横数里，恢宏广大，近乎天威……”
“3月2日：弹琴，琴声高雅，听不懂，但不像凡间音乐。”
“3月6日：与七八人短兵相接，一人一剑，如入无人之境……恍惚听到有人惊惶惨叫‘林尊’……”
姜澄揉了揉脑袋。
喃喃自语道：
“奇怪的梦境越来越频繁，真实感也越来越强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得了妄
想症？”
姜澄扭头。
望向了桌角。
于整齐摞起的《内科学》、《局部解剖学》、《病理学》、《药理学》等书籍一旁，放着一只写满英文的白色药瓶。
姜澄略有犹豫，终究是没伸出手。
自从半年前，姜澄就开始频繁地做着类似的奇怪梦境。
在梦中。
雪山这个场景反复出现。
梦境的主角身穿白衣，手持长剑，没有露出过面目。
而整个梦境，就像是这个人的生活碎片记录，画面则大多是在雪中舞剑、弹琴，有种“超然世外，不食人间烟火”的即视感。
一开始姜澄也并没有在意。
可后来，姜澄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在做梦的时候，是保持了很大程度的清醒的，但无论是掐脸，还是自我暗示“这是梦，快醒来”，都无法让自己从梦境脱离。
最让姜澄尴尬的是。
在梦境里，自己居然对这个“主体”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
自己会随着他的剑舞而赏
心悦目。
会因为纵横穿插的剑气，而顶礼膜拜，心生敬畏。
更会因为他弹奏的琴声而沉迷，会因为悠扬的曲调而如沐春风，也会因为落寞萧瑟的琴声而心生哀愁，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除此之外。
姜澄更迫切地想一睹他从未显露过的真容。
想看看，在自己梦境里剑舞长空，琴音绕梁，有着让自己自惭形秽的风采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
甚至在产生这个念头时，姜澄都自觉有些脸红心跳。
老实说。
从小到大，姜澄都是品学兼优的乖乖女。
没谈过恋爱，没有和那个异性走得太近过。
可现在。
她居然对梦中的这个人，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呼……”
姜澄使劲晃了晃脑袋，将乱糟糟的思绪甩出。
目光落在了a4纸的最后一行。
“林尊……”
这就是“他”的名字么？
姜澄喃喃自语。
